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过了一会,她实在是太困了。
听着大皇子呼吸均匀的声音,庄若云也沉入了梦乡。
她睡着后,顾自霄轻轻地将她抱起,放在了榻上,并为她盖好被子。
顾自霄心疼地握住她的手。
庄若云的手指纤细漂亮,奈何常年拨打算盘,早年又受过苦。
所以并不如寻常姑娘那样白嫩。
但胜在骨肉均匀,只是中指有一点薄茧,那是常年打算盘造成的。
顾自霄坐在床榻边,深情缱绻地望着她。
“信被抢了,你该告诉我的,而不是自己承担。”
“若云,我是你的靠山啊……”他低声喃喃。
那些顾自霄没能看见的信里,庄若云将自己的身世过往都告诉了他。
她头一次提起她自己的生母。
当年她虽然是定安伯小妾所生,但那名小妾为昌朝的名门望族之女。
定安伯在昌朝出使时与她母亲相识。
她母亲因爱而冲昏头脑,竟没成婚就有了孕,被家族视为耻辱赶了出来。
于是她母亲带着自己丰厚的家财和嫁妆,在定安伯的忽悠下,跟着他回到了大齐。
万万没想到,定安伯在大齐早已娶妻了。
大齐律法不允许一男拥有二妻,她只能做妾!
在她生了女儿以后,定安伯更是对她没了好脸。
过往的山盟海誓,都成了骗人的鬼话。
庄若云的母亲很快因心病成疾,撒手人寰,留下年幼的庄若云。
定安伯的妻子容不下庄若云,认为她是个野种,就将她扔到了山下。
好在被山庄上的老嬷嬷抚养照顾。
后来老嬷嬷也离世,庄若云便离开了大齐,开始自力更生。
这些事,原本是庄若云从来不愿提起的过往。
但是她在信里都告诉了大皇子,她想跟他交心,把自己原本的事都讲给他听。
因为她信里还问了一句——
“如果是这样出身的我,说喜欢你,你会觉得是负担吗?”
顾自霄握紧了庄若云的手。
妹妹说得对。
想要留下的人,拼了命,也要争取。
此时,隔壁上房。
拜疆四仰八叉躺在榻上,呼地叹气。
“还好那不是我真的妻子,否则,我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把我赶了出来,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会心梗。”
他翻了个身。
按照公主的计划,应该快让庄家那群人受到应有的报应了吧?
拜疆光是想想,就觉得兴奋!
……
次日,宫中御书房。
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还有十四皇子聚集在此。
“啊——啊——我要受不了了!”二皇子捂着脑瓜咆哮。
他面前,堆着一百多本奏折。
太监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御书房里抬奏章。
二皇子急了:“这群大臣到底有多少废话要说,这么多奏折,我每人给他们一千两,求他们闭嘴好不好?”
他揪着自己的发冠,一脸痛苦。
这怪不得二皇子,他在这坐了一天一夜,还没处理完。
三皇子和五皇子正被八九个大臣围住说话。
“三皇子,今年治理水渠的法子还没批。”
“五皇子,先前贪污案了结,卷宗是送去大理寺还是宫务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