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踹下那只食人蚁,急忙说:“管它哪个是生门死门,先进去再说!”
马小辫咬了咬牙,踹开最近的一道洞门,背着我就闯了进去。我们刚一进去,那道门吱呀一声又关上了。
我和马小辫松了口气,也先不管它这是什么地方,只要逃离了那群可怕的食人蚁就阿弥陀佛了。
马小辫把我放下来,手电的光柱早以微弱不堪,勉强地看了看四周,前面竟然又是一条河。不同的是,这条河的水是白色的,像是牛奶一般的白,并且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香味。
看到水,马小辫的喉结便耸动起来,咂了咂嘴唇,看样子是渴了。我们所有的给养都在那几个死了的喽啰身上。因为刚才有些失血过多,所以现在看到河水,不要说马小辫渴了,就连我也觉得口渴难耐。可是这么诡异的河水,谁敢喝呢?
忽然我的脚下有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低头一看,脚下又是一些成堆的骷髅,而且,这些骷髅身上的衣服也都完好,不过他们身上穿着的都是一身黑色,而且他们的身边遗落着洛阳铲工兵锹等盗墓器具,看来他们和之前我们见到的不是一伙人。
那么也就是说,这楼兰古墓我们不是第一批来,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批来,既然这个墓葬屡次被盗,那么里面有价值的东西是不是都被洗劫一空?我们这次来是不是空手而归?空手而回也就罢了,关键是能不能活着回去。
忽然,马小辫大叫一声,接着整个人便向后摔倒,整个人像是被绳子拽着向后急速的滑去!接着手电微弱的光芒,我竟然看到一只白色的食人蚁正咬住马小辫的裤脚,往一个洞穴里钻去!
我顾不得大腿的疼痛,慌忙站起来,连滚带爬的冲上去,一记霸王琮狠狠的敲在了那家伙的头上,奇怪的是,那家伙竟然只是嗷了一声,继而转过身来,朝着我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
要知道,我的这把霸王琮可是上古神器啊,就连那么厉害的玄蛇也是轻松搞定,可是为什么砸在这白色的食人蚁身上效果有些出乎意料呢?
就在那只食人蚁冲到我身边的时候,我还是举起霸王琮连连击打了几下,那家伙才彻底挂了。虽然有惊无险,可是我却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一只小小的白色食人蚁的甲壳比之前的玄蛇鳞片还坚硬吗?
马小辫跑过来,脸色蜡黄的说:“真他妈的害怕,这东西的力气怎么这么大?竟然能拖动我!”
要知道,马小辫虽然最近在减肥,可是体重也不下180斤啊!
说话间,不知从哪里竟然又钻出一群白色的食人蚁,我和马小辫大叫一声拔腿就往河边跑去!
蚂蚁这家伙怕火,可是这些白色的蚂蚁连霸王琮都不怕,谁知道它怕不怕火,再说我们已经没有时间点火了。蚂蚁的水性不好这我们都知道,所以几乎想也没想我就跳进了水里。
奇怪的是,这河水却是温润的,暖暖的,就像儿时妈妈的怀抱,几乎令人昏昏欲睡。我知道这诡异的景象肯定不是好事,想努力的睁开眼,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在一片幻觉中,我看到何家丽微笑着向我走来,轻丝薄纱,款款婷婷,高耸坚挺的胸脯若隐若现,她双手轻轻地勾住我的脖子,在我的耳边吐气如兰,说这一些令人心痒难耐的情话。
下意识里我知道这只是幻觉是陷阱,可是却无法自拔,心甘情愿的沉沦下去,任凭何家丽的双臂紧紧的箍住我的脖子,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忽然,一声枪响,子弹几乎是擦着我的耳朵啸过。我一阵激灵,从幻觉中回过神来,就看到身边躺着一只白色的食人蚁,不过没有死,还在兀自挣扎。
我扭头,只见马小辫也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茫然的看着我。显然他也是刚才和我经历了一样的幻觉。
我和一扭头不要紧,看到河面上竟然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白色的食人蚁,所幸它们在水里行动大大受到制约,所以游得很慢。饶是如此,也吓了我们一个半死。
我和马小辫急忙费力的向对面游去,因为刚才对面开了一枪说明有人,而且是自己人。不是张舵爷何家丽六子一伙,就是强子和吴金琦一伙。当我们连连呛了几口水之后,终于游到了对岸。
我和马小辫爬上岸来,浑身已经湿透了。马小辫用已经十分微弱的手电朝着河里看了看,目力所及之处没有看到白色食人蚁的踪迹。
马小辫一下瘫软在地上,嘴里喊道:“强子,是你吗?你刚才跑到哪里去了?”
连喊了几声没有人说话,马小辫一脸诧异,即便不是强子,是张舵爷也该吱一下啊,可是喊了几声都没人回答。
马小辫有些诧异,爬过来说:“老杜,难道这个洞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
我还没有说话,就听见身边一阵脚步声,我还没有抬头,就感到身边站了几个人。刚要说话,就感到脑袋上被一杆东西死死地顶住了。
虽然之前那个救过我的神秘人说了一句小心何家丽,但是我断定这个人不是何家丽。因为何家丽身上有一种特有的女人味。
一边的马小辫忽然叫感道:“快把马爷头上的东西拿开,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看来马小辫也被对方控制了。
妈的,管他是谁,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总不会坐以待毙,老子的武功可不是吃素的。我暗暗用力,紧紧握住手里的霸王琮,想给他们一个突然袭击。
谁知,对方竟然咦了一声,然后嘴里呜里哇啦的说着什么,接着脑袋上的威胁也没了,我正在疑惑之间,那人竟然蹲了下来,双手紧紧地扳住我的双肩,急切的说着什么。可惜,那家伙就像是一个哑巴,满嘴的乌拉,我却一个字也听不清。
马小辫说:“妈的,这是一群什么东西,满嘴鸟语。”
马小辫刚说完,我就听见他的脑袋上传来一记清脆的巴掌声。看样子,对方能听懂我们的话,可是为什么他们却说不出口来?
这时,对方点燃了一支火把。当我们看清眼前的东西时,不由得骇了一跳,差点吓死过去。
因为面前站着四个奇怪的“人”。
之所以说是人,那是因为他们不但会直立行走,而且还人手一把半自动,可是,这几个人全身长满了白毛,足足有三四公分长,从裸露的手臂,以及面部来看,他们分明就是一个怪物。
马小辫哆嗦着指着他们说:“你们是人是鬼?”
那几个人刚要走上前来,马小辫又是惊惧的往后挪了挪连连摆手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几个人很是兴奋,嘴里嗷嗷着,七嘴八舌的呜噜哇啦着比划着。我和马小辫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马小辫忽然一拍脑袋说:“你们会写字吗?”
领头的一个人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捡起一只木棍,在地上画起来。画了半天,我才看清这是一句话:“我是建林,你们是不是和张舵爷一起来的?”
卧槽,眼前这个怪物竟然是张舵爷的总管建林?!
我和他在张舵爷家里有过一面之缘,可是他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当然,我估计他不是撒谎,也没必要撒谎。
建林用木棍断断续续的写出了他在这里的遭遇……
原来,当年他和张舵爷进来后,和我们一样也遭遇了一系列的诡异事件,迫不得已,为了掩护张舵爷逃走,建林和几个兄弟留下,张舵爷只身逃了出去。
如果建林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在这几个月里究竟是怎么生存的呢?
建林对我们这个问题似乎不愿意回答,可是架不住马小辫一再追问,便吞吞吐吐写了出来。
他不写出来则罢,一写出来,我们不仅都大吃一惊,原来,这楼兰的地宫,并不是只有他们能找到,一些摸金校尉也会偶尔光顾,于是这些人便成了他们射杀猎食的目标。
他们竟然吃人肉!
我问:“那么你们为什么不找机会出去?”
建林苦笑了两声,写到:“我们根本出不去,这个地宫很奇怪,所有的路径没有一次是完全相同的。”
马小辫奇怪道:“那么张舵爷是怎么出去的?”
建林叹了口气,继续写道:“张舵爷上次来的时候,他只是刚刚进入地宫,便遇到了僵尸,我们拼了命保护他,所以他才全身而退。”
这时,建林身后一个身材矫捷的白毛人,用木棍继续补充道:“你们不知道吗,张舵爷有一项异能,就是他的鼻子闻过一次的东西,他便终生不忘。”
哦,原来如此,真不知道张舵爷还有这本领,怪不得他盗了一辈子的墓而今还有滋有味的活着。估计上一次他之所以逃脱,也是占了鼻子的光了。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你们刚才是不是也把我们当成了盗墓者?”
建林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
麻痹的,我们差点成为这几个家伙的果腹之物,这几个家伙也真恶心,连人肉都能吃得下。
看着眼前这四个人浑身长满这么长的白毛,我不由好奇地问:“你们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马小辫切了一声说,你没有看过白毛女吗?这是长久不吃盐巴的缘故。
没想到建林又是一声苦笑,摇摇头,写道,:“我是因为喝了这河里的水,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喝了这河里的水?那我们刚才也喝了好几口,是不是也要……
“你说的这河叫什么,为什么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情?”
建林继续写道:“这条河就是传说中的弱河……”
建林还没有写完,我就崩溃了。
弱河,传说中早已消失的一条河,据说受了伤的人用弱河的水洗洗,瞬间即可痊愈。可是任何喝了弱河水的人或者动物,都会长满白色的长毛,皮肤会皴裂而坚硬无比,并且丧失了语言能力……
我心有不甘,急忙向我受伤的腿看去,看看是不是正如建林所说的这就是弱河……
这一看不要紧,我大腿上刚才被食人蚁进攻过的伤口,竟然奇迹般的康复了。我没有丝毫的欣慰,相反还多了一丝恐惧。
马小辫这下也不再装什么大尾巴狼了,扑棱一家伙站起来,脸色苍白的说:“这下可完蛋了,老子若是长成这个模样,还不被送到动物园去!”
建林呵呵的笑了,用手比划道:“放心,你不会被送到动物园去的。”
马小辫松了口气问:“难道你有解药?”
建林微笑着比划着说:“没有解药,因为你是没有办法出去的。”
也倒是,既然没有法子出去,那么自然也就不会被送到动物园。
建林见到我们之后,很是激动,嘴里乌拉拉,不住地问东问西。
马小辫问:“我们接下来还怎么办”
建林还没有说话,忽然就听河边传来一阵桀桀的声音。我们对这声音太熟了,不是食人蚁又是什么?
果然,我们扭过去,就看到从弱河里爬上一群白色的食人蚁。之前我见过这家伙的攻击力,所以一看到,难免头皮发憷。
马小辫喊了一声:“快跑!”
建林一把抓住他,摇了摇头,示意不怕。
马小辫一边挣扎,说:“你身体长毛了,脑子也长毛了?快跑!”
建林笑了笑,指着那一群食人蚁,嘴里呜里哇啦的说了一通。
难道变成白毛后就不怕食人蚁了?可是我们只是刚刚喝了弱河的水,这不是还没有长出白毛吗?
就在这时,忽然从头顶传来一阵扑棱的声音,接着一阵气流倏然掠过,那只火把差点被气流扇灭,摇曳了几下方才稳定下来,我一扭头,就见一只金黄色的大鸟,巨喙如钩,双爪如椽,双翅一展,足有四五米来长,灯泡大的眼睛里满是见到食物的贪婪和兴奋,冲着我们几个便俯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