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她白凤的存在已经成了罪过了？
“没用了，”像是做出死亡宣判的医生一样，冥清的语气既平淡又遗憾：“那个女人心脏中毒，病入膏肓，已经不是一片灵芝就能解决的了。更何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毒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
所谓的活死人药白骨也是有规矩的。
“怎，怎么会？唔，呜呜，啊啊啊啊！”
双手紧紧捂住眼眸，白凤忍不住嚎啕大哭，眼泪顺着指缝不断流淌出来，在被子上留下一滴又一滴水的印记。
或许，她的哭也不仅仅是为了风罗兰。
精神上太过压抑，人的一举一动总是显得痛苦又夸张。
“……”
看着白凤浑身颤抖的纤细身影，柊镜紧紧抓住床沿，褥子被揉皱成一团，他却没有去拥抱她的勇气。
他的担忧成真了。
那个幕后黑手，正是甄雪！
她果然不会就那么算了，这一次才只是个开端。
只是一个开始，就让凤儿如此痛苦，未来要怎么办？
难道要因为他，把她逼疯甚至是害死才行吗？
他的爱，真的可以这么自私吗？
“罗兰！风罗兰！”
体内不再有新的暗灵气涌入，风臣月怔怔地抬起头，身边是坐在桌子上，脑袋不知何时已经垂下的女人。
从一开始就表现得那般骄傲快意的女人，最后居然是以这么悲惨的结局收尾，风臣月止不住地心尖刺痛。
是不是，假如他没有刨根问底，这个女人就不会有事？
她是被自己害死的吗？
“小子，这些事情和你没关系，”手背上的白龙双眸亮了一下，苍老深沉的声音在自己脑海里盘桓：“人各有命，这个女人没有完成任务，就注定了她要死，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比起那个，你该好好利用她给你的暗灵根和暗灵气，那也是你的造化。虽然你现在没法好好利用，但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不要这个造化！”
抓起桌子上的茶壶，风臣月狠狠地将其甩在地上，伴随着一地残破的碎片，他的眼神逐渐涣散，最后竟直直地倒在地上。
“……”
坐在空间的院落里，冥清几个人围在石桌边。
赤焰担心地看着竹屋：“这到底是怎么了啊？先是娘亲，现在就连风哥哥都变成那样了。”
“人都是这样，麻烦死了。”
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猪蹄，饕餮张了张嘴又纳闷地把它放回盘子里：“不是小丫头做的，一点都不好吃！”
“不吃就别碰！”
冥清警告地斜了一眼饕餮，又将目光锁定在白凤的窗边，好在空间里的时间充足，小丫头昏迷个十天半个月都没问题。
只是，这一次不知道她要什么时候才肯醒过来。
企图逃避现实的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清醒过来也说不定。
“人类都是这样有责任感的吗？”
跟过太多自私自利的主子，难得遇到白凤和风臣月这样的人，花辞镜倒是觉得挺有趣的：“居然会为了一个曾经想杀她的人这么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