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今安回了宿舍,洗澡换衣服,然后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之前那件事又浮现在他脑海中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面对。
在这里见到当初自己当初救下的女孩,他有点明白了,但总归是意难平,更没办法替父母原谅。
一时间,思绪混乱。
不一会儿,三基友也回来了,见他睡下了,轻手轻脚的怕吵醒他,让他好好休息。
第二天一早。
董猛翻了个身,随手抹掉嘴边的口水,在张浩的枕头上蹭了蹭。
他意外发现李今安今天居然没有早起,还躺在床上。
以为是李今安出了什么事,连滚带爬地从床铺上下来,一把掀开李今安的被子。
结果就看到李今安眼神空洞地望着上面,没有一丝焦距。
董猛伸手去探李今安的鼻息,被李今安一巴掌拍开了。
他揉了揉手,呲着牙说道:“我还以为你嘎了呢,今天怎么赖床了,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是不是哪受伤了,还是因为…那件事。”
李今安没说话,拉过被子重新蒙上头。
董猛撇了撇嘴,把张浩和梁宽摇醒。
张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突然闻到一股恶心的口水味。
他气冲冲地用手指向董猛的鼻子,痛斥道:“玛德傻大壮,你又在我枕头上抹口水,你信不信我晚上尿你脸上。”
“胡说八道,我睡觉从不流口水。”董猛翻了翻眼皮,死不承认。
“呵,”张浩冷笑一声,“要不是哥们见过你枕头像地图一样,还真就信了。给我洗了,连带着袜子和内裤一起洗,不然我真对着你嘴撒尿。”
“就你?你只会尿你鞋里。”董猛嘲讽他。
“我跟你拼了!”张浩从床上扑向他,势要撕烂他的嘴。
“别闹…”董猛朝李今安努了努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安子咋啦?”梁宽伸着头往下看。
董猛又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出去说。
两人连忙穿好衣服,跟着董猛出了宿舍,一直走到楼下。
“估计还是那个女的事情,安子当初救了她,结果她家里人连个屁都没放,让安子家里赔了一大笔钱。”
“安子这些年过的啥生活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叔跟婶也没少遭罪。”
“那咋办?要不做了她?”张浩用手抹了抹脖子。
董猛翻了个大白眼,“拉倒吧,先不说打不打的过,整死她对安子也没有任何好处。”
“现在她还是咱们名义上的战友,对战友动手你们都知道什么下场。”
梁宽双手抱臂,抬了抬下巴,“那你说咋办,总不能一直看安子这样吧。”
“我特么哪知道,要不然叫你俩下来,这不是一起商量嘛。”
于是三基友坐到台阶上,双手托腮,目视前方,开始思考对策。
王麒麟从食堂方向剔着牙走了过来,看到三人傻乎乎地坐在那,不由好奇地走了过去。
“你们不去集合,搁这扮思考者呢?”
他手上还裹着纱布,动的时候隐隐还有血丝渗出。
见三人没鸟他,他脸黑了一下,坐到董猛身边,用屁股撅了撅他。
“大壮,你们寻思啥呢,带我一个呗。”
“我们在想,如何悄无声息的让一个人从世上消失。”董猛头也没回地说道。
“靠!”王麒麟一听这话就坐不住了,“我平时练你们也是为了你们好,不至于要弄死我吧。”
董猛白了他一眼,“又没说你。”
“哦,不是我啊,那就行。让一个人消失那还不简单,扔到里面喂墟兽好了,那玩意牙口硬,连骨头都能嚼碎。”王麒麟大大咧咧地说道。
三人眼睛一亮,齐齐看向他。
“那如果这个人是战友呢?”梁宽问了一嘴。
“战友啊,那还不是一…艹!你们好大的胆子!”王麒麟惊的一蹦三尺高,收起嬉皮笑脸,变得严肃起来。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没说,是你自己说的。”张浩甩锅。
“靠,故意挖坑给我跳是不。”王麒麟气抖冷。
“不是,事情是这样的,教官你来评评理。”董猛把李今安的事情说给他听。
王麒麟听完后满脸复杂,坐在那一声不吭。
“那家人真混账!”
一道满含杀气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
吓了他们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五爷。
几人连忙起身打招呼。
“五爷早。”
“要是放在建国前,这种人随便挖个坑就埋了。”五爷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现在这世道…”
五爷摇了摇头,坐回桌前继续看报纸。
这时,几位女生从他们身前经过,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三基友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不约而同地看向对面的女生宿舍楼。
这事,还得嫂子拿主意。
当三基友敲响凌雨洛宿舍门的时候,凌雨洛在舍友的帮助下正靠在床上吃早餐。
她身上的伤虽然复原了,但后遗症还在,提不起力气来。
“进。”
“洛姐早。”
三基友第一次来女生宿舍,眼睛根本不敢乱瞄,像乖宝宝一样低着头。
“说。”凌雨洛淡淡地道。
于是三基友添油加醋地又把事情说了一遍。
凌雨洛听完后,一股暖流淌过心间。
他家都这么困难了,还把钱借给我。
人情债不好还呐。
她想了一下,缓缓说道:“这件事跟你我都没有直接关系,他们才是当事人。”
“要解决这件事也不难,让他们俩面对面把话说清楚就行了。”
“你们最好先不要打扰他,让他一个人安静待会。”
“好了,先这样,实在不行我再想办法,去集合吧,顺便帮我们请个假。”
“好嘞好嘞,谢谢洛姐。”三基友转身退出房间。
人一走,凌雨洛就皱起了眉头,想做点什么也只能等自己身体恢复。
她懊恼地拍了一下右臂。
破骨头,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了,害老娘这么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