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承的喊价风格令全场陷入一片寂静,就连站在拍卖台上的女人都是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笑容。
一般情况,顾客喊价的时候最少都会加一万,上了百万之后更是会保底十万地往上加,而这位枯面先生加一万也就算了,怎么第二次还变成五千了?
紫灵乐对于这个枯面先生愈发得有了兴趣,她还是头一次见人这般喊价的,看来这次那个四十八号又要被气个半死了。
“三百五十万!”笑百丛咬牙切齿,狠狠地瞪了一眼后面的纪承,最终又举起了手中的号码牌。
“三百五十万零一千。”纪承随口报出一个价格,笑百丛和锦魅差点没有气吐血。
“拍卖师,他这难道不算违规吗?”锦魅满脸怒气地盯着女人,俨然一副质问的语气。
“拍卖场内并没有明确规定提价的数量,所以一百零一号选手也不算违规。”女人讪讪地解释道。
他这算是在帮纪承解围,也算是说出了事实,枯面先生的喊价方法确实不算违规。
闻言,笑百丛的拳头忍不住紧握起来,略作迟疑,终于又一次喊道:“四百万!”
他身上现在还有四百一十多万金币,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倘若那个枯面再得寸进尺,他也只好就此作罢了。
“四百万零五十。”纪承的语气慵懒而冷漠,现场顿时陷入了鸦雀无声之中。
前来帮助纪承的那三人听到纪承的喊价,皆是露出满脸的尴尬之色。
枯面先生,虽说您有天竞拍卖场暗中做后台,也用不着这么气人吧?你好歹加五千也行啊,怎么直接变成加五十金币了?这在拍卖史上可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啊。您该不会是没钱了,所以才故意这么叫的吧?
他们刚才不是说了吗?钱的事好说,您可以先欠着,咱能不能……
“我们走!”就在这时,笑百丛对着锦魅不甘地说了一句,便是起身,拿着号码牌愤愤离去。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这吞木鼠的内脏,原本以为身上的金币足够让他拍下这东西了,谁曾想中途又增加了空腾皇,而且他还用一百五十万金币拍下了那东西,要不然他现在绝对还能再和枯面先生争一争。
见笑百丛和锦魅愤然离去,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皆是把纪承当成了一个大金主。
看来这个人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们都惹不起啊。四百万零五十,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这样喊价的啊……
“四十八号选手已经放弃了这次的竞争,恭喜一百零一号选手以四百万零五十的价格拍下吞木鼠的内脏。”待到笑百丛和锦魅彻底走出拍卖会场后,女人这才有些尴尬地报出结果,目光扫视一圈,随后又道:“接下来我们拍卖继续……”
…………
“接下来是我们这场,也是今天的最后一件拍卖品——半张藏宝图。”说话间,女人已然将拍卖桌上的半张藏宝图给拿了起来。
藏宝图登场,纪承和紫灵乐顿时都来了精神。
二人目光火辣地盯着女人手中的藏宝图,满心期待着她的报价,结果……
“这张藏宝图的起拍价为二十万金币,大家可以出价了。”出奇的,女人这一次竟然没有对这半张藏宝图做任何的介绍,直接就给出了一个不高不低的起拍价。
“二十一万。”
“二十二万!”
“二十三万!”
因为谁也不知道这藏宝图的真伪,而且还只有半张,所以喊价的人越来越少,离开的人反而越来越多,直到最后,又一人喊了个三十万,偌大的拍卖会场内竟然就只剩下了三四百人。
“三十七号选手喊价三十万,可还有人加价?”女人的语速不快不慢,话到最后,还刻意看了一眼纪承这边。
“五十万!”终于,紫灵乐从头坐到尾,一开口就惊动了全场。
听到这个惊人的数字,剩下的三四百人皆是纷纷将目光转了过来。
没想到在这拍卖会场内竟然还隐藏着一个出手如此阔绰的小丫头,她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喊过价吧?难道她坐到现在就是为了那半张藏宝图?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任性败家的丫头,莫非那半张藏宝图上面真得记载了什么宝贝的下落?
可是即便如此,这个小丫头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六十万!”觉得那半张藏宝图似乎有些来头,一名枯瘦男子顿时抱着拼一拼的心态,举起了手中的号码牌。
“一百万!”然而,枯瘦男子话音刚落,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紫灵乐就又报出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价格。
这一下,众人更加确定了那半张藏宝图的价值,只是碍于紫灵乐阔绰的出手,再加上她身边还坐着一个枯面先生,就更加没人敢对这半张藏宝图抱有什么希望了。
“一百三十万。”沉默片刻,还是有名男子给出了新的报价。
“两百万!”紫灵乐神情凝重地举起牌子,给出的价格果断而坚定。
“五百二十号选手出价两百万,这已经远远地超出了我的预期,不知道大家还能不能继续带给我惊喜呢?”女人震惊万分,若非她见多识广,现在恐怕都被这个小丫头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纪承无奈地轻瞥一眼紫灵乐,当下心一横,竟是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之际,猛然举起手中的号码牌,语气冰冷刺骨地说道:“三百万!”
紫灵乐加价加得那么狠,想必是真得很想得到这半张藏宝图,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决定还是在气势上压倒紫灵乐,这样的话,或许紫灵乐就会早点放弃了。
当然,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他砸几千万金币把这半张藏宝图给拍下来也无所谓,反正天竞拍卖场已经给了他赊账的特权。
“呃……”
众人脸颊一阵抽搐,紫灵乐则是错愕地看向纪承,心中又气又不安。
原本她以为枯面先生已经放弃了藏宝图的争夺,结果没想到他竟然又在这种关键时候举起了牌子,她——好像也没有得罪这个枯面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