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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居于九州腹地,北通洛阳、汝南,东往豫州、扬州,南下吴越、交州,西进巴蜀益州,称得上是天下中心。襄阳境内水系发达,河流众多,扼守汉水中游,而且沃野千里,不仅是商业重地,文化大城,其战略位置非常重要,素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刘表将荆州官署从武陵迁到襄阳,作为州治所,襄阳迅速发展起来。

时至今日,已经是文风璀璨,繁华无比。

王灿、庞德公和司马徽等一行人从新野出发,马不停蹄的抓紧时间赶路,五天后,终于抵达襄阳。

此时,已经是初平三年元月。

初平二年,战火不断。

先是诸侯讨董,随后便是诸侯交战,纷争四起。

跨过年关,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崭新的一年。王灿虽然没有在益州过年,但也是欣然喜之,不为别的,因为他南下荆州,竟然碰到庞德公和司马徽,还附加一个猛将黄忠,这对于王灿来说,无疑是一个好的开头。

马车,进入襄阳地界。

远远望去,襄阳城的城池坚固高大,城廓辽阔,巍峨沧桑,雄壮无比,犹如一头巨兽俯伏在大地上,俯瞰着四方天地。

襄阳能有此气象,都是刘表将官署迁到襄阳,重新将襄阳城修葺一番,才让襄阳焕然一新。有刘表的大力支持,再加上庞德公和司马徽等清流名士都在襄阳,使得襄阳的成为荆州的学术圣地。

刘表此人,好读书,有贤名,对清流名士非常看重,这也是襄阳繁荣的缘故。

马车轱辘辘行驶,最终抵达襄阳北门,在城门口停下来。

王灿从马车中走出来,下了车辕,站在巍峨的城墙外,抬头打量着这座巍峨沧桑的古城,眼中露出赞叹的神情。

好一座战略大城!

好一座文化古城!

王灿面带微笑,沉湎于其中。

司马徽看见王灿的神情,笑说道:“为先,你看这襄阳城如何?”

王灿看了眼司马徽,说道:“看路过的行人面带笑容,并无愁色,足以证明景升公(刘表,字景升)治理有方,治下的荆州也是繁华富庶,称得上气势不凡,人文荟萃啊!”

一句话,不仅交好庞德公和司马徽,也向刘表示好。

说荆州治理得好,是夸赞刘表的功绩和能力。

至于人文荟萃,是指清流名士。

庞德公和司马徽作为荆襄清流名士的领袖,听见王灿的话,都是面带微笑,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好,好一句气势不凡,人文荟萃。”

城门中,一辆马车快速奔驰而来,在城门口停下。马车门帘掀起,一名五旬老者从马车中走下来,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

说话的,正是此人。

老者头戴进贤冠,身穿黑色华服,大步走来。他的声音苍老浑厚,底气十足,举止投足之间,透出一股书卷气。

庞德公和司马徽见老者走来,拱手拜道:“拜见州牧大人。”

王灿听了后,眉头一挑,这老头竟然是刘表?

他心中非常的惊讶,没想到刘表竟然会亲自前来迎接。不过,他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露,赶忙向前踏出一步,微微弯腰,拱手拜道:“后学晚辈王灿,拜见景升公。”

见到刘表,王灿将姿态放得很低。

看刘表的模样,五旬上下,是和蔡邕一个等级的人物。王灿并没有他是益州牧,和刘表的官职相同,就和刘表平起平坐,而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晚辈,作为一个后学末进,以这样的姿态拜见刘表。

刘表见王灿谦虚懂礼,眼睛笑得眯了起来。

懂进退,很不错!

每个人的面子,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的。王灿没有益州牧的架子,主动抛出橄榄枝示好,刘表也投桃报李,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说道:“为先呐,当初你在洛阳的时候,老夫就曾听说你的大名,可惜无缘一见,今日你来荆州拜访老夫,荣幸之至啊,哈哈!”

王灿听了后,心中有些惊讶。

刘表出城迎接,一方面是由于庞德公和司马徽返回荆州,还有一个缘故就是王灿曾说过拜访刘表。

王灿看刘表的神情,显然是知道他要来拜访的。

目光一转,王灿望了庞德公和司马徽一眼,见两人微笑着点点头,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见此情况,王灿明白庞德公和司马徽肯定是派人向荆州传了消息,刘表才会知道他来拜访。

客套一番后,众人回到马车,继续往城中赶路。

不过,王灿并没有乘坐自己的马车,而是被刘表邀请,上了刘表的马车。两人相对而坐,往城中州牧府行去。

刘表笑问道:“为先,伯喈兄客居益州,身体安好?”

王灿拱手回答道:“劳景升公挂念,家师寓居益州,一切尚好。家师和灿聊天的时候,还曾向灿念叨,说景升公学识渊博,见识不凡,让灿来荆州拜见景升公,增长学识。因为去年发生的事情太多,耽搁了行程。如今空闲下来,故此有襄阳一行,冒昧前来拜见景升公,打扰之处,请景升公海涵。”

刘表捋了捋颌下花白的胡须,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王灿的话,让刘表颇为受用。

蔡邕何许人也?海内大儒,名噪一时。

蔡邕自创的飞白体惊艳绝伦,令无数士人竞相模仿,抚掌称道。而且蔡邕学贯古今,学识渊博,本就是海内大儒,是清流名士中响当当的一面旗帜。刘表得到蔡邕的称赞,怎么能不高兴?

他褶皱的老脸笑成一朵花,缓缓说道:“为先,你来荆州拜访老夫,总不会是单纯的向老夫讨教学问吧?有何要事?”虽然心中愉快,刘表却清楚无事不登三宝殿,王灿前来荆州,肯定还有其他目的。

王灿闻言,正色道:“景升公,我来此,是寻求盟友来了。”

“盟友?”

刘表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说道:“你且详细道来。”

王灿拱手说道:“景升公,我初领益州,根基不稳,因此想和景升公结为盟友,互为唇齿相依。景升公执掌荆州,可是荆州战略要地,北面毗邻宛城、汝南,东面毗邻扬州,南面毗陵长沙。”

“其中,宛城和汝南是国贼董卓的势力范围,囤积着董卓的大军。景升公应当知晓董卓麾下的西凉铁骑非常厉害,凶猛无敌,在开阔地带更是所向披靡,难以抵挡。可以说,董卓占据宛城和汝南,就掌握着南下荆州的要道,随时都可以派兵南下。”

“荆州东面,毗邻扬州、豫州。袁术凭借着四世三公的名号,快速在扬州立足,并且染指豫州,对荆州之地也是虎视眈眈,景升公不可不防。”

“荆州南面,是长沙太守孙坚的势力。当初孙坚得到玉玺,路过荆州的时候,被景升公麾下大将黄祖领兵杀得落花流水,狼狈逃窜,险些丧命。孙坚和景升公结下私怨,互为仇敌,孙坚想要扩张势力,势必要北上,因此景升公又面临南面的威胁。”

王灿神色平静,将刘表面临的状况缓缓道来。

这些事情,王灿花费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构思完成,理清思绪。

王灿碰到庞德公和司马徽,说要拜访刘表的时候,就开始考虑如何才能和刘表结盟。只要刘表作为盟友,王灿东面没有威胁,还能够顺利挖走襄阳的人才,这是王灿的目的。当然,最重要的是王灿想和刘表打好关系,以免刘表被麾下的武将撺掇,出兵攻打益州。

刘表听了王灿的话,神色大变,脸色阴晴不定。

他平定荆州内患,将官署迁到襄阳后,沾沾自喜,以为没有大患。

现如今,王灿一番话,不啻于平地里一声炸雷,把刘表炸得外酥里嫩,心中也忧心忡忡,担心荆州的安危。不管是董卓、袁术,还是孙坚,刘表知道这些人不是什么善茬,肯定有占领荆州的想法。

原因无他,荆州的位置太重要了。

不过,刘表老而弥辣,快速稳定下来。

他神色平静,沉声问道:“为先,你担任益州牧,麾下雄兵数万,再加上天险阻隔,不用担心益州的安全,为什么要和老夫结盟?”

王灿暗道:关键戏份,来了。

若是他不能自圆其说,肯定无法让刘表相信。

更重要的是,王灿若是无法说服刘表,让刘表认为他是带着诚意来的,反而会让刘表心生疑惑,觉得王灿别有所图,是为了谋夺荆州基业。因此,王灿必须要说服刘表,才能和刘表结盟,然后慢慢挖刘表的墙脚。

王灿沉声道:“景升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益州虽然有天险阻隔,有一定的优势。然而,益州和荆州一样,面临重重困难,危机四伏。正因为这样,灿才会前往荆州,拜会景升公,想要结盟。”

刘表眉头一挑,说道:“你仔细说说,我倒是头一回听说益州重重危机的。”

王灿说道:“景升公才学渊博,当知……”

话刚刚说出口,就听驾车的马夫说道:“大人,已经到府邸了。”

王灿摊开手,露出无奈的神情。刘表笑了笑,说道:“无妨,等老夫为你和庞德公、司马徽接风洗尘后,再促膝长谈。”

王灿点点头,表示同意。

一行人,下了马车,直奔州牧府。王灿和裴元绍、典韦进入大厅中,典氏和典满则有侍从带走。

府中,早已设下宴席。

见王灿、司马徽和庞德公进入,众人赶忙起身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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