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雅奇算明白了。
“那没什么了,算来这次也没帮你,正巧遇上了顺手而已。”
当街遇到公主遇刺,哪个人会不作为?
嘉宁点点头,“我也是如此想的,反正三哥有提拔他,他跟着三哥,看样子也不亏。而且他堂姐还是我十二嫂,哪里需要我谢他?最多当初害他被针对了,有一点点愧疚而已,不过这事那么久了,就不必提了。”
茉雅奇心想,这俩还真是有点渊源,当初那么点子事,如今还能有些牵扯。
所幸不算什么。
嘉宁也不像是在意这个人的。
“我听七哥说起过,他对这人还挺欣赏的,当初那事全是误会,也不怪他,单看他这个人,七哥说人品正直,值得结交。就是吧,我觉得这人太正经,有点斤斤计较。”
嘉宁对此人还是有点不爽。
茉雅奇笑笑,“每个人都有缺点,却无法掩盖优点。”
嘉宁不说这个人了,看着自家女儿已经恢复了些活力,开始让宫女抱着去玩儿,也开心了起来。
“呦呦还是格外喜欢您呢,您抱这一会儿她就好了。”
茉雅奇也乐了,“毕竟我是她的郭罗妈妈。”
两个外孙都和她亲近,呦呦作为女孩更黏她些,性格又活泼大方,像极了嘉宁。
茉雅奇让太医来看了嘉宁的伤,又敷了药,重新包扎好了。
雍正特意来看了嘉宁和呦呦,得知没大碍,这才道:“朕已令步军统领亲自审问犯人,戴罪立功,七弟也一同去,此事绝不姑息。”
嘉宁道:“劳皇兄费心了。”
雍正叹道:“你是朕的亲妹妹,朕费心些算什么?呦呦没事吧?”
茉雅奇说受了点惊,已经好了。
雍正亲自抱起呦呦,送了她一块玉佩,逗了呦呦一会儿,对嘉宁道:“日后还是多添些人手,遇到这种事别凑上前去。”
嘉宁笑道:“以后会小心的。”
雍正深感无奈,“你啊,总是这般大大咧咧,行事鲁莽,该改改了,今儿出宫朕派人送你。”
嘉宁没好拒绝,“多谢皇兄。”
嘉宁先陪呦呦去玩儿,雍正与茉雅奇聊天。
雍正道:“此事怕是有人对她不利,嘉宁虽是公主,却与朕,与七弟他们格外亲近,若有人为此动到了嘉宁头上,朕不会姑息。”
茉雅奇听出他怀疑是政敌,或是某些人的余党。
动不到皇帝头上,就动皇帝亲近的人也是有的。
茉雅奇想到当初弘皙刺杀她的事,今日那人又是算计好的,点点头,“或许,嘉宁身在宫外,身边又不如亲王守卫严密,最有机会下手。”
没想到这事竟然牵扯到了嘉宁头上。
但愿没这么复杂吧,否则这事就不算结束。
雍正神情肃然,“若是朕的缘故,是朕对不住嘉宁。”
茉雅奇宽慰他,“不是你的错,身在皇家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有了防备,不会再有下次就好了。”
最好的方法就是揪出幕后之人,杜绝隐患,杀鸡儆猴。
……
嘉宁与女儿回府的路上,又遇到了今日遇见的纳尔泰。
对方特意在宫外不远处拦住马车求见。
她掀开车帘,诧异道:“你怎么在这儿?”
倒像是特意等在这儿的,她心里泛起了狐疑。
纳尔泰下了马,离几步远时打千儿,“奴才纳尔泰参见长公主。”
嘉宁摆摆手,“起来,有话直说。”
纳尔泰起身看了看左右,嘉宁忽然一笑,“怎么,你不会要我谢你吧?真这样就没意思了。今儿这事是你的职责。”
对方连忙低下头,“奴才不敢,只是……”
嘉宁蹙眉,有点不耐烦,“我是公主,你是外男,当众见面不合规矩,虽然我不在乎,但本公主跟你不熟,有话直说最好。”
她加重了不熟二字。
纳尔泰瞧见公主神色漠然的样子,终于正色道:“奴才绝无他意,想来公主有所误会,今日来此只为一句话,有人对您不利,您注意些便是。”
嘉宁轻挑眉,看着他,“不用你说,我看出来了,但想对我不利的人活不了几日。”
纳尔泰无言片刻,头更低,“今日那人绝非碰巧,奴才刚刚得知,那人已在狱中自尽。”
嘉宁愣住,旋即没什么意外似的,“哦,那多亏你提醒,我知道了。”
一点没放在心上的样子。
反倒令纳尔泰意外了。
嘉宁看着他,“哪怕你不说,我也会知道。但是还是多谢你提醒。”
她放下车帘,继续赶路。
忽地又掀开帘子,定定看向纳尔泰,“你这人挺奇怪的,当初的事我不计较,你从来没有做错,所以不必放在心上。以后好好干。”
她举起了拳,给他鼓劲,算是一点点善意。
纳尔泰一脸懵。
嘉宁又咧嘴笑道:“不过我倒想知道一件事,有机会到我七哥府上跟我比试一下,看看你有何能耐。”
绝非为了别的,而是一点较劲的心思。
这人凭什么如此正义凛然?仿佛多么为她好,她很不理解对方的心思。
若为了攀上公主,就打服他好了。
若知道当初的事,存有算计,也一并解决了。
说完,她真的走了。
纳尔泰还恍恍惚惚,不明白怎会如此。
额附早已得知嘉宁遇刺的事,在府里焦心等了许久,好不容易等到了妻子和女儿回来。
夫妻见了面,嘉宁当着奴才的面就朝额附扑了上去。
额附一脸尴尬,看了眼低头匆忙退出去的人,仰头好奇看着自己的女儿。
嘉宁很快放开了他,在他脸上亲了下,“担心了吧?看看,我没事,好好的。”
额附松了口气,公主还是如此生猛,那就无事。
但他仍旧一脸后怕,“公主好歹先差人回府说一声。”
嘉宁嘻嘻笑道:“不是想亲自告诉你吗?额附真是会疼人,好了好了,下次先让人回来。”
夫妻俩的相处一直如此。
额附让人带女儿回房休息,尴尬道:“让女儿瞧见,像什么样子?”
嘉宁歪倒在榻上,“这有什么?你我是夫妻,还要防着女儿吗?”
额附摸了摸鼻子,“这倒不是,罢了,随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