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禹妇的招魂铃诡异的响了起来,一阵阴冷的风顿时从四野吹来,我们的头发根子都竖了起来。杜丽丽胆子小,抓住我的胳膊,颤抖的说,这是什么鬼?
此时,四周那些卫族人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祠堂前的空地上就只剩下我们两方面对立的阶级。
枯叶碎屑漫卷着,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牛大拿咳嗽了两声说,草,这老鬼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随着招魂铃的声音一阵紧似一阵,我看到苏穆修的脸色陡然变了,站在祭台上大声喊道,是谁,到底是那路高人,请现身!
这时,我竟然看见从四面八方慢慢的围过来一些影影绰绰的人影,由于人影很是虚幻,虚无缥缈的,看不清这些人的脸,但是我知道,这铃铛既然叫做招魂铃,那么这出现的自然就是鬼魂了,也就是这个小王山腹地里,历代死去的鬼魂。
这些鬼魂一出现,马上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叫声,一拥而上,直接就朝着苏穆修一伙冲了上去。
那几个迷彩服早被吓傻了,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颠覆思维观念的诡异场景?那些鬼魂涌上来直接就给三个迷彩服厮打起来。
其实说,不用厮打,单纯的吓就把那几个人吓死了,因为这些鬼里面不乏恐怖的吊死鬼、淹死鬼等,这些鬼们一上来就把这三个迷彩服围住了。
祭台前面的王晓忠和苏穆修也是骇了一跳,尤其是王晓忠更害怕,躲在苏穆修身后,不敢出来。
苏穆修冷笑一声说,你有金刚钻,我有瓷器活儿。说完,苏穆修忽然从挎包里掏出一沓子符,嘴里念念有词,接着往上空一抛,半空中竟然像炸雷一样,落下一片火焰来!
那些鬼魂对这些火焰很是害怕,马上惨叫着四散奔走,其中有几只跑得慢,火焰直接落在它们的身上,一声惨叫之后,竟然化作丝丝青烟飘然而去。
禹妇似乎想到了这种情况,也不急恼,手里一边急速的摇着招魂铃,以便召来更多的鬼魂,而这次被重新召集过来的鬼魂,都聚拢到禹妇的面前,直到黑压压的一片。
而这时,禹妇忽然从嘴里吐出一股黑色烟雾,那些烟雾像是鱼儿一样在鬼群里游弋,哪儿些鬼一嗅到这些黑雾,就像是瘾君子抽了毒品一样,惬意至极。
苏穆修吃惊地说,鬼胆迷雾?你和张志究竟是什么关系?
之所以苏穆修这样问,自然是看出了这禹妇的鬼雾和张志的鬼雾有所关联。禹妇张开大猪嘴呵呵笑道,亏你识货,竟然认得这鬼雾,既然如此还不束手就擒?
苏穆修道,鬼胆迷雾据说能迷惑鬼的心智,使它们无惧无畏,可是你别忘了,现在我可是金刚杵和人皮鼓都在我的手里,只要我一敲,嘿嘿,别说你的鬼雾,就连你都逃不掉。
而这时,那些吸了鬼雾的鬼魂们像是打了兴奋剂,嚎叫着兴奋的朝着苏穆修冲去,慌乱之中,苏穆修急忙又打下一沓符咒,可是任凭这些符咒所带来更加巨大的能量,而这些鬼魂却似浑然不觉,直接就把其中的两个迷彩服掐死了,而那个刚才侮辱杜丽丽的家伙跑得快,躲到了苏穆修的身后。
就在这时,那些鬼魂们依然疯狂地冲向苏穆修,那气势真的犹如狂涛拍岸摧枯拉朽一般!
我不禁暗暗咂舌,心说之前在海上看来这禹妇还没有尽全力出手,不然我们恐怕也讨不了好的。
苏穆修从挎包里掏出两个桃木剑扔给王晓忠和迷彩服说,快,杀出重围!王晓忠和迷彩服一人抓住一把剑,疯狂地挥舞起来,可是这些已经失去了心智的鬼魂又如何惧怕着小小的桃木剑?
只见王晓忠和迷彩服砍倒了一个又来了一大波,迷彩服喘着气说,草,我看这怎么有点像是大战僵尸啊,累死我们也杀不完!
不错,迷彩服说的是真话,随着禹妇的越来越快的摇铃声,四面八方的鬼魂还陆续的跑来,我甚至看到一个鬼魂从坟地里使劲拱出来,也飞快的跑了过来。
这时,苏穆修犹豫了一下,伸手就要取下金刚手里的金刚杵,而我一直在密切的注意着苏穆修的情况,一见他要动手,便从挎包里拿出一枚小巧的柳叶匕首,手一扬,那柄小刀带着寒光就飞向了苏穆修的手腕。
可能是人声嘈杂的缘故,苏穆修没有听到小刀破空的声音,等他觉得疼时已经晚了,我的小刀已经结结实实的扎到了他的手腕上。
苏穆修恼怒的转过身来,似乎在寻找是谁对他下的手。我得意的扬了扬眉冲他喊道,苏穆修,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打我一枪,我射你一刀,我们算是扯平了!
苏穆修咬牙切齿的冲我点点头说了一声好,手一抬,半自动就朝着我瞄了过来,我自然不会给他得逞的机会,身子一滚,便躲到一边,可是忘了我腿上的伤,疼得我抽了一口凉气。
不过还好,刚才苏穆修枪里的子弹,已经被王晓忠都打到天上去了,苏穆修扣了一下扳机,却没有响。
我马上站起来,又是一把飞到冲苏穆修射了过去,不过这次苏穆修倒是有了防备,轻易地躲开了,接着他纵身一跃从祭台上跳下来,大步流星的向我奔来。
牛大拿马小辫两个人马上便拦住了苏穆修,苏穆修手里的半自动一时间无暇补充子弹,就当成武器抡了起来。
而这时,王晓忠似乎有些急躁,边战边退说,苏大哥,既然你已经得到一个金刚杵了,那我们就赶紧撤吧。
苏穆修大声喊着,好,我们走,等到了洞口再炸塌,让他们一个都别活!
我冲着马小辫和牛大拿喊道,抓住这个苏穆修,千万别让他跑了。
就在这时,杜丽丽跑过来扶起我指着身后说,你看——
顺着杜丽丽手指的方向看去,竟然看到何家丽再次爬到了祭台上,目标仍然是金刚手里的那支金刚杵!
这时,就见尕匣有紧紧地抱住了何家丽说,我们族长说了,谁要是动了这个金刚杵,我们整个山洞都会塌掉!
何家丽使劲踹了尕匣有一脚说,这东西若是苏穆修得到了,我们都得完蛋!
马小辫也有些恼怒,冲何家丽喊道,你他妈的神经病啊,你不知道我们这次来的任务了么?现在只有把苏穆修手里的金刚杵抢回来,我们才能解除鬼脉之蛊。
何家丽被马小辫抢白了一通,白了马小辫一眼,对六子喊道,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干掉苏穆修。
在这几个人的身手中,六子算是最强的,所以一旦六子加入之后,苏穆修顿时便处于下风,被三个人逼得手忙脚乱,最后,苏穆修竟然被逼到祠堂的墙角底下。
何家丽冷冷的站在苏穆修面前说,把金刚杵拿出来!
这时,那些鬼魂们也是把迷彩服和王晓忠打的节节败退,尤其是迷彩服浑身上下都被抓烂了,衣服成了一缕缕的,真是狼狈极了。
王晓忠眼珠一转,喊道,苏大哥,十万块我不要了,我先走了!说完,也不再理会苏穆修,拔脚就跑。
转眼之间,胜负立分。牛大拿抽了一个空把迷彩服摁倒在地,像是一条死狗一样拖了过来。
我掏出一把小刀,递给杜丽丽说,你去做了他!
杜丽丽几乎没有犹豫,拿起小刀就朝着迷彩服走了过去。迷彩服看到杜丽丽走了过来,竟然还朝着她抛了一个媚眼,嘴里喊道美女!
这家伙真的严重的误判了眼前的杜丽丽,他认为一般娇弱的女人都是心软,甚至连刀子都不敢拿,所以他根本没想到这杜丽丽敢对他下手。
迷彩服看着站在他面前冷冷的杜丽丽,甚至还吹了一声口哨说,来吧美女,哥哥死在你手里也比死在那些鬼手里强。不过,不一会,迷彩服就为自己这句话感到十万分的后悔。
杜丽丽面无表情的说,是吗?
迷彩服看着杜丽丽高高的胸脯说,美女,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杜丽丽说,外科大夫,做手术的。
迷彩服呀了一声,嘴巴马上就张成了o形。
杜丽丽忽然柔声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感到痛苦的。
牛大拿已经把迷彩服捆到了一棵树上,拍了拍他的脸蛋说,好好享受美女带给你的刺激吧。
话刚说完,杜丽丽的小刀已经慢慢抵到了迷彩服的手腕,迷彩服刚刚说了一声不要,就见杜丽丽手腕一抖,迷彩服就觉得自己手腕一麻,自己的两根肌腱已经完全断了。
迷彩服大惊说,你这是犯罪,快放开我,不然我回去告你!
牛大拿笑呵呵的说,你去告呀,他老爹就是省里公安厅厅长,就等着你去告呢!
被六子马小辫已经控制住的苏穆修失声叫道,什么?你就是杜厅长的千金?这么说来,破了他家的厌胜之术的也就是你们几个?
我得意的点点头说,你真聪明,不仅破了你的厌胜之术,而且你的人皮鼓就是我从井里带上来的,你的锁魂阵就是被我破了,张志的魂魄就是被我放出来的。
苏穆修气急败坏的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老子的腿都被你害惨了!
我说,这是你自作孽的缘故,厌胜之术本来就是下三滥的手段,向你好歹也算是青羊教的大弟子,竟然会做出此等不屑之事,真是卑鄙。
苏穆修说,你怎么知道青羊教?你到底是谁?
我说,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已经给你说过,我和艾买提是好朋友。
苏穆修说,别提他了,要不是他夺了我的教主之位,我也不会如此落魄。
我说,你错了,艾买提千里迢迢来河北找你,就是为了让你回去继承青羊教的掌门之位,这不,这本《青羊秘志》就是艾买提托我交给你的。一边说,我一边从怀里把那本青羊秘志拿出来。
谁料苏穆修一脸不屑的说,谁稀罕谁看,等老子得到了这金刚杵,不要说青羊教主的位置,就连天下都是老子的。
杜丽丽忽然插话道,苏穆修,你为什么要害我们?我们萍水相逢无冤无仇的。
苏穆修哈哈大笑道,这件事都是阎厅长一手操控的,我只不过是替人家卖命罢了。
杜丽丽恨恨地说,这么说来,那阎厅长是为了和我父亲争夺副部长的位置而不惜祸害于我?
苏穆修不耐烦的说,这些政治斗争,我才不屑,我现在关心的是我们能不能和平共处一起走出这小王山?
何家丽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们又是如何进入这小王山腹地的?
苏穆修指着身上绑着的迷彩服说,他在部队是工兵连爆破组出身,和王晓忠是战友,那被炸塌的洞口不用半天就被他们清理了出来,而你们从八角古井进来却花费了一两天的功夫,呵呵呵。
这时,杜丽丽把对阎厅长的恨意全部转嫁到眼前的迷彩服身上,手腕一抖,迷彩服的领一只手腕的肌腱也被挑断了。接着,杜丽丽忽然坏笑道,你们男人全是下半身说话的动物,不知道你没有了下半身,还会不会说话?
说完,杜丽丽的刀子已经滑到了迷彩服的裤裆部位。、
迷彩服大惊,使劲的夹着裤裆,大声求饶说,姑奶奶,亲奶奶,祖奶奶,祖宗,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杜丽丽咬着牙说,你没有错,你裤裆里的玩意儿错了。说完,左手猛地往迷彩服的裤裆里一插,右手银光一闪,迷彩服惨叫了一声便昏了过去。
杜丽丽皱着眉恶心似的把手里的东西丢到了地上说,就算是我为你免费做的变性手术吧。
我一直说作为一个女人,何家丽已经够心狠手辣了,可是面对这不眨眼的杜丽丽,何家丽也不禁感到背上冒出了一阵寒意。
牛大拿惊愕的看了看我,脸色一阵惨白,可是还吵着我勉强的笑了笑,意思很明了,你小子娶了一个这么厉害的老婆,这下可有你好看了。
此时,迷彩服废了,王晓忠跑了,目前只剩下苏穆修一个孤家寡人了。
何家丽走上前两步说,苏穆修,快把手里的金刚杵交出来,不然下场你是知道的。、
苏穆修冷笑道,我处心积虑就是为了得到金刚杵,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么你们也别想活着出去!
说完,就见苏穆修忽然从挎包里取出一个被报纸包着的包裹。虽然报纸没有被拆开,但是凭着外形,我已经知道那就是人皮鼓了。
战歌已经说过,这人皮鼓一旦用金刚杵敲响,那么就会召唤出来所有的鬼魂为他所用,所以说这东西能统治世界也说不定。
据说当年卫襄公勤政为民,可惜在位时间不长就灭了国,可是他的国家里有一位极为强大的苗疆巫师,穷毕生之力为其赶造了一面人皮鼓,可是因为卫襄公嫌弃此物太过于霸道,有失天理,所以弃之不用,不然他的国家也不可能被灭掉,后来卫襄公临死之时,怕这面鼓落到居心不良人的手里,便嘱咐后人将他陪葬。
此时的禹妇似乎也预知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嘴里的咒语年的更急,手里的铃铛摇晃的更猛了。
而那些不知死活的鬼魂们呼啦一声便朝着苏穆修拥了上去,那样子真恨不得把苏穆修撕烂。
可是就在这时,苏穆修已经把那面人皮鼓放倒了面前,他的右手正高高的举起那支青铜杵!
这时,族长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指着苏穆修说,你千万不要敲响这面人皮鼓,因为你这是作孽,如果你驾驭不了,我们所有的人都得玩蛋。
苏穆修冷笑道,就算是作孽,我也要把你们这些人渣先干掉!
说完,苏穆修手一挥,那支金刚杵在空中留下一道弧线,便听见咚的一声——金刚杵已经落到了人皮鼓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