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说给我一年期限,如果一年内无法爱上你就离婚。但因为有爷爷在,这个条件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她有种入坑了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
可是晏时陌说:“从你坐上花车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你祖训,你会怎么办?”
“逃婚!”
“看,你说得毫不犹豫。”
晏时陌苦涩了一下,“我不喝酒不乱来,这也让你难以接受?”
“不是你的问题。”
“那是什么?”
是因为她没心了吗?
时花开轻叹:“我说过,我这辈子很难再爱上一个人。”
“因为陆博扬?”
“……”是!也不是!
因为那个人的伤害,她始终对爱情存有惧意。
但,那个人已经是过去了,时花开再次见到他,并不会再有波澜。
只是,阴影一旦种下,就不是说散就能散的!
“晏时陌,你对婚姻的理解是什么?”
“合适,足以相濡以沫。”
“仅仅是合适吗?我记得你说过你爱我。”
“但你不信,甚至很排斥,不是吗?”
晏时陌看着时花开的眼睛,温柔地说:“如果你觉得爱这个字眼太沉重,那就暂时不要去在意它吧!你想想,一辈子那么长,你总不能一个人过一生的吧?那既然要找一个合适的人,相濡以沫一辈子。这个人又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是啊,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时花开在心中默默地问自己,得到的答案确是:其实,也可以是他的!
相比于再去找一个陌生的男人,再经历一段艰难的磨合,他们这样的相处倒是舒适自在的。
只是,“你不觉得委屈吗?”
“为什么委屈?”
“也许你的一辈子将和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度过。”
晏时陌笑了。
“你这话,是松口了的意思吧?”
“……”
“花开,你并没有你口中的那么无心。其实你很善良!”
“我要是善良的话,就不会在今晚揭发戚彤了。你知道吗?是因为我的话,爷爷才知道她和晏时煜不和的。”
“也是因为你,她才得以解脱的。”
时花开错愕地抬起头,看着晏时陌眸子里的了然。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说不是吗?
她甚至表现得很邪恶,让人误以为她以牙还牙,把戚彤和晏时煜害得脸面尽失。
可是晏时陌却说:“大嫂压抑很久了。她和大哥的这段婚姻本就起源于商业联姻,要不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家族事业,她不会看上他的。”
“结婚之后,大哥天天在外胡来,大伯母不是不知道。但为了大房的声誉,她还是处处要求大嫂贤惠懂事!一个人,压抑久了是要出大事的。你今天让她爆发出来,是救了她。”
“我没你说的那么伟大,我只是受不了有人闲得蛋疼,处处针对我。”
时花开傲娇地别开脸去,心说姐姐我有仇必要,才不会救一个处处针对我的人呢!
可是,晏时陌就是懂她!
尽管她这会儿不愿意承认,他还是宠溺地往她的饭碗里夹菜。
然后,低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爷爷误会你的事,顾清都跟我说了。”
“没事,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点小事还是能解决的。”
“怪他吗?”
时花开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晏时陌,你知道吗?
其实当爷爷命人收拾行礼的时候,我的心底是很难受的。
我以为,我这些天的真诚孝顺真的打动了他,可是,当我看到他那坚决的态度时,我还是深深的受伤了。
我不喜欢被赶出家门的感觉,这一辈子经历一次已经够了!
时花开垂下眼帘,没有将心中的难过说出口。
可是,晏时陌还是被她那悄然掩藏的失落给撞了一下心头。
人的信任啊,有时候是何其的脆弱。
也难怪她不愿意相信他们能天长地久。
“我代爷爷跟你道个歉。”
“不用,我理解的。”
时花开虽然心里难过,但并没有埋怨晏秉川的意思。
她说:“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如果我的孙媳妇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别人传绯闻,我也是会生气的。他也是爱你嘛,我能理解的。”
可是,她越说得大度,他就越心疼。
“你一直都这样吗?”
“嗯?”
“一直这么善良地站在别人的角度,为别人找理由?”
“那可没有,你看今晚的晏时煜,我不就觉得他活该吗?”
“呵!”
看她故作凶狠的样子,晏时陌笑了起来。
第二天,他们下楼准备用早餐的时候,见到了鼻青脸肿的晏时煜。
也难为戚彤了,以前乖乖孙媳妇装得那么到位,昨晚爆发一场,险些用上了她的洪荒之力。
“没把她自己的手给打断了吧?”
“那可不能够。”
顾清听到了时花开的小声低语,凑过头来,坏笑着帮晏时陌解答了。
然后,下巴稍稍往餐厅的方向一努,只见,那个女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正无比优雅地坐在里头享用早餐呢!
“嗯,是个狠角色!”时花开得出结论。
话音一落,晏时煜那阴魂般的目光就凉飕飕地扫了过来。
看见他们几个说着悄悄话,他气呼呼地走过来。
“时花开,是你搞的鬼吧?”
“我?我怎么啦?”时花开无辜地眨眨眼,清澈的眸子就差把人气岔气去!
晏时煜说:“我都听说了,昨晚是你让爷爷看监控录像的,要不然,他根本不会知道戚彤去夜总会抓我!”
“哦,你要这么说的话,还确有此事!”
“你——”
“不过煜少,你的窗户纸是被彻底捅破了吧?这外头偷藏的娇娇,可得怎么办哟?”
“你是冲着时珊珊去的?”
“我没那个闲工夫冲着谁,不过,既然你和她的关系这么好,那不妨帮我带一句话呗。”
时花开笑着,欺近一些:“回去告诉她,她要怎么作贱自己我管不着,但记住了,以后别再拿我和时家说事,我和时家,都跟她没半毛钱关系!”
“……”
晏时煜紧攥着拳头,冷冷地怒视着时花开离开的背影。
就在他狂躁地准备来一句破口大骂的时候,突然,晏时陌回过头来,眼神警告。
晏时煜:啊啊啊!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