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性压制可接受的范围内，并不是高等阶的巫师就能稳吃低等阶的巫师。
大卫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依旧非常的吃惊，毕竟站在眼前的，只是一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少年。
维克托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见自己的心智转换使对方的情绪稳定住了，于是开口说道：“你不用急着动手，我并不是来拆穿你的……”
大卫拳头没有放松，他吞了吞口水后，问道：“那你想要什么？我今晚赢得的奖金吗？”
当然……维克托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但他并没有把话说出来，因为他明白，长久的利益比眼前的蝇头小利更重要。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莎草纸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莎草纸的获取途径，也是维克托变强的途径，以大卫的身份，他肯定是通过特别的渠道成为的一阶巫师。
大卫皱了皱眉，他走到旁边佝身，将外衣捡了起来，重新披在自己的身上。
“你不是神罚使者？”
“我没有效忠任何组织……”维克托实话实说道，但他在心里却吐槽了一句：因为我是隐秘结社的主人，只效忠自己。
奇诺在一旁，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听着维克托与大卫的对话是目瞪口呆。
大卫竟然是巫师？没有在教会登记的巫师是非法的……可维克托为什么能看出来……
作为经常在一起玩的伙伴，奇诺觉得维克托像变了一个人般。
“是在黑市……”大卫将衣服穿好了，不再裸露自己的上半身。
黑市……
维克托呢喃了一句。
这里的黑市竟然能买到莎草纸？！这可是有点厉害了。这个世界的通神术真就那么的普及？
“但并不是每一次都恰好有莎草纸在售卖。”大卫接下来的话把维克托的疑虑打消了。
“是吗……那你能带我去吗？只要你为我带路，我保证不会把你的事情告诉给警方或者教会的人。”
这算是维克托与大卫的一个交易，一人提供情报，一人恪守承诺。
大卫想了想，又扫视了眼周围的环境，然后才甩头说道：“好吧……你跟我来……”
维克托欣然前往，走前还把坐在地上的奇诺给拽了起来。
奇诺不敢多说一句话，在他现在的眼里，维克托比大卫还要让人感到不安。
三人穿越漆黑的窄巷，走下台阶向下，来到了一栋民居的后方，这里是一处空地，三面围墙只有一条小路可以进来。
某间屋子的大门口站了一名抽烟的壮汉，对方看见大卫后，冷冰冰的问了一句。
“邀请函……”
听到对方询问，大卫没有拿出任何所谓的邀请函，而是说了一个词：“X先生。”
他说完，壮汉点了点头让开了道路，放大卫进去。
维克托与奇诺跟着他，但是却被壮汉拦住了。
“一个邀请函一个人……”壮汉冷冰冰的说。
“这两人是我的朋友，我相信X先生会给予他们其他的邀请函。”大卫说道。
壮汉猛吸一口烟，说：“只能多带进去一个，另外一个留下！”
维克托看了眼奇诺，奇诺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一言不发的闪到了一边。
如今的样子，奇诺像是维克托的小跟班，但在过去，这种关系是反过来的。
见奇诺离开，大卫就指了下维克托，示意他跟着自己进去。
两人从壮汉后方进入一扇破旧的木门，穿过狭窄的通道，来到了一栋房子里。
这栋房子在二楼位置的外墙破碎了，留出一个大洞，而隔壁的房屋也破了一个大洞，于是高架的木板将两栋房屋连接了起来。
大卫带着维克托通过木板走入了另一栋屋子里，然后继续往下，进入地下室，终于是来到了所谓的黑市。
这里的黑市与维克托想象中全然不同。
进去后，他首先看到的是一排长凳放在通廊的一侧，上边坐满了人。
“他们是排队的买家。”大卫向维克托解释道。
排队？
维克托不是很理解。
大卫接着说：“这里的黑市与其他地方很不一样，卖家，也就是X先生，他不会把货物摆出来报价，也不会举办什么拍卖会，而是让买家自己来提出他们的需求，如果X先生有现货，才会单独给买家报价。”
“买家不知道黑市有没有货，那他很可能会白跑一趟，这样的经营模式可行吗？”维克托提出了疑问。
大卫轻笑了一声，说：“X先生会为每个客人做下记录，他会通过自己的手段和方法，尽量获取客人需求的货品，如果第一次来你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说不定下一次来就有了。”
确实是特别的地方……维克托看着排队的人，心里暗自想着。
前面的人凑在窗口的位置，对着里面的某人说着些什么。这样单独的会话，也避免暴露自己的需求给其他买家，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为了节省时间，你现在该去排队……”大卫看起来是准备离开了，“而我也需要回家了，希望你信守承诺。”
维克托微微一笑，走向了最后面的长凳上坐下，他托着下巴，看向大卫：“那我也不打搅你回去陪你的家人了，再见，大卫先生……”
大卫眉头一皱，仔细观察了维克托一眼后，就转身离开了这所房子。
维克托看着前方窗口的位置，仔细观察是否有人也是为了寻求莎草纸而来。
不过，大部分都是两手空空而归，由此维克托判断，这里现有的货品并不多，大部分还是按需来“补货”。
维克托在离窗口一段距离的地方，给自己戴上了阿努比斯的面具。大概又过了两个人后，最终等到他了。
窗口的木板被格栅挡在里面，是关闭着的，下边有一个小门，待维克托坐下时，那扇小门才打开，维克托的视线是能看见小门内的一只干枯的手掌，还有用华丽绸缎织成的长袖。
“来自海外的客人……撒西人的冥界守卫者，是这样的吗？”
里面的那家伙，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几天没喝过水。
维克托知道对方说的是自己的面具，他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木板上有一排缝隙，里面的人大概就是通过这道缝隙，在观察坐在面前的买家。
“这只是一副面具而已。”维克托很淡然的回答，用的是拉丁尼亚语，等于间接告诉对方，自己的民族人种。
“好吧……亲爱的客人，那么请告诉我，您需要什么？”
沙哑者很直接，没有浪费时间。
维克托听后，也不墨迹，回答道：“你知道……‘离散符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