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看到了黄泉阴影笼罩你们的命运线,你们的伤势也是真实的……”
黑发及腰的异域少妇捂着几乎被抹去一半的腰肢,不敢置信的盯着众人。
米迦勒清澈的眼眸注视着敌人,缓缓抬起左手。
一只黄金天秤由虚转实,徐徐凝结在他指间。
随着天秤倾斜,真实与虚幻翻转,众人身上的伤势瞬间消失无踪。
随即,绫希夷伸手虚抓,一卷古朴神秘的竹简在她面前悬浮展开,洁白小手在上面轻轻一抹,宛如橡皮擦过纸面,烙下众人真名的字迹缓缓消散。
精致绝美的小脸扬起得意浅笑,她低沉呢喃道。
“的确,伤势与命运都是真实的,我们扭曲了现实,修改了命运,一切都是真实不虚的!”
说着,她微微上前一步,紫黑色幽冥火焰冲天而起,清冷的声音变得恢弘而空灵,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她共鸣。
“就凭你们也想要在死亡领域窥视吾等的命运?分明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啊!大威天龙!”
白嫩小手高高举起,无穷力量在竹简中凝聚,好似下一秒就要将敌人拖入亡者世界,永镇无间地狱。
但一只大手握住柔荑,轻轻拉下来,见李瑞微不可查的摇头,绫希夷才愤愤不平的隐忍下来。
不过逸散而出的幽冥火焰如涟漪掠过大地,一群敌人不由自主倒退几步,面色难看。
一旁的米迦勒悠闲的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钓到大鱼了啊……”
“腐败母巢——洛缪里斯蒂娜”
“罪恶混沌——亚奈加!”
“黄泉阴影——阿曼陀罗!”
“痛苦折磨——墨尼赫卡”
…………
一个一个报出祂们的名字,高贵圣洁的纯金瞳孔掠过众人,几个邪神人间体脸色愈发难看。
“不枉我们费尽心思将你们引诱出来,如果到了最终决赛单独对上你们,胜负还真的难料啊……”
米迦勒喃喃自语,他内心虽然高傲,但并不骄慢。
从存在形式来说,人间体是神性与人格的缝合怪,到了神话阶没啥用,但在神话以下的阶层,他们能发挥出的力量比转生的肉体凡胎还要强上一截!
如果双方都是以最强的神明姿态战斗,三大炽天使并不怕这些邪神。
可降到大地之上,能阶限制了祂们的力量极限,数量就变成了决定胜负的重要因素。
真被十几个人间体围殴,三大炽天使说不定就真要重回神座,等待下一次的转生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非男非女的古怪低吼从短发少女口中溢出,她胸口被掏空的伤口涌出大量荆棘,如同蛆虫一般纠缠蠕动。
“不得不说,你们的本源神性配合起来真的不错,如果不动用全力,连我们都看不穿你们的伪装。”
米迦勒微微一笑,如同优雅的君主在回答臣子的疑惑。
“不过,看到命运圣杯的时候,你们还是激动了,我说得对吗?洛缪里斯蒂娜?”
优雅眼神望向穿着时尚的女郎,不过此时的她再也没有之前的从容不迫,火焰与子弹在她身上留下了细微痕迹,让她显得有些狼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们在拖延时间……”
磁性沙哑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西装革履的英俊男子从人群中走出,邪异眼眸掠过李瑞等人,敏锐察觉到了一丝不自然的气息。
他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摇摇头。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迟早要收拾你们……”
说着说着,他猛然抬起头,嘴角咧到耳根处,露出锯齿匕首般的獠牙。
“献上你们的血肉灵魂,成为荣耀的祭品吧!”
“我献你大爷!”
一道金红琉璃剑气横贯天地,瞬间将一众邪神人间体淹没。
……………………
几分钟前,奥林匹斯·圣域
身穿金色圣衣的英俊男子半跪在祭坛外,低垂头颅。
“女主人,【中华】、【教廷】都发来通报,他们无法窥探干扰【圣杯战争】,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
身穿古希腊式洁白纱裙,头戴一圈纯金树枝桂冠,风间纱枝站在祭坛中央抬起手背,露出华丽神秘的召唤师印记。
“只有参赛者的命运因果与其纠缠,才不被视为“外部”力量么?”
嘴里喃喃自语,在外界永远高贵冷艳的少女此时却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相比起带着一定记忆转世的炽天使,她拥有完整人格,但代价就是,她要从头学习如何当一名“神”!
并且,还不是普通的神只,而是执掌奥林匹斯至高权柄的第四代……神王!
嘴角扬起苦涩笑容,少女甩甩头,伸手一抓。
轰!
震耳欲聋的轰鸣响彻整个奥林匹斯圣域,刺目的雷霆从天上劈下,在少女手中凝结成实质化的能量权杖。
于此同时,她另一只手缓缓平举,金色神光在她掌中凝结,化为背生双翼的精致女神雕像。
“Nike,不,也许该叫你新的名字,胜利本身——维多利亚(Victoria)!”
注视着掌中宛若真人的袖珍雕像,风间纱枝心中莫名涌起一丝悲凉。
那呆滞空洞的眼眸中已经失去了灵魂,就好像经历了诸神黄昏后的奥林匹斯神系,名存实亡,只能苟延残喘!
捧着神权的具象化,风间纱枝将手里的雷霆权杖轻轻一顿。
无穷无尽的雷电光蛇顺着祭坛上的花纹扩散,瞬间将整个平台化为一片液态雷池。
美丽眼眸逐渐失去焦距,目光好似穿透了虚空,望向了时间长河的尽头。
脑中闪过英俊的脸庞,风间纱枝轻声低语。
“这世界上还有谁能阻挡你们两队联手?让我看看,连你都为之忧虑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
整个圣域的力量在神王的调动下凝聚升华,少女的灵性跃迁到更高维度,看向那拥有无尽可能的未来。
片刻之后,失焦的瞳孔猛然放大,亿万种的命运在一个节点收束坍塌,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混沌存在将所有“可能”凝结成了确定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