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在外,代表的就是军队的形象,他的一举一动,都可以看做是军队授意。
而凌天的做法在军队内部也已经引起了激烈的讨论,一些人批判凌天,觉得他太冲动,不该在没有任何准备计划的情况下就去招惹华夏李家,这对国家不利,没有大局观。
一些人则是站在凌天一边,没有准备就去准备啊,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讨论难道就能让已经成为既定事实的事情重置归零?
脑袋里装的都是粪便吗?
“想从这件事上扳倒凌天,做梦呢。”凌天这一派别的甄将军冷笑连连,传令下去:“联系南宫寅,告诉他,我要见他。”
“是。”
……
南宫寅接到电话的时候,很是警惕,没有一口答应,也没有否决,只说家族最近有事,不已出远门。
甄将军听了,索性直接打电话联系,开门见山道:“还想让你南宫家在华夏待下去,就给我滚过来。”
语气当真是没有一点儿客气,就像是在呵斥一条狗。
南宫寅是谁?
华夏八大派南宫家一族之长,何时受过这等侮辱,但他还是忍下来了。
不忍不行,对方的身份他惹不起。
南宫寅多少能够猜得到,这位位高权重的老者找自己的原因。八九不离十与李逍遥有关系。
他犹豫了很久,在书房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半个小时后,从书房出来,只与夫人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家族。
晚上的时候,南宫寅来到这位老者的办公室。
富丽堂皇不以形容其奢华,外界传闻军队的简易,根本见不到半点影子。
“哦,来了?坐下喝口茶。”见了面,甄将军倒是和蔼,稀疏的白发和苍老的脸庞交映相辉,就像邻家的老爷爷。
门两边持枪站立的军人,身上有一股凶兽般的气势,南宫寅扫了一眼,便知道这二人修为不低,但与他相比还差了许多。
尽管修为强大,尽管眼前的老头看上去颤颤巍巍,似乎一巴掌就能拍死,南宫寅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坐得上这个位置,没点能耐,谁信?
南宫寅百分之百的确定,自己只要敢动手,绝对活着出不了这道门。
“南宫族长啊,今日请你前来,也是有一事相谈。”甄将军沏一壶茶,满上一杯推过去,南宫寅接过茶杯时,可以很清晰的看见甄将军干枯手掌的老年斑和微微凸起的青筋。
“嗯。”南宫寅端着茶,不曾去喝,这种局面,他真的担心茶里有毒。
甄将军哪里看不出他的警惕和小心,淡淡一笑,有些发紫的唇透着一抹妖冶,南宫寅从中看出一丝老奸巨猾。
“李家式微,用不了许久,华夏八大派就要少一个了。”甄将军端起茶杯浅酌一口,说的云淡风轻,南宫寅听得心惊肉跳。
军队真的打算要对付李家了?
如果说凌天对李家动手是在释放信号,甄将军当着他的面说这种话,就已经是势在必行了。
那,今日叫自己前来,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要在这里解决了自己?
只因为这段时间李家与南宫家走的太近?
当真是好手段啊,可惜南宫寅却没有识破。
苦笑着摇了摇头,南宫寅一把放下茶杯。
他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真要死,也得拉上几个垫背。
老者仿佛没有察觉他的杀意,浑浊的眼睛看上去似是有些疲倦,揉了揉眉心说:“我知道你和李家关系不错,那些老家伙本来是要连你们南宫家一锅端掉的,不过被我拦下来了。”
剧情反转了?
南宫寅眯起眼睛,细细打量,可惜老家伙的城府极深,远不是他这种一门心思投在修炼上的汉子能看透的。
“你也不用怀疑我,真要灭你南宫家,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跟我喝茶?”嗬的笑了一声,老者的话让南宫寅有些不自在。
“你华夏八大派的确强,可国家真要对付你们,你觉得有几成可能苟且偷生?”
“你到底要什么?”南宫寅还是有些生气,老者的话把他贬得一文不值,好似华夏八大派就是八条小虫子。
老者点点头,满意的笑了几声:“不受拘束,总是有点野性,你说是吗?”
南宫寅沉默,他岂会听不懂老者的意思,这是要诏安他们。
“考虑考虑吧,不过时间可不多了,你应该也得知李家那小子回来的消息了吧?凌天这两天便会前往李家,没有什么奇迹发生的话,你大概再也见不到李家人了。”
老者从取出一支香烟点上,浓郁的烟味让办公室烟雾缭绕,屋子不通风,只能任由青烟变换各种形态。
时间都仿佛变得慢起来。
老者兴许觉得还差点火候,断眉弯了弯,说:“你是第一个走进这间屋子的,出去了,下一个进来的就是大林寺,李家的那些利益,也就分不到你们南宫家了。”
“呼~”
南宫寅吐出一口气,问:“你说吧,我都接受。”
已经不问结果了,因为他清楚,无论结果是什么,他能做的,就是接受。
拒绝或许不会立刻灭派,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老者笑了,那张皱纹横生的老脸,笑起来真的不好看,带着几分奸诈,还有一些凶狠。
“你有一个女儿。”老者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南宫寅愣了几秒,竟是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他到底要说什么。
老者继续说:“我有一个孙子,在岛屿上与你女儿有过一面之缘,他回来告诉我,让我向你提亲。”
“我拒绝了。”老者说:“小辈的感情,老头子我一向不喜欢插手,这种东西讲究个你情我愿,水到渠成,强扭的瓜不甜。”
南宫寅越听越迷糊,这老家后到底想要什么?
“不过。”老者话锋一转,只看精明锋锐的眼神,俨然是一个霸道的独裁者:“既然你要归顺,只听你说,实在没有什么保障。我那孙儿既然喜欢,这感情也是可以慢慢培养,我看那就择个日子,把婚礼办了吧。”
拳头紧了松,送了紧,身上的气息起伏很大,南宫寅觉得喉咙好像卡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
欺人太甚,真的是欺人太甚。
但欺他又如何?
他还是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