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景彻底地受不了了。
他记着各位的恩情,当年领养他的爷爷奶奶去世后,他确实在这些人的家里轮流吃了三年的剩饭。
但那三年并不是白吃的。
小小年纪的他干着力所能及的家务不说,长大后赚了钱也是第一时间分给他们的。
这几年来,每家每户少说也在他这里领了几百万的回报,怎么还不知足呢?
“如果你们的家里遇上困难,我帮得上忙的一定帮,但不代表我会一辈子当你们的摇钱树!更何况婚姻大事。”
他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后,转身进了小时候住的老房子。
门外骂声一片,都是说他白眼狼,赚了钱就看不起人之类的。
李云景一个人孤单地站在狭小的房间里,悲凉地看着这满屋子的灰尘。
小时候,爷爷奶奶带他回来的一幕还历历在目。
那短短的两年时间里,日子虽然过得艰苦,但却是他唯一感受到亲情的时光!
可是现在,爷爷奶奶不在了,这个村子里,能听到的关怀越来越少,有的,只是越来越填不满的欲望和剥夺。
“爷爷,对不起。”
他失望地收拾出抽屉里的旧物,想着,以后应该不会常回来了。
收到一本小册子时,突然,哐当一声,一道金光滑落地面。
李云景弯腰捡起,发现那是一个小小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金锁。
金锁上“长命百岁”的字样和繁复的花纹,让李云景猛地打了个激灵。
“这不是花开的金锁吗?”
李云景越看越觉得像!
然而,这又显然不是时花开的。
因为在他拿着的小册子里,爷爷留下了这么一段话:
小景,这是爷爷捡到你时,在你口袋里找到的金锁。你年纪还小,爷爷怕你弄丢了,就暂时帮你保管着。你也知道,我的记性不好,如果哪天忘记了,你看到这个小册子,记得把金锁收起来,那是你寻找双亲的唯一凭证……
“这是我的金锁!”
李云景激动地握住了这个小东西。
喜悦迎面扑来!
“你现在在哪里?”他拿出手机拨打时花开的电话。
“游轮上啊,怎么了?”
“发个定位给我,我马上来找你!”
时花开给李云景一惊一乍的声音弄得一头雾水。
不过,还是将定位发了出去,并且提醒他海上风浪大,还是等他们到下一站的港口时再来找她吧。
但李云景这会儿已经等不及了。
他甚至租了一架直升飞机,急匆匆地就出发了。
这头,杨力看着他们家老板自个儿在房间里喝闷酒,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可是在陆家的游轮上啊!
陆氏和晏时天空一向是商业上的死对头,这万一老板在这儿喝出个好歹来,那不是正中了敌人的下怀吗?
杨力越想越觉得不妥。
“老板,您还是别喝了吧?这酒喝多了胃又该不舒服了。”
“嘘!”
晏时陌的食指放在唇边,突然,拎着酒瓶子站了起来。
杨力大吃一惊:“老板,您要去哪儿?”
……
“这一个个的,怎么都那么奇怪?”
时花开挂断了李云景的电话,又不由自主地点开了晏时陌的聊天页面。
那最后一条发出的信息已经是十八个小时之前的了,但某人依然没有回复她的意思。
“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生我的气,也得说明白啊是不是?”
她在手机上编辑了这段话,正要发送出去,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晏时陌?”她惊喜地转过身来,只见,人来人往的身后,一道俊美颀长的身影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
海风吹来,带着一阵淡淡的,拉菲的芬芳。
他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润,看着她的目光里,迷离而悲伤。
“你喝酒了?”
时花开皱着眉头看着他。
突然,男人往前走了一大步。
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低头轻吻了下来。
红酒的芬芳,和着男人清冽的气息。
如迷人的浆糊一样宕机了时花开的大脑。
她目瞪口呆地听着周围陡然响起的欢呼声,在那走廊的一头,陆博扬僵直的目光如放大镜似的,映入了她的眼前。
而她,却如同被剥夺了手脚的运行功能,僵直了身子静静地感受着唇瓣上的温度。
“晏时陌!!”
她惊呼了起来,一把扯上晏时陌的手掌就狂奔了起来。
躲开旁人好奇的目光。
寻找了一个僻静的房间。
她轰的一声关上房门,气急败坏地看着这个当众亲吻了她的臭男人。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我……唔……”
男人的薄唇再度紧贴了上来,在时花开的无措中,他宛如攻城的猛虎,迅猛阳刚得让人难以招架!
“冷静!晏时陌,你给我冷静点!”
她紧紧地抓住了晏时陌的手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他抵到了墙面上。
急促的心跳,复杂地看着晏时陌泛红的眼睛。
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这会儿的气场猛烈得吓人。
“你怕了?”
“我怕什么?”
时花开提高了声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是平静的。
“晏时陌,姑奶奶我学过柔道跆拳道,格斗技术不差你这个大男人。你敢再动我试试?”
“是吗?”
男人突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在女人瞠圆的目光中,突然又低下头来。
这次的时花开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她在晏时陌低下头来的时候,头忽地往左一偏,握起的拳头也倏地攻击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
被关在门外的杨力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拆房声响,紧跟着,闻声而来的狗仔也扛着他们的1800万像素摄像机跑了过来。
砰砰砰!
激烈的打斗声震得他们心跳加速。
他们激动万分地采访杨力:“杨特助,请问里头是什么情况?”
“刚才强吻三少奶奶的是陌少吗?听说他们的感情不太好?”
“胡扯,感情不好的人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吗?”
啪!
又一声巨响传来,杨力的心突地跳到了嗓子眼。
他默默地在心中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脸不红心不跳地扯淡道:“情趣,情趣你们懂不懂?走走走,围观在新婚夫妇的门口,你们害不害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