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胡亥是真的震惊,匈奴人和东胡人,竟然真的迫于自己的压力,找到了白令海峡?
而这个白令海峡,现在和未来应该都不会存在这样的名字了。
以后都只有一个名字,长生天桥。
“北传回来的消息中说,匈奴人上单于和东胡王走了很远,找了很多地方。
在茫茫白雪中,遇到了居住在北方更深处的戎族。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些戎族竟然听说过我大秦的威名。
同样非常忌惮我大秦的兵锋。
他们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匈奴部族,下一个月氏,竟然联合这着东胡王,还有人上单于,一起去找那传说中的海峡。
最后,他们在慢慢无尽的冰原上,找到了通往另外一个世界的道路。”
虞姬短短的三言两语,但是嬴胡亥却比谁都清楚,匈奴人和东胡人的死伤一定非常惨重。
这是完全用人命去探索另外一个位置的世界。
“有随行的地图传回来了吗?”
嬴胡亥说出这句话以后,却又觉得不太现实。
能把消息传回来,就已经是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了。
怎么可能还把地图传回来?
“消息里边说,北准备抵达另外一篇世界的时候,就加入到匈奴王回调匈奴臣民的队伍中去。
等到那个时候,他就有办法回到秦国。”
虞姬的声音充满了憧憬,对于皇帝,对于这个世界:“臣妾从小就听到有一个传说,说九州之外更九州。
难不成这种说法是真的?”
嬴胡亥的科普本子,虞姬已经看过,对于皇帝所说的自己居住的脚底下的大地,其实就是一个圆形的天体这种话完全不相信。
可是这会儿,却已经有一些动摇了。
“不是九州之外更九州,而是九州之外,还有更加无尽的疆域,等着我们去发现,去征服。”
嬴胡亥的目光深邃而庄重:“大秦的目光,不会单纯的停留在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上。
我们现在有这个世界上最为先进的生产力,最为先进的武器。
最强大的军队,所有的一切,都在向着不可思议的方向前进。
朕如果还不能为后世子孙,为我华夏帝国做些什么,那才真的是千古罪人。”
统一全球这种说法,嬴胡亥作为一个后世人,当然听说过许多类似的段子。
诸如给始皇帝的嬴政一个地球仪,那以后就真的是同样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了。
可就客观而言,始皇帝嬴政真的知道西域之地北边,还有一个如同秦帝国一样强大的帝国存在,那也是无力征战的。
后勤补给就是最大的问题。
但是现在不一样,嬴胡亥的出现,让这一切变得有可能,科普的小本中,已经提到了水泥的制作、转轴车的制作。
甚至于橡胶轮胎这些,嬴胡亥能想得到东西,全部都说了出来。
秦帝国的兵工厂里边,早就已经是流水线生产,这种就已经超越同时代的文明千余年不在话下。
嬴胡亥的出现,只是单纯地让这个帝国曾经无比辉煌的东西保存下来。
秦不二世而亡,那秦就会成为人类文化史上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或者,人类的文化史,在这个时代,就是秦的独角戏。
“陛下?陛下?”虞姬叫了两声。
嬴胡亥这才从那些伟大的设想中回过神来,他说道:“终有一日,大秦的龙旗,会插便所有的山河!”
虞姬目光崇拜的看着皇帝:“臣妾相信,会有这一天!”
嬴胡亥轻轻抚摸着虞姬浓黑的秀发:“不,朕说的山河,和你说的山河不一样。”
虞姬温和一笑:“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切都是陛下做成的,这才是重要的。”
嬴胡亥眼睛一眯,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向着窗外的天空看去。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那就应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精彩。
只是现在,还不是自己探索另外一个世界的时候。
陈仓县。
这里虽然也是老秦人世代居住的地方,但是相对于咸阳、长安之地的繁华,这里就已经太过于简陋了了些。
不过,夹道欢迎的皇帝的人,却一点都不少,万岁的呼喊上,震耳欲聋,响遏行云。
让这片冬日里严寒下的疆域,也不免变得温暖了几分。
嬴胡亥紧挨着秦岭修筑行军大帐,当天晚上军中就已经捕猎到了两头熊,三只老虎。
其余的麋鹿。野猪、野兔、山鸡等等猎鹿,更是多不可数。
军中火光照耀的地方,就能看到将士们再烤肉吃。
相对于军中将士们的散漫,皇帝大帐中,气氛就有些忙碌了。
李由先一步来到陈仓县,他已经着人按照吕媭画出来的地图,前去探查道路。
其结果就是去了一百全副武装的军卒,心深入不毛之地后,回来了的九十二人。
有三人是在行走的过程中,不慎跌落山涧摔死。
其余的是被毒蛇咬死,中毒死了一个,剩下的全部都是遇到老虎,和老虎发生战斗而死。
当然,这一路走过去,也是弄死了十多头老虎……
嬴胡亥也有点懵逼,他感觉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时代秦岭的可怕性。
那可是一百身披铁甲的猛士,走进丛林深处,竟然都是这样的结果,如果换成普通人的话。
那会发生什么事情,真的不敢想象。
“虽然说这个损失,末将觉得有些大了,但是大军走过的地方,都是人未曾涉足的地方。
就是陈仓这边居住的猎户,也不会深入其中。”
李由缓缓说道:“如果大军真的要从这边行军的话,驱赶蛇虫的药材,需求量会最大。
石灰、雄黄粉,几乎要沿路撒过去。
而且山林中似乎还有一些非常毒的蚊子,叮咬一口,身上就会起一个非常大的肿块。
所以进入丛林生出之后,将士们身上不能有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嬴胡亥琢磨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李斯。
李斯会意,拱手道:“陛下,既然通过这陈仓道如此之难,那恐怕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越过的。
其中的准备,就需要很长时间。
我军尚且如此,那可想而知,项梁叛军想要从汉中北越秦岭,恐怕也是难上加难。
既然是如此的话,那……”
李斯沉吟了片刻,看了看大帐中的诸多官员,目光最后在白起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缓缓道:
“既然是这样,我们何不守株待兔?等叛军来打?若叛军不来打,我们何不转变战略目标?
先灭齐国,随即大军顺势南下,灭楚,收复长江以南的地界,逼迫叛军和我军正面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