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莯玫提前吃了晚饭,就该准备离开了。莯玫坐在一边,看着莯茶收拾小行李箱,心里不舍。手机忽然响起来,她低头一看,莯筠打的电话。
在莯茶面前,小姑娘永远甜津津的:“爸爸要来接我?不用啦,我和同学约好了,等会儿去逛街放松一下。”
“我姐?”
莯茶头也没抬,淡淡道:“莯总工作繁忙,不用劳烦特地送我了,酒店安排了车。”
电话那头很快挂断,莯茶心底无波无澜。
酒店的车就等在楼下,莯茶先一步离开,最后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玩得开心,别太晚回去。”
莯玫嗯嗯嗯点头。
莯茶戴上口罩,顺畅无阻地溜出酒店,坐上酒店的派车,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辆车静静地停在路边。
看到她上车离开了,车内穿着西装的男人才沉默着点了支烟,抽了一口,便摁灭了烟头,驱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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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刺》的最终定稿是三位主角,两个男主和一个女主。男主的人选莯茶隐约有猜测,回到A市问了问,果然,是告诉他消息的洛遥沅。
莯茶忙了几天,把手头一些重要的工作解决,先请洛遥沅吃了顿饭。
相比男明星,女明星对身材的要求普遍更为苛刻。
但洛遥沅是其中的佼佼者,一年有三百六十四天在吃草,严格把控食物热量,每年只允许自己放纵一次,自称狂欢日。
每每看到莯茶毫无顾忌地吃零食加餐,他都恨得咬牙切齿,双目赤红,恨不得揭发她的真面目。
于是莯茶请客的日子就被定成他今年的狂欢日。
荧幕前高冷得像是饮露为生的洛影帝没选择高端的西餐厅,而是非常没骨气地臣服给了火锅。
莯茶负责涮,洛遥沅负责吃。
一盘接一盘,吃了今天没有明天,下次就是明年。
边吃还边含糊不清地分享小秘密:“昨天另一个主演定下人选了,我问程振是谁,程振没说,只告诉我,为了让你老实待在剧组里不跑路,他暂时不会公布名字。”
莯茶挑挑眉,不明白自己的脾气怎么在外人眼里就那么差,觉得好笑:“至于吗?就算是颜笙,我也不会跑路啊。”
洛遥沅眼尖地挑出块肉,朝圣似的,虔诚地放入口中,一脸满足:“说不定……就是呢。”
除了几个关系亲密的,外界仍然以为莯茶和颜笙看不对眼。
倒不是徐临和秦微不想改变风向,而是娱记挥洒笔墨、大写特写了几年,早把俩人的仇恨吹得不共戴天,双方粉丝见面就眼红。
这一阵又开始传莯茶和颜笙同时看上了某女星,现在斗得如火如荼。
就这情势,万一真要是颜笙,也不怪程振怕莯茶跑路。
一提颜笙,莯茶就想起那个香甜的蛋糕,这几天两人断断续续地有联系,都是颜笙主动。她低头戳开微信,打了几次字,又不知道发什么话开头好,随口道:“哪有那么巧。”
颜笙背景深,也正当红,资源好,可供挑选的剧本那么多,怎么可能连续两次和他撞上。
洛遥沅想想也是。
也不一定是颜笙,才让程振讳莫如深。
莯茶在圈子里这么多年,虽说尽量与人为善,不主动和人结仇,但总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喜欢跳到她眼前蹦哒。
有的莯茶懒得搭理,有的烦不过,一巴掌扇过去,就结了仇。仇人积少成多,数目相当可观。
洛遥沅吃东西时也闲不住,边吃边猜测:“难道是冮京?”
莯茶的活泼因子只在徐临和颜笙面前活跃,闻声冷淡道:“真要是他,程振就该去看看脑子了。”
“Kya?”
“人是个女明星,去年回国发展了。”
“孔间潮?”
“程振眼还没瞎。”
洛遥沅喝了口冰啤酒:“……”
聊不下去了!
吃饱喝足,洛遥沅拍拍肚子,喃喃着对肚子说了几句对不起,转身去洗手间,补完妆捯饬了一下,回来又是荧幕前光鲜亮丽、优雅高冷的男神了。
莯茶看他那样就觉得辣眼睛:“你就等着哪天狗仔拍到你这样吧。”
洛遥沅一言难尽地瞅着舔着只仙女棒棒糖的莯茶:“……你也等着。”
在火锅店里分开,莯茶回家全心准备新剧。
时至今日,她已经不用像以前那样,为了维持活跃度和热度,天天到处跑通告、参加活动、参加各种节目。
有如今她自己努力挣来的地位作底气,有徐临和盛总在背后撑着腰,她可以活得随心所欲点。
《玫瑰刺》八月初开机,预计全程在H市取景。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转眼就到,莯茶也准备动身离开。
徐临飞来飞去大半年,昨天才完美搞定了几个大客户,回来凳子还没坐热,又得含泪送女儿。
星迹娱乐只是盛氏旗下的一个公司,这两年他的工作重心转移,只带莯茶,剩余时间都用来在盛氏总部爬上去了,尤其是近一年,忙到连莯茶都不怎么管得了了。
对此莯茶表示理解,不能跟她一起去片场的徐临倒觉得愧疚,又跑过来,亲力亲为地给她收拾行李。
边收拾还边叨叨,不要贪凉,好好吃饭,注意身体,别人欺负你就怼回去,咱谁也不虚……
莯茶坐在边上,吃他带来的冰棍儿,不经意瞥到他后颈露出的一枚红痕,眼皮一跳。
徐临眉心紧锁:“还有!别给人骗走了!你已经长大了,外面的狼都盯着呢,小心被占便宜……”
莯茶盯着那枚红痕:“……临妈,你昨天回来后,给盛叔汇报工作去了?”
徐临语气自然:“是啊。”
莯茶心想你还真当我是屁事不懂的小孩儿。
她淡淡收回眼神,转身找了个创可贴,对准后颈,啪地贴上去。
徐临:“?”
莯茶语气平静:“夏天蚊子多,让盛叔多喷点花露水,你都给蚊子叮了那么大个包了。”
“……”
徐临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摸了摸后颈,观察了下莯茶的脸色,看不出什么,只能心虚地继续整理,叨逼叨都停了。
莯茶坐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地张嘴,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咔嚓咔嚓,嚼碎了半根冰棍儿。
去机场时,外放的方好问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