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公司从来都不开会。
今天是因为要换掉管理,所以大家都酝酿许久。
而男人婆谢猩猩过来,就是传递一个信号。
它的到来其实是老陈和小罗商讨出来的结果,因为让法人李阿胖去喊,他压根就不乐意,虽然人家也讨厌周总就是了。
所以,两位授权人员主动去找谢猩猩。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谢猩猩还不会搭理。
但这两位可是授权人员,实验报告、验收报告签字,都需要经过两人之手。如果他们罢工不干,公司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运转。
为此,它只能先过来了解情况。
穆若澄只是大致了解一下,他又不想去管这些事儿。
而且,对于一串环保这个小破公司来说,穆若澄亦不过是个新来的实习生,看不顺眼随时都能解雇的那种。
穆若澄也是一样的心态,要是他做得不开心,也准备随时开溜。
周总现在去接其他公司的单,都是先把数据整完才收款。有好几家公司是老赖,拖欠着迟迟不给。偏偏他脸皮薄,又拉不下脸去要。
再者,员工一个个都对其不满,公司经营成这鸟样,属实有点拉跨。
说白了就是员工缺乏积极性,现在希望大老板能管管。
熬到下午五点半,终于迎来周末时光。
穆若澄可没有忘记,今晚老爹老妈回家了。
与此同时,县城商场。
位于市中心不远处的,一家名为“钟皿佰汇”的商城办公室内,王玉缳来到这里报道。她现在是这家上市公司分布地区的法人代表,但店长却另有其人。
把她分配到这边的,是自家有钱的堂哥。
原本是想让王玉缳担任店长职位,但又害怕底下员工反对,索性降低一层变成了副店长,兼任总经理。
事实上,只要是在钟皿佰汇工作过的员工,都知道这里边的人都是关系户,都是依托关系才能进来的。
至于所谓的员工福利好,还不是因为员工一个月只有四天、六天的假期,节假日不给补贴的话谁受得了?
所以,员工福利、待遇好都是放屁。
林佳愉现在就是在这家商场担任储干。
嗯,男装储干。
要说她一个女孩子为什么是男装储干...
谁知道呢?
反正,营销员全都是三四十的老阿姨就对了,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有一张大学本科的文凭,担任男装储干奇怪嘛?
不奇怪!
王玉缳初来乍到,按理来说应该客客气气,但因为她是法人代表,而且这家商场也是家族企业,所以保持着在佰桧公司那种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态度。
偏偏,这里的人都习惯了,倒也没有说什么。
唉,压榨了二三十年,混口饭吃,还能怎么样?
林佳愉倒是不知道这些,她只是过来过渡一下罢了。
如果整天待在家里看书,很有可能会精神崩溃的。
虽说考编考公务员很重要,但万万不能和社会脱节。
该出去干活还是要的,宅在家里固然很舒坦,可这样也会让自己故步自封。
平常林佳愉的工作也很简单,就是巡查检查员工的穿着礼仪,还有对待顾客的态度。商场这边规定营销员上班时不能使用手机,如有特殊情况需要和主管申请。
而林佳愉现在的地位,其实和主管差不多,未来进阶为副主管,最后才是正主管。
当然,都是要考核的。
一个月后店长回来抽查询问,两个月后通过考核转正。
工资倒也不是很高,每个月三千五,月休六天。
她从上个月十五号做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休息就是了。
不敢休息,生怕会被人穿小鞋。
平常也是一直在三四楼巡场,有一位男装品牌的营销员,看她比较脸庞比较稚嫩,偷偷把佳愉拉过来说悄悄话。
大意就是没必要一直巡场,可以坐在办公室内休息。
但林佳愉比较怕生,婉拒对方的好意。
万一自己在休息的时候,突然上头闯了进来,那不就尴尬了吗?
在过来“钟皿佰汇”工作前,林佳愉也从网上了解过这家门店。
怎么说呢,差评如潮。
很多人抱怨员工态度差,商品出现问题各种推脱等等。
如果是一两个倒还好,只能说他们在故意抹黑,关键是一大堆人都在说不好,那“钟皿佰汇”便真的有问题了。
不久前,林佳愉听说五楼食品区,有几只老鼠啃坏面包。
这种事是肯定不能和顾客说的,只能私底下悄悄处理掉。至于到底有没有处理掉那些,林佳愉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最近三四楼的仓库,也混进了老鼠。
有员工反馈取货的时候,嗅到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
叫来所谓的专业人士,却迟迟找不到踪迹。
虽然内心对钟皿佰汇吐槽满满,但林佳愉表面上还是没说什么。
毕竟,是自己所在的公司,如果说些闲话,被人听到的话,难免会遭到陷害。
所以,林佳愉一直保持警惕。
好在她平常也不是爱说话的人,小心翼翼的态度像仓鼠一样,为此,还被两位主管前辈抱怨不应该这样。
她们说林佳愉是管理者,不应该如此胆怯,气场要放强大一些。
佳愉都是一笑而过,点头嗯嗯嗯,回头继续低调做人。
太过高调还不被人给收拾了。
她可没有这两位主管如此强硬的后台,能做的也就和营销员保持距离,既不亲近也不疏远,守好本分即可。
林佳愉想保持现状没错,但王玉缳可不会如她所愿。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肯定要抓住一些员工,挑毛病开除来立威。
佳愉她是店长招进来的,自然而然成为被针对的人。
非要说原因的话,就是王玉缳不满意副店长这个职位。
这家公司好歹是她家开的,凭什么由外人(指店长)来指手画脚?
店长是最早一批的员工,从主管一步一步爬上来的,所以对底层员工态度都非常友善,不像王玉缳如此尖酸刻薄。
该怎么找茬都是后话了。
远在大桥上的穆若澄,则在思考如何面对父母。
太久没有见面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