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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子期被李斯这么一教训,脸色顿时有些发红。

“尚书大人说的是,那我现在去做什么?”

“去军营之中,把这个消息告诉三军将士,皇帝就要来了。

想要建功立业的人,那就磨快战刀,披上甲胄,奋勇杀敌去!”

虞子期正色道:“这一点,尚书大人大可放心!”

“那尚书大人你呢?”

虞子期下意识的问道。

李斯淡淡的说道:“天子亲临南阳郡坐镇指挥战斗中枢。

本官自然是要领着南阳郡大小官员,到宛县外边迎接天子的!”

虞子期差点没有喷出一口老血来,李斯却已经快步向着外边走了出去。

开始大声催促起来:“所有的迎接队列都要做的好了,不能出分毫差错!

听明白了吗?”

“但凡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不要自己觉得是什么样,就随便去做。

全部都要请示本官,不得有误!”

站在后边的虞子期张了张嘴,芬芳之味,已经弥漫在整个口腔之中,却始终不得绽放。

李斯说的也对,他是带兵打战的人,尽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确实是不实在。

这一点,李斯的想法,基本上和虞姬是一样的。

只是,让虞子期有点意外的是,皇帝并没有来宛县,而是直接去了邓县!

邓县南城上,司马欣长跪不起,痛哭流涕。

嬴胡亥站在一边上,凝视着滚滚南去的汉水,静默了好一会儿。

才问道:“几位王爷投汨罗江以后,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过来了?”

“没有……”司马欣磕头道:“那边已经全部都为叛军占据。

锦衣卫想要向着那边渗透过去,还需要时间。

而现在,各处的盘查都非常严格,我们也尝试派人过去,但是全部都被阻挡在外,向南南下都做不到。”

“南边领兵的人是范增和樊哙!”

嬴胡亥站在城楼上,除了能看到滚滚南下的汉水,还能看到联军的军营。

“是!”司马欣点头道:“除此之外,还有吴王吴芮,韩王韩信、辽东王韩成,都在这边。”

嬴胡亥点头道:“难怪这边能够聚会这么多的乌合之众。”

“叛军在这边堵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没有下战书?”

司马欣点头道:“没有,倒是将军虞子期忍不住下了几次战书,对面也没有回应。”

嬴胡亥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司马欣,缓缓道:“起来吧,南边战局变化的太快,三王投江自尽这样的事情,本就不是你可以左右的。”

他这会儿,倒是想到了蒙恬所说的,他和白起两人都认为关中会出问题。

为什么叛军这么大的声势,却诡异的停留在这边?

本来按照虞子期的书信中所说,叛军是要北上和南阳郡守军决一死战的……

可为什么?

自己在三月中旬收到了书信,从北边过来,一路走过三大战区。

都耗费了半个月的时间。

这么长的时间,范增都未曾发兵强攻南阳郡?

不对劲啊!

真的不对劲。

打战又不是回合制游戏,你打我一下之后,你就必须站着让我打。

“陛下……”司马欣起身,站在一边上:“可是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嬴胡亥点头道:“你也发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了吗?”

“发现了,叛军的情况就非常不对劲,我们还以为他们是在这里虚张声势,想要从九江郡强攻陈郡呢!”

“嗯?”嬴胡亥蹙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司马欣说道:“这是李尚书的想法,他说现在天下各处的叛军虽然看似实力强大。

但是处处都吃败战。

叛军想要振奋军心,最好的办法,就是击败我大秦军人在军中的信仰。”

嬴胡亥顿时明白,蒙恬在军中的声威最高。

如果叛军当真自九江郡北上,击败戍守在九江郡的蒙恬,这个还真的是相当于击败了大秦军卒的信仰。

这样,对于各地的叛军来说,确实是一次振奋人心的战略。

只不过,蒙恬那边一直都在关注着九江郡的动向,却没有发现任何大军出动的迹象。

这样一来,反而越发容易让人心生怀疑。

嬴胡亥捉摸着:“那关中现在怎么样?”

“关中每天都有令书过来,我们这边每天也有令书过去。”

司马欣领着皇帝到了城楼里边,他指着案桌上边一摞的文书:

“这个是关中六部的文书,只要是和南阳郡有关联的,全部都会誊抄一份送到这里来。

这是其一,其二,我大秦任何风吹草动,只要关中确定消息的,都会送到这里一份儿。”

嬴胡亥点头道:“这么说,关中这些时间以来,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没有。”司马欣不明白,皇帝这口吻,似乎像是关中出了什么问题一样?

可,关中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嬴胡亥随手拿起几本文册翻看了起来,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点兵五千,朕亲自统率出城!”

嬴胡亥眼眸一凝的说道。

“得令!”

司马欣转身喝道。

不多时候,嬴胡亥身披龙纹金甲,手提万胜帝刀,象征着皇帝的黑龙大纛,骤然出现在邓县城外。

叛军大营!

范增和樊哙两人也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秦皇出现在邓县城外,领兵叫阵?”

樊哙一听,抓起那擂鼓瓮金锤,就要冲出去迎战。

范增淡淡道:“急什么!我之前就说过,秦国之中有高人,肯定是发现我军的异常了。

可是,就算是他们发现异常了,又能怎么样?

他们又怎么知道,我们想做什么?”

樊哙一听,顿时沉稳下来,他倒是记着刘邦说话的,到了这边以后,所有的一切行动都听范增的。

用刘邦自己的话来说,范增是一位智者。

“那我们怎么办?”樊哙瓮声瓮气的说:

“如果我们不应战的话,秦皇更加觉得蹊跷。”

范增淡淡笑道:“除了战斗以外,还有别的办法,来人!”

“相国大人!”

侍卫立刻拱手走上前来。

范增淡淡的说道:“去取一壶美酒来,再去命人准备好菜肴,老夫要和秦皇在两军阵前饮酒作乐!”

樊哙一听,顿时睁大眼睛看着范增,他真的想说:“你是不是被秦皇吓傻了?

人家是皇帝,怎么可能会和你在一起饮酒作乐?”

范增神秘高深:“时间上也差不多了,我家大王和你家汉王,这会儿,应该越过秦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