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雅奇甩了甩手,冷冷道:“宜妃确定要对嫔妾动手吗?”
宜妃更怒了,“有何不可?”
她从未三番两次吃这么大的亏,越看瑾嫔越是厌恶,偏就不放过瑾嫔。
一个嫔,还敢在她面前嚣张。
正在此时,从永寿宫内走出一个宫女,来到宜妃面前,屈了屈膝,“奴才给宜妃娘娘请安,我家主子请您过去。”
宜妃愣了下,不甘心就此放过瑾嫔,但贵妃叫她过去,她不得不忍下。
她冷冷扫了眼茉雅奇,“成了嫔位就如此不懂规矩,以为真有人护着你了?”
茉雅奇毫不示弱地与她对视,“嫔妾自问没得罪宜妃,问心无愧,宜妃却咄咄相逼,究竟为了什么?还是想以势压人?”
宜妃无言以对,青着脸,气哼哼地走了。
喜荷吓坏了,方才想拦但是对方毕竟是宜妃,以为主子要吃亏,此刻不免松了口气,“还好贵妃娘娘的人来得及时。”
但钮祜禄贵妃为何帮她?茉雅奇不解。
她不信如此巧合,偏巧对方拦下了宜妃的仗势欺人。
宜妃若真要动手,或许她拦不住,还是难免吃亏。
因此她庆幸贵妃的人及时来到,她可不想真落得那般狼狈。
但她知道宜妃不会罢休,下次免不了还是要对上。
她离开了此处。
永寿宫内,宜妃不满地抱怨,“贵妃娘娘何必护着那贱人?她嚣张得很,臣妾早就想教训她了。”
钮祜禄氏冷冷看她一眼,“教训了又如何?本宫是为了你,她毕竟有两个皇子,你以为皇上会无动于衷?”
宜妃不以为意,“皇上岂会为了一个瑾嫔动怒?”
她始终相信自己与皇上那么多年情分,总能敌得过瑾嫔一时的恩宠。
是瑾嫔太嚣张,她只不过教训一下罢了。
而且不出了这口气,她不痛快。
钮祜禄氏哼了声,“本宫劝你还是收敛些,你有妃位还不够吗?还与一个瑾嫔置气,就这么容不下旁人?”
宜妃觉得贵妃太谨小慎微了,却不敢说,“这样一个人倘若得了更多的宠爱,怕是连贵妃您都不放在眼里。”
现在就如此嚣张,以后还得了?
钮祜禄氏道:“那又如何?只要皇上还喜欢她,你就少跟她对着干。”
她相信自己没看走眼,瑾嫔与别人不同,不是会轻易失宠的。
只要瑾嫔得宠一日,就不宜交恶。
连皇贵妃都对其另眼相待,她有什么理由小看了?
宜妃不服气,却不得不答应。
茉雅奇与宜妃的冲突没能瞒过康熙,这后宫本就没有能瞒过他的事。
康熙一向对这样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不值得他费心。
但瑾嫔能惹得宜妃动手,也算有些能耐。
夜里,康熙思索片刻,翻了皇贵妃的牌子,去了翊坤宫。
翌日晌午,康熙才去了承乾宫。
康熙看了看她白皙光洁的脸,心想,她倒是不声不响的,仿佛没事儿发生。
但真要被宜妃欺负了,不知她是何表情。
是否会向自己诉苦?还能不能再保持这一副淡定的模样?
康熙挺好奇的。
但他确定自己不会为她做主。
只要闹得不太过,不涉及皇子,他懒得插手普通妃嫔间的矛盾。
她不说,康熙就不问。
茉雅奇还是一惯的淡定自若,叫来七阿哥九阿哥与皇帝用了晚膳。
过后康熙留在此处。
茉雅奇脸色如常,却显得沉默得很,安安静静服侍康熙。
许久,康熙捏住她的下巴,声音沙哑地问,“怎么如此安静?”
他不喜欢她太过安静,那太无趣了。
茉雅奇抿了抿唇,道:“嫔妾一向如此。”
康熙盯着她。
许久,他笑了,还以为没脾气,原来在这儿憋着呢。
究竟是能忍,还是太懂事?
他不打算给她恃宠的机会,故而什么也没问。
等到康熙走了,茉雅奇轻吁了口气。
她当然没打算告状,别说她没吃亏,就算真吃了亏,康熙也未必会给她出气。
她不知宜妃会做到什么地步。
但宜妃真那样做了,康熙会忍受到几时?宜妃那样嚣张的,康熙会一直喜欢吗?
呵。
几天后,皇贵妃却在她们请安时问道:“听闻前几日外头有些动静,不知怎么回事?宜妃可知?”
她扫了眼宜妃,眼眸微凉。
宜妃站起身,笑盈盈道:“臣妾倒是不知皇贵妃指的是哪件事。”
见她装蒜,佟佳氏哼了声,“本宫当时在小憩,就听到些许动静,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都是嫔妃,倘若闹出事来,显得本宫管理不当,后宫本该一团和气,倘若有人仗势欺人,惊扰了皇上,太皇太后和太后,本宫可不答应。”
宜妃神色自若,“皇贵妃说的极是,也不知是何人不懂尊卑,有这样的人在,后宫何谈安宁?皇贵妃也要费心不少,是该管一管才好。”
佟佳氏看向茉雅奇,“瑾嫔可知?”
茉雅奇起身,道:“回皇贵妃,嫔妾不知。”
这一问她二人,都知道皇贵妃在说哪件事了,一个个若无其事,暗暗看好戏。
佟佳氏扫了眼宜妃,道:“既如此,这一次就罢了,倘若再有人扰了后宫清净,本宫可不轻饶,有些人以势压人,本宫就看看这后宫是谁做主。”
宜妃脸色很不好看,明眼人都知皇贵妃在针对谁。
皇贵妃是警告她吗?
嗤,一个瑾嫔而已,皇贵妃还真要护着?装什么大度?
钮祜禄氏瞥了眼众人,道:“皇贵妃言重了,后宫谁不盼着安宁?就算有些什么,也是误会。”
佟佳氏缓了缓脸色,“但愿如此,不过本宫从未发现贵妃妹妹是如此息事宁人的,只是莫要白费心思。”
茉雅奇见皇贵妃如此态度,心中便明了,对方怕是巴不得自己被宜妃欺辱。
她也希望宜妃受罪,但绝非以自己受辱为代价。
而且受了辱也未必能让宜妃掉一根头发。
说到底皇贵妃对她再表现得亲近,还是为了利益罢了。
钮祜禄氏笑道:“都是姊妹,臣妾自然是盼着息事宁人,耳边清净一些,想来皇上,太皇太后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