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一说,老战把眼睛一瞪说,放屁,别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是捉鬼人,如果被鬼吓的逃离了医院,这传出去会被人耻笑死,老子宁肯被鬼吃了,也不能当逃兵。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老站这么义正词严的维护道家尊严,心里为他叫了一声好。
每天我就被战歌喂一些不知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药物,不苦也不辣,黢黑黢黑的,像是一碗粥,喝了之后我的丹田之处像是被太阳炙烤一样,说不出的舒服。
每次吃完药,战歌总会向师傅凌风萧打电话,汇报我现在的情况。我的身体素质好,所以我恢复的特别快,两天之后,就已经基本能下床活动了。
这天晚上,牛大拿破天荒的跑了过来,和邱兰英为我带来一份包子。我看着两天没见到人影的师弟,愠怒的说,你个没有良心的家伙,重色轻友,还来看我干什么?
牛大拿嘿嘿一笑说,你说这是什么话,若不是这两天我和你弟妹往杜丽丽那里跑了几百次,嘴唇子都磨破了,她岂能原谅你?
听牛大拿这么一说,我一把坐起来,拉住他的手欣喜的说,真的?杜丽丽知道我的苦衷了?
牛大拿说是,杜丽丽知道那天你是被邪祟上身了,所以呀,她说有空就来看你。
邱兰英看着我们师兄弟两个人说说笑笑,便问老战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老战犹豫了一下说,这要凌师傅说了算,因为……
我觉得这两天恢复的挺好,就是身子没有力气,其他的都很正常,所以我也觉得没有必要再在这里住下去了。可是现在老战竟然犹豫的说出了因为这两个字,难道我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不成?
这时,我听见隔壁病房又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声,稀里哗啦的,等牛大拿好事,跑出去看了看,回来后摇着头说又死了一个人,一个中年妇女,双手紧紧地掐着脖子,两脚蹬得很很直,好像是死于窒息,满脸发青,手脚发黄,眼珠和舌头都是突出来,样子很惨。
这种死法很不正常,像是被人给突然害死,她圆睁的眼睛似乎在诉说的愤怒和不甘。四个人了。期间他们的亲属轮番来闹,医院很多直接经手的医生都不敢露面,唯恐被愤怒的人给堵住,会被揍死。
我不知道这医院发生了这么多离奇的事情,是经常性的还是在我住进来以后才发生的。
邱兰英见我情绪有些低落,便安慰了我两句,起身为我倒了一碗水,但是当他把水端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了她那双犹如青葱一般的小手,那**着的手腕散发出不可抗拒的诱惑,尤其是她脉脉含情的眼神,不正是在向我暗示,她就是罗玉玲,他就是放浪形骸的来者不拒饿罗玉玲么?
我的肚挤出忽然像是着了火,向上一直燃烧到我的胸膛里,只把我的心脏烧的砰砰作响,就在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身体不受控制,一把打掉邱兰英低过来的水,抓住她的手腕往我床上一带,直接就骑了上去,两只手马上就驾轻就熟的伸进了她的衣服里面。
耳边就听见牛大拿的怒骂和老战的惊呼,接着我的脑袋不知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击打了一下,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整个医院又安静了下来,静的听不见人声。
我头很疼,使劲的揉了揉,闭着眼想了想刚才发生的事,总觉得哪里不对。我睁开眼,牛大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老战躺在和我并排的那一张病床上,呼呼的睡着大觉。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隔壁好像门在响,很轻微,但是我本来就觉得这个医院诡异,所以一直留心,好像有人推开了隔壁的病房。
刚才在抬走了那个死亡的女人之后,我听见医生说不会在往这间病房安排人了,这病房邪乎。这时候谁还会进那个病房?进去干嘛呢?
好奇心促使我悄悄下了床,探头看去。
只见隔壁病房门口放着一个涮拖把的塑料冲洗池,那池洁净液还在轻微的晃动,显然进去的人是那个拖地的老婆子。
草,真是人老胆大,这个老婆子,屋里黑咕隆咚的,她也不开灯,就冲进去收拾刚死了人的房间。
我坐在门口的长凳子上抽了一支烟,身边偶尔还有一两个陪床的家属走过。坐了一会正想回去的时候,发现不对劲,那老婆子好像在屋里子点燃了什么东西,悠然的蓝火一闪,很快又熄灭掉了。
我很是诧异,这老婆子不开灯,却在里面用手电,真是奇怪。这时她鬼鬼祟祟地抱着什么东西出来了,用白布层层包裹着,先将门开了一个缝隙,然后再慢慢地探出头来。
我故意把脑袋扎在怀里,只是用眼神的余光偷偷地看着她。老婆子松了口气,拿着那冲洗液慢慢地走了。
我决心跟上她。
她走的很快,而且不时的回头,好几次我差点被她发现,我就假装是病号,每走上几步就会扶着墙,假装咳嗽一阵,她也不是太注意,终于跟到了一楼,到一楼之后就将那拖把和清洗液都放到了墙角,好像是嫌碍事,又抱着怀里的东西继续走。
老婆子很快就穿过了绿化带,梧桐林子,已经到了医院的角落,这里没有灯火,这里也没有什么病人,黑暗暗的,好像是医院废弃的一处锅炉房,大门都坏掉了,直接是个黑乎乎的洞,她径直的走了进去。
这儿应该是她的住处。
不知道没灯还是其他原因,老婆子好像在黑暗的屋子里面摸索,我往黑乎乎的屋子里面看去,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子,她好像把从病房拿来的东西放到了一个大容器里,发出当啷两声闷响。
这老婆子偷了死者的东西么?
我正犹豫是不是离开的时候,她在黑暗的屋子里面咳了起来,似乎要咳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想,这是一个可怜的老婆子,她像是一只生活在地下道里的老鼠,小心翼翼的让自己生存下去。
我轻轻挪步的时候,老婆子的咳嗽突然戛然而止,静了几秒钟,她突然说道,跟了这么久,不进来看看么?
她冷不丁的话语让我吓了一跳,没想到这老婆子竟然知道我跟踪她,老年人的耳朵会这么灵么?
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摸住黑洞洞的门框,感觉要跑随时能跑,就颤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跟着你?
老婆子答非所问,进来吧,来里面坐会,我给你看看我收集的好东西。
这老婆子竟然要我看她搜集的东西?我笑了笑,本着尊老爱幼的思想就走了进去。
谁料我刚进去时候,我身后的那道大门就吱呀一声慢慢的关死了。我的心里忽然涌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于是,我警觉得看看了看四周,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我说,老婆子,你这里怎么没有灯呀?
老婆子咯咯地笑了说,这里不能有灯的。
我说难道你是吝啬那几块钱的电费么?
老婆子说不是,因为我在炼制人皮鼓的时候必须在这极阴的环境下才能成功。
人皮鼓?
我忽然大吃一惊,指着老婆子说,你你你,你是……
老婆子忽然中气十足的说,没错,我就是苏穆修,就是你屡次坏我好事的苏穆修。
竟然在这里遇到了苏穆修,这真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怪不得我之前看这个老婆子有些眼熟,没想到这竟然是她假扮的,唉,当初看她的腿却时就应该能想到的,我真笨。
苏穆修得意的说,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在卫襄公古墓里毁了人皮鼓,难道我就不能自己炼制一面么?这人皮鼓炼制的环境自然是在这阴气极端强盛的医院里,没想到我先入为主之后,你竟然还自投罗网的前来送命,你说你这不是我上辈子的冤家又是什么?
我头上的汗马上就滚了下来,我知道,就算是我身体没有毛病,武功在最强盛的时候也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而现在我一个抱病之躯,给苏穆修斗自然是以卵击石。
我眼珠一转,嘿嘿说道,苏师兄,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师兄弟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和平共处非要拼一个你死我活?
苏穆修一怔说,你叫我什么?叫我师兄?
我说是呀,我们都已经学了青羊秘志里面的东西,那我们不就是师兄弟了吗?再者说,之前我也不知道丹霞路13号竟然是你布下的一个局,否则的话我怎么能去搅和你的事呢?还有厌胜之术之所以你被反噬,这又是误会,可是这一次两次的相遇,我们不是缘分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