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披风披在了时花开的肩头上,他转向宫翰的目光里,带着耐人寻味的疏远。
“宫先生,谢谢你请我太太吃饭。不过,以后还是算了。”
“陌少这么防备我?”
宫翰呵地一声笑了起来。
清辉的夜色笼罩在他的身后,他那好看的美眸里流转着邪魅的笑意。
“陌少宠妻的新闻我早有听说。不过,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个独立的个体吧?交不交朋友,不得她自己说了算?”
“我先生的回答就是我的回答。”
时花开轻轻勾起唇角,将宫翰的笑容定在了脸上。
她没有再多看他一眼,而是牵着晏时陌的手走了。
宫翰:“……”
还从来没有女人会拒绝他抛出的橄榄枝,这个女人,有点儿意思。
……
时花开走到自己的车旁,刚要开车门,突然晏时陌的手一拉,将她带到了副驾驶座上坐好。
清冷的侧脸,凝聚着一层危险的寒光。
她问:“你生气了?”
“你知不知道刚才很危险?”
晏时陌坐进驾驶座,侧过来的目光里,寒意毫不掩藏。
时花开露出这几天来的第一个笑容:“我怎么觉得你这会儿比他更危险?”
“花开,我跟你说认真的!”
“我知道!他是南方宫家的少主,和你有着势均力敌的财力,但又是云家的死对头,真要对我做什么,怕是我现在已经成灰了!”
“你知道还敢跟他吃饭?”
“但他也没对我怎样,不是吗?”
晏时陌深吸一口气,觉得有必要跟时花开科普一下宫家的危险。
“你只知道他是云家的死对头,却不知道宫家的来历!早在四大家族隐没时期,他们宫家的崛起就透着一股神秘!宫翰的父亲宫藤更是屠戮一城的魔鬼!你要知道这些,还会认为他只是单纯地请你吃饭吗?”
“宫家和四大家族有关系?”
“这个没人知道!但有次公爵提醒过我,不要和他们近接触。哪怕是生意上的往来。”
“……”
连对头云家都这么说,可见事情很不一般。
但是,“他认识我奶奶。”
“晏时陌,我并不缺人请我吃饭。我只是想知道,他和我奶奶之间到底有什么交集!那个在奶奶出事前一晚出现的黑影和他有没有关系!”
“他跟你说的认识奶奶?”
“嗯!”
时花开回想着宫翰说起奶奶时的神情。
分析道:“奶奶虽然是个医生,救治过无数的人,但大家对她顶多就是感恩而已,像宫翰那样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从刚才的谈话中,我发现他和奶奶好像并不只是病人和医生的关系那么简单。而且,我注意到一个词,他说奶奶给过他恩惠。如果只是医治,为什么不说医治而是恩惠呢?”
时花开顿了一下,又说:“还有,他说他年前去看过奶奶,如果当时奶奶跟他透露心事的话,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为什么不一样?难道他知道背后逼死奶奶的人是谁?”
深思让车里的气氛安静了下来。
晏时陌这些天虽然让人调查着出入在竹屋附近的黑影,但却一直苦无结果。
如果,宫翰是知道内情的一个人,那么接触他确实能事半功倍。
但,这人的意图不明,必须防备!
“花开!”
他不由得严肃提醒时花开:“以后别单独见他。还有,手记的事,要保密!”
“知道!你刚才不也听到了,我并没有答应他的朋友邀请。不过,以他的个性,好像不是拒绝一下就能劝退的。”
要不然,他的手下也不敢在被国安局的人逮到之后,又换个地点蹲她了。
时花开看着晏时陌微蹙的眉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放心吧,我知道分寸,最后谁策反谁,还不一定呢!”
……
“时花开在外头和男人约会,被老三家的抓到了?”
晏时海苑。
二房带着她的小道消息,兴冲冲地找上了苏慧兰。
戚彤就坐在沙发上看书,看二婶和婆婆聊得幸灾乐祸,不由得凑过来一些,“二婶,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还有假?”
董丽华挑起眉头,得意地说:“你们别以为杨蓉蓉走了我就没眼线了。告诉你们,只要我想知道的消息,就没有打听不到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
董丽华压低了声音,乐呵呵地对他们两个说:“前些日子那贱人不是挺消沉的吗?我也是好奇才让人打听了一下,结果,原来是她那乡下的奶奶死了。”
“乡下的?那不是没血缘关系吗?”
“虽说没血缘关系,但到底和她最亲啊!因为这事,她养母还在灵堂上大闹呢!”
“啧,这也是千古奇闻。哪有媳妇闹婆婆灵堂的道理?”苏慧兰皱眉。
董丽华呵的一声,“更稀奇的还有呢!时花开仗势欺人,反手就把她养母给告了!”
“啊?”
“这事在乡下已经传来了,不过晏时陌手腕好,已经让人压下来了。但那养母啊,呵呵,这会儿一定恨不得杀了她。”
“但这事和她私会男人有什么关系?”戚彤问。
董丽华说了一句:“你傻呀?”
“今晚见她的这个男人前不久才去过乡下,肯定和她是老相识啊!没准在嫁给晏时陌之前,两个人就已经悄悄地暗通款曲了。”
“这还得了?”
苏慧兰最听不得女人出轨了。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她所讨厌的时花开。
她立马炸毛了起来:“这事老爷子知道吗?走!咱们告诉老爷子去!”
“哎哟大嫂。”
董丽华抬手拉住了她,笑噌道:“你以前不是最沉得住气的吗?怎么今天就这样急躁了?哦,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光跑过去说几句,老爷子就信你了?”
“对,爷爷一向偏袒她,这事咱们还真不能着急,要不然又惹了一身骚。”戚彤伸过手来,也拉住了婆婆。
可,自从那天苏慧兰听说老爷子以百分之五的股份诱导时花开生孩子后,她就不淡定了。
要知道,她儿子前不久在股东大会上败下阵来,就是输在了股份上。
要是那百分之五落到了时花开的身上,那他们大房就彻底凉凉了。
复杂的目光掠过戚彤。
有董丽华在,她也不好提点媳妇什么,只沉吟着说:“对,这事得好好筹谋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