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从杜婉的行为中可以看出,墓中葬的人可能是苏瑜害死的。
杜婉的行为,就是摆明报复。
苏澈低头道:“人没死就行。”
“暂时还没死,不过死亡是早晚之事,本郡主不会放过她。”杜婉毫不避讳自己的杀意,“你们想替她报仇吗?”
“郡主多虑了,家人会替她收尸,以全血脉之情。”
“你能这样想很好。苏丞相为了保下你们可是花了大心思。”
杜婉对于苏家的态度挺复杂,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她只会给苏家一次机会,只希望他们不要有异心才好……
等苏澈退出去,杜婉将刚才所写的东西点燃了扔进火盆。
当晚,天黑。
夜色朦胧下,有一道纤细的人影从公主府翻墙而出,再借着夜色的掩护翻墙进了镇国公府。
那人熟门熟路来到了听雨居。
卧室里,裴灏点着灯,披着件衣袍,端坐于书案前。
在旁边的桌子上面,还摆着几样零嘴,还有两碟精致的糕点,外加一个大果盘,摆着数样水果。
杜婉进来的时候,不是翻窗。
碰到守在房门外的胡三,再大摇大摆地推门而入。
“婉婉,你现在算不算是登堂入室了?”明明很普通的一句话,用他的嗓音说出,莫名令人耳朵发热。
杜婉坐下来就揉了揉耳朵,“说吧,约我来如何?”
“就是想见你,不是早说了嘛。”裴灏桃花眼斜睨向她之时透出几分勾魂,尤其是灯下的那朦胧的姿态。
杜婉说不出来,就是小心肝怦怦跳,仿佛随时会崩出来。为了遮掩自己的失态,她拿起桌面一块糕点就塞到嘴里,都不敢直视他了。可过了一会,没听到他的动静,她又一点点地歪着小脑袋窥视他。
脸蛋儿红红的,耳朵红红的。
再一会儿,连脖子都染上一抹淡淡的粉……
裴灏心情愉悦极了。
他早就发现了,小姑娘是真真的喜欢他。
真可爱!
连看人都要悄悄的……
杜婉不知他脑补什么,只是有一句话没错,确实没什么事。
裴灏就是几天没见,想见她。于是他还是找个名目,说起了正事,例如聊聊燕门八卦,聊聊选驸马的趣闻。
杜婉说起螃蟹腿的事件,还有苏澈的问题,“他说不清楚是谁约的,事情也跟我父亲报备过。”
“找个时间我私下见见他……”
“你随意。”
杜婉抓起一串葡萄吃起来。
呆了一个时辰。
回到公主府的杜婉,刚翻墙就愣住。
公主府灯火通明,吵杂声不小。
杜婉心头一紧,急忙朝主院跑去。正当她溜进去产房外,就听到“哇”的一声,婴儿的哭声。
心头紧张的杜潜,这时见到妹妹,暗暗警告了她一眼,小声道:“等会儿再找你算账。”
“哥,饶命啊,我错了。”杜婉双手合十,狗腿地求饶,知道自己大晚上不在玉灵苑的事情曝露。
杜潜派人去通知她,迟迟不见她过来,他生怕有事就过去了一趟,凝琴等人就遮掩不住了。
这时,孩子哭声止住。
有个婆子匆匆出来报喜:“恭喜驸马爷,贺喜驸马爷,长公主殿下给您生了个哥儿。”
杜驸马很高兴,“赏!”
接着他又问,“殿下怎么样?”
“母子平安。”婆子喜洋洋道。
“好好,再赏!”
“……”
杜婉同样很开心。
例是杜潜有点遗憾,怎么不是妹妹呢。
这个时候杜婉帮不上忙,光在旁边看着。这会儿她发现侧屋里还有人,除了两个太医外,还有两个太监守着。
当稳婆出事说母子平安后,有个太监就匆匆回宫报喜,应该是皇帝很关注长公主生产。
等忙碌得差不多,两个太医进去给长公主依次把脉,都说无大碍,又检查过婴儿的身体状况,都说是个健康的孩子。
杜驸马对兄妹俩道:“夜深了,你俩先回去歇着,明早再来看弟弟。”
“好的,父亲也早点休息。”杜潜回应。
杜婉附和,“爹也要注意身体。”
杜驸马伸手一点她的额头,“这次放过你,但不许再有下一次。”
“好!”杜婉抬起右手保证道。
杜潜拉着妹妹出去。
父亲说放过,他还没应呢。
杜婉心虚地跟着他出去。
杜潜看到周围没人,“说吧,三更半夜跑哪儿去了?”
“外、外面夜色很好,去逛一逛?”杜婉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跟姓裴灏几天,都学会撒谎了。”杜潜跟所有的家长差不多,自家的孩子是好的,不好都是别人教坏的。
于是杜婉撒谎,裴灏来背锅。
杜婉又磨磨蹭蹭地小声道:“出去逛时……不小心碰见裴世子?”
“呵!”杜潜就知道她不会老实。
晚上翻墙去镇国公府,说出去挺没面子,杜婉硬着头皮没说。
成功被罚,禁足。
是半个月内,禁止出府。
正好陪长公主坐月子,这惩罚对杜婉不痛不痒。
公主府添丁。
府里一直喜气洋洋,驸马爷高兴,赏了下人三个月的月俸。
主人家有喜事,下人难免沾光,伙食都好上了,每顿多出一个肉菜。
婴儿洗三当日,府里来了不少人,都是亲朋戚友,例如国舅府、老族长一家,堂爷爷他们一大家子,姑姑一家,另外老族长等德高望重的人都来了。
京城各家都送了洗三礼。
公主府大门是来来回回,车水马龙。
之前杜婉好奇洗三礼是什么,当她留意过后才知道,是给小屁孩第一次洗澡的礼节,就是洗澡盆精致了一些,祝福的人多了点。
杜婉从人群中,还看了裴灏。
裴灏正冲着她笑,杜婉扬了扬眉。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离场,去到了无人的角落。
杜婉高兴道:“你来观礼的?”
“是来送礼的,还有就是来看你的。”裴灏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蛋。
杜婉笑得很开心,想到了什么又蔫巴了下去,“我被禁足了,禁了半个月。那天我去见你被捉个正着。”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想见你……”
“没事没事,这个跟你无关。”
“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