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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求死女青年魏晋捣乱史 > 第223章 啊?救我的老和尚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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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啊?救我的老和尚竟然是他?

对于梦境中发生的事,朝颜依然有很多的疑问。

昨夜她只顾着追逐“失而复得”的喜悦,倒忘了与昙曜商议之后的对策。所幸今晨昙曜并未离开,反倒带着一个身披斗篷的人来到王府。

阳平王夫妇见到来人那叫一个殷勤,就差没将他高高供奉起来,再吃斋沐浴焚香三日,每日拜上三拜。

“多谢大师救了小女,若非大师指点,小女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阳平王双手作揖,对那人感激地说。

“阿弥陀佛,王爷客气了。”那人回礼道。

朝颜带着絮絮姗姗来迟,才刚走到门口就被阳平王叫了过去。

“颜颜,快来谢谢你的救命恩人。”

朝颜心想,我的救命恩人不是昙曜吗?怎么…

“师父?!”

朝颜震惊地跑上前,抓住面前穿着破烂僧服的人看了又看,仍然不敢相信地向昙曜求证。

见昙曜点头,她才又激动地看向昙无谶。

“真的是师父吗?你没有死?”

昙无谶依旧是那副胡子占满半边脸的模样,他退后两步,避开朝颜的拉扯。

“郡主,你如今已恢复女儿身,不可再像年幼时靠老衲太近。”

朝颜瘪了瘪嘴,不情愿地将手松开。

“多年未见,师父对弟子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

昙无谶隐藏在胡子下的嘴角直抽抽,心中暗骂道:

你当初是小沙弥打扮,如今是女儿模样,身边还都是你的父母,老衲岂能再靠你太近?

朝颜委屈巴巴地又说:“我们都以为师父你死了,没想到师父玩得好一手金蝉脱壳。”

昙无谶得意地摸了摸胡须。

“为师知天命,岂会轻易中凉王的道。还是得多谢你派人前来搭救,若非如此,老衲也不会多苟活几年。”

“这么说来,我当初是救回你了?我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做到呢。师父,你既然还活着为何不与我们联系,你就看着弟子们经历诸多磨难吗?”

朝颜实在忍不住抱怨起来,因为昙无谶去世,那几年昙曜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颜颜,不可对师父无礼。”昙曜低声对朝颜提醒。

“无妨,昙曜,她自小就在为师面前没个规矩,随她吧。”

昙无谶对昙曜说完,便转身向早已目瞪口呆的阳平王夫妇行了一礼,问:

“二位可还认识老衲?”

见阳平王夫妇双双露出茫然之色,昙无谶笑着解释:

“二十几年前,二位将尚在襁褓中的孩儿托付给贫僧,如今他因机缘回到魏国,也算是佛祖的指引。”

阳平王夫妇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啊!都怪这满脸的胡须,实在是让他们难以认出来。

阳平王连忙弯腰拱手道:“多谢大师的抚育之恩,我夫妇二人无限感激。”

南安公主想起当年朝颜刚回家时的小光头,试探地问:“听大师方才与小女的对话,似是小女也曾被大师所救?”

昙无谶答道:“准确的说,救郡主的人是昙曜,并非老衲。老衲不过是将郡主收入门下,教导了几年。”

阳平王与南安公主连忙又对着昙无谶拜了拜,阳平王激动地说: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不想两位孩儿竟都受到大师的照拂,大师实乃我杜某的大恩人。”

“王爷不必如此,出家人本就慈悲为怀。”昙无谶对阳平王回了一礼,直起身子又说:

“老衲苟活至今,也是为了在今日再救两位徒儿一命。但老衲毕竟已是‘身死’之人,望诸位莫要泄露老衲的行踪。”

“那是自然。”阳平王答。

“不知王爷可否借宝地一用,老衲有些话想单独与徒儿们交代。”

“当然当然,您请便。”

阳平王拉着南安公主退出厅外,将前厅的空间留给三人。

没了外人在,昙无谶端着的身子略微放松下来,他幽幽地看了昙曜与朝颜一眼,才开口说道:

“梦中之事,想必你们都知晓了。”

昙曜与朝颜对视一眼,一起点头。

“昙谛,”昙无谶依旧叫着朝颜曾经的法名。

“你所中之毒名唤‘永梦无声’,中毒者会不断陷入支离破碎的梦境,单凭自己无法抽离。不过此毒已解,你无须再受它侵扰。”

“你在梦中所经历的一切,并非只是梦,是你的前世,对我们来说则是将来。”

昙无谶的话给朝颜吃了一颗定心丸,他的说法,与他们昨夜得出的结论基本一致。

“佛祖的指引,你们定要放在心上,不可再让梦中的事重现。否则,不只是对你们,对沙门也是场巨大的浩劫。”

“是,多谢师父的指点。”昙曜一副乖学生受教的模样。

昙无谶对着昙曜满意地点了点头,跟着又感叹道:

“历史由人所创造,千年后是什么模样,也是由人所写。”

朝颜这时才领会到昙无谶的深意,豁然开朗地说:

“那师父的意思是,只要结局与我熟知的历史一致,实际发生了什么并不重要?就像大家都以为师父你死了,而你还活着一样。”

昙无谶抛给朝颜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又对昙曜叮嘱:

“昙曜,上辈之事与你无关,莫要徒添烦扰。佛祖既赐你这份机缘,也莫要辜负。”

“是。”昙曜答。

“好了,为师的使命也完成了。以后的路,你们自己走。”

“师父要去哪?不多待几天吗?”朝颜追问。

“老衲一介游僧,自是要去感怀天下。如今没有国师一职在身,不可谓之不自由。”

昙无谶边说边意味深长地看着昙曜,末了,他如慈父般拍了拍昙曜的肩膀,拄着法杖离去。

昙曜当即撩起僧袍跪到地上,对着昙无谶的背影重重磕了几个头,大喊:

“多谢师父的教导,弟子绝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朝颜有时真的挺烦他们这些人的交流方式,感觉每句都有深意,偏偏只有昙曜一点就透,她还要琢磨一会。

等昙无谶一走,阳平王夫妇立马冲进来追问朝颜以前的事。

他们分明记得道生说是在尼姑庵找到的朝颜,怎么就成了和尚庙?还拜了那位高僧为师父?

事到如今,朝颜也不想再隐瞒,拉着昙曜跪在阳平王夫妇面前,将过去的事全盘托出。

“你…你们同房住了五载?!还睡一张床?!”

阳平王感觉自己快要被气晕过去,这都是什么事啊!

自己的女儿竟然早就被这个和尚给祸害了,自己当初还将他推到朝颜身边,真是造孽啊!

“爹,我们那时年纪小,昙曜也不知道我的女儿身,我们什么都没做。”

“那你们现在做什么了吗?”

朝颜对上阳平王气得通红的脸,艰难地摇了摇头。只要没确定官府认定的关系,就是什么都没做。嗯,什么都没做。

昙曜放开与朝颜相握的手,俯身对阳平王夫妇叩首道:

“王爷,王妃,贫僧已决定向陛下请辞道人统一职,还俗与郡主相守余生,求王爷王妃成全!”

“晚了!”阳平王怒吼:“你早几年做什么去了?如今圣旨已下,你是要老夫抗旨不成?”

朝颜在一旁默默接话:“可圣旨写的是嫁给卢府嫡子不是吗?昙曜就是卢府的嫡子啊。”

阳平王惊恐地退后两步,指着朝颜问:“谁…谁告诉你说他是卢府嫡子的?”

“难道不是吗?卢老夫人是昙曜的亲祖母,昙曜年长于卢统,那他不就是…”朝颜微微皱了下眉头,梦里他们分明就是这样说的。

“一派胡言,你们编排他是老夫的私生子不够,还要胡乱编排你卢伯父,真是乱了套了。”

阳平王气得捂住胸口直叫唤,南安公主站起身一边为阳平王顺气,一边对二人解释:

“昙曜是卢老夫人的孙子没错,但并非卢府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