我的救命恩人竟然跟外边那三个僵尸一样?
这老太太艰难的爬了起来,也不看我,拍拍衣服,一瘸一拐的往林中走了,直到她缓缓消失在林边夜『色』,我才敢起身动弹。
不知道龙王庙那边什么情况,但我这半宿跑的太远,兜来兜去,直到天边破晓才狼狈的走回村里。
才刚刚天亮,村中却十分热闹,大批的村民把我们的房子围的水泄不通。
我艰难的挤过人群,见到院子中间五花大绑着两个沉睡的老人,正是昨晚从龙王庙里追出来的僵尸,看来猎七狼还是有两下子,到底把他们制服了!
胡八道见我回来,赶忙凑过来问我昨晚溜去了哪,我简单介绍一下情况,指着僵尸说:
“这不还漏了一个老爷子,昨晚追了我半宿!”
猎七狼本来背对着我,听到我话,忙转头问:
“那个在哪?”
他的样子十分严肃,我老老实实的答道:
“林子里呢!”
老秦一直在检查僵尸,闻言也站起身子『插』话道:
“得赶紧把第三个找到,这东西变化很快,越来越危险了!”
老秦说完,围观的老乡们七嘴八舌的小声讨论起来。
“我怎么瞅着这俩人像唐婶和宽叔呢?”
也不知道谁最先开口,伴随着这句话,人群中忽然炸开了锅。
“哎?你这么一说,还真像,这身衣服我好像还记得唐婶穿过呢!”
“唐婶他们三不是惹了龙王沉海死了吗?”
“对呀,方子,你不说唐婶他们死了吗?”
................
方子也在场,他一言不发,脸『色』铁青的站着,浑身都在哆嗦。
胡八道看出事情不对,问老乡道:
“这两人是你们村的?惹了龙王什么意思?”
人群中一人一句,吵吵闹闹的也不知道该听谁的,那举缸的胖大姐脸『色』一变,提高嗓门嚎了一嗓子,“别吵,我来说!”
待大家静渐渐安静下来,她缓缓解释道:
“是这么回事,水产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大概三年前,就有公司来找过我们,说是想占地改建个临海山庄,我们是同意的,但全村上下几代人都是靠海吃海,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也都没饿着,想着保我们平安的龙王庙就算拆也得自己人拆,大伙胆小不敢动,最后,就宽伯带头,去凿了第一斧!”
胖大姐起先还扯着嗓门讲的平稳如常,但说到这里,突然哽咽起来。
“砸了龙王庙,宽伯当天晚上回来就感觉浑身奇痒难耐,一夜过后,那胳膊上就开始长鳞了!”
胡八道听到这里“哦”了一声说:
“怪不得你们整村都护着龙王庙,是怕跟宽伯一样,遭龙王报复吧?”
胖大姐无奈的点点头。
“是龙王降罪了,宽伯自打得了这个『毛』病,紧接着没多久,同意拆迁的唐婶和李伯也被传染了,那么之后,我们就不敢卖地了!龙王庙也再不准人碰!”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怪不得但凡有人接近龙王庙,这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如此紧张。
不过这事儿也很蹊跷,以宽伯他们目前的情况来看,白脸黑眼圈,可不止浑身长鳞那么简单。
胖大姐沉『吟』片刻接着说:
“这三位老人身上鳞越长越多,还传染,大家都挺害怕的,就..........就商量着把他们拉去海葬算了!”说着,胖大姐抹了一把眼泪,用手指了指方子。
“当初就是方子拉着他们三出的海。”
方子的情绪终于崩溃了,听到这里再也坚持不住,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我...我怎么能下的去手啊!!”
原来这就是真相,我望着这一个个看似纯朴的老乡们,在听到海葬的一刻,胸口就如同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沉闷的的让我喘不过气来。只因为害怕被牵连传染,为图自保,既然能想出这么灭绝人『性』的法子来,简直让人发指!!
索『性』方子最后守住了人『性』的底线,并没有这么做,他泣不成声的哭了一会儿,哽咽着说道:
“出海的时候,宽伯他们已经神志不清了,可我下不去手,就偷偷把他们拉回来,关在了村外一里地的破房子里养着了,这一养,就是三年!”
养了三年,非但方子没被传染,所有人也都平安无事,听到真相后,围观的众人都羞愧的垂下了头。
方子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
“我每天夜里都趁大伙睡了去给他们送生肉,头二年,人还只是呆傻,但是今年开始,就病的尤其厉害,视力退化,畏光!到了现在,已经完全没有理智了!”
原来如此,想必当晚应该是我们用手机光亮刺激到了他们,才使得他们破门而出发了狂吧!
“小哥,你能不能看出来这俩老人到底是什么『毛』病?”胡八道叹口气问。
猎七狼为难的摇了摇头。见连他都看不出来端倪,我顿时担忧起来。
老秦一直没有放弃,探查完几个老人的身子,又拿起宽伯那长满了鳞片的手腕,开始号起了脉,突然开头道:
“好像是中毒了!”
中毒了?
胡八道半信半疑的瞟了他一眼,问道:
“中什么毒能长鳞啊,要是真有这么霸道的毒,又怎么会半年都毒不死人,我看,会不会是让人下降头了?”
“慢『性』毒,有可能的!”老秦放下手腕,看向围观的人群问:
“这几个老人是谁家的啊?”
大家一个看一个,最后,一对年轻夫妻为难的往前迈了一步,指着那僵尸老太,压低声音说:
“她,她是我妈!”
说话的正是那户丢了鸭子却死不承认的年轻夫妻,我顿时回过味来,怪不得他们不敢承认,原来认出了自己老娘!是不想声张,怕被村人知道受到牵连吧!
老秦眉头一皱,厉声问道:
“老太太生病前,有没有『乱』吃东西啊?”
两口子互相对视一眼,想了好一会儿,摇头道:
“我娘一直和我们一起用餐生活,她没单独吃过什么啊?”
说完,那汉子着急的问:
“您的意思是,我娘这『毛』病不是宽伯传染的?”
老秦十分肯定的摇了摇头。
“如果是传染的,那源头宽伯应该最严重,你看现在,他跟你娘病的程度还是一样的!”
这汉子终于良心发现,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祈求道:
“师傅,那既然是中毒,还有没有办法能救我娘啊?”
老秦为难的叹了口气。
“就是心里有个猜想,现在还咬不定,得去龙王庙看看!”
猎七狼也颇感好奇,终于按捺不住的问道:
“什么毒这么奇怪?”
老秦直起腰,轻声说了两个字:
“土鱼!”
我虽然听的不明所以,但注意到猎七狼闻言顿时眼放精光。
“我记得年轻时候,有个朋友就是中了土鱼的毒,毒『性』很慢,症状相似,活了十年,最后还是死了!”
猎七狼一扫之前脸上的阴霾,自信的说:
“只要能确定中的是土鱼毒,我能解!”
老秦十分惊讶,似乎并不相信,冷笑一声问:
“你能解?当年找几十个名医用了十年都解不了,你能怎么解?”
猎七狼抬头望了眼天边,转头对方子说道:
“阳光要变强了,你先把人关起来,我去趟龙王庙!”
说完,一边推开人群,一边回复还在苦等答案的老秦。
“用鬼眼青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