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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怨费力的站起了身,红着眼深情并且重视的继续说道:“如果…如果我这次没能挺过去坎,在这里还有件事情想拜托给大家。”
众人纷纷哽咽着唤阿姐……
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
祝怨轻松的笑着,“早晚要说,趁着大家都在。
如果有天,我不在了。
九爷,就托付给大家了!
助他,神识早日归位,阿姐没有完成的事,在这就拜托你们了!”
祝怨掷地有声的说完,即使腰伤在痛,还是给大家深深的九十度鞠躬。
阿川震撼的在心里由衷的给她鼓了鼓掌,这句去你吗的,骂的她心里真是痛快啊!
这位拽的二五八万的阿姐,连口吐脏话的时候都带着一股子高贵和优雅,并且带着凶悍的力量。
比她平时开员工大会还要洗脑,她终于对吞花为什么这么迷恋她,在心里有了一丝自己的见解。
轻奴别过脸去擦眼泪,哽咽着说:“阿姐,就算阎王亲自上来拽你下去,我就算不要命,也要保住你。”
众人一脸坚毅,齐声说道:“我们也是。”
阿川竟然被一群鬼感动的热泪盈眶了,心想着,这到底是个什么组织啊?
怎么,有那么一丝感人呢...
我们也是。
多简单的四个字啊!
可大家都明白,这四个字背后的意义!
随时随地有可能因为这简单的四个字而丧了命!
阎王的手底下抢人,说着容易,那得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她们能这般的情深义重,阿川看着心里还真是羡慕。
风翩翩趴在阿川的肩膀上感动的哭的稀里哗啦,阿川看着祝怨欣慰的眸子,在想,如果自己真的是她妹妹,好像,也不错。
祝怨缓和气氛道:“喜日子弄得哭哭啼啼的,都是来添晦气是吧?”
糜媚心虚的笑了笑,“怪我了,怪我了!大家喝酒,来来来!”
祝怨有一群忠于她的伙伴,她们在家里穿着吊带的睡裙,放下所有伪装的姿态,她们偶尔吸着烟,喝着自己调的酸酸甜甜果味的酒,她们聊着过往的人或者深爱的男人,伴着微醺的醉意上了头,她们拍拍照,互相嘲笑,各自美丽,在无助的醉态里抱着彼此,说那句你还有我。
她们没分寸的喝酒,却有分寸的活着。
真好啊。
大家继续热热闹闹的狂欢,师姑娘凑到祝怨身边,说道:“华肆让我带来了贺礼,你要不要看一看?”
祝怨想到华肆那个戏虐的脸,满眼不爽的哼笑,“他能带什么好东西?我可不要。”
师姑娘试探的问道:“九爷得到一段记忆,你不看吗?”
祝怨愣了下,“九爷的记忆?”
“华肆说,这是他拿走的东西,现在送给你了。”
祝怨说,“那就放来看看吧!”
可以说屋子里除了阿川以外,没有外人,祝怨也不怕阿川看见,所以并没有遮遮掩掩躲起来自己观看。
师姑娘打开了一个木质的盒子,空中仿佛出现了投影一般,看着有那一丝的不真实。
画面是上一世他们见的最后一面,他们俩那日发生了剧烈的争吵,他伸手将她打倒在地。
众人倒抽了口凉气,看着祝怨不太好看的神情。
他好不斯文的将她拖到地窖里面锁了起来,那链子粗到拴在狗的身上,狗都走不动。
阿川缩了缩脖子,眯着眼睛不忍看,这九爷看着斯斯文文,变态起来比唐斯年可要变态多了。
他临走时,回头的那一幕,看到祝怨空洞洞的眸子。
那里面只有绝望,她甚至忘记了低声的咒骂。
失望到,忘了哭。
九爷扔了句:暂且饶了你,等我回来在要你的命。
她无奈着轻声的笑了笑,满脸的苦涩。
他走出地窖,用杂草将入口封住,身边的副官出现在他身边,问了句:“九爷,现在走吗?”
他点了点头,临别时看着地窖的入口草堆,眼中划过了深深的不舍。
他想,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想想这十几年,烽火连天硝烟四起,每天都要在危险中度日。
他娶她是一场意外,当时为了些事情不得不娶她,可以说,是随便娶了一个女人,不是她也可以是别人。
他连一枚金戒指都不曾给她买过,她倒也不介意,每天开开心心的守在她身边和他打嘴仗。
气人的时候,他真想撕了她,但仔细想想,这十年没有她,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他为了平安的保下她张扬的个性,无奈中也做了许多伤害她的事。
她好像永远不知道什么是怕!
他改变不了她,就只能想些其他的办法,算是有成效吧!
至少那张牙舞爪的女人现在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副官担忧的问:“太太受伤了,不会有什么事吧?”
“伤了,总比丢了命强,我要是死了,去怨相生找她身边的姑娘把她给接走。”
没想到,他的寓言成真了。
他真的没能亲自回来接她。
那枚欠她的婚戒在他大衣左上方的口袋里,被血液染红。
那战火连天的时代,每个人都苦,那些英雄大义,扛在每个人的肩上,无法回头。
舍小家顾大家,他没得选!
在他死前,他握着那块和祝怨一样的腕表,苦笑着说了句:“囡囡啊!如果下辈子还能遇见你,老子一定对你好一点,早一点把你娶回家。”
祝怨看着最后的那个画面,他笑着说,老子一定对你好点。
早一点把你,娶回家。
囡囡啊!
囡囡。
她喉咙好像被什么堵着,始终没有说出话来。
如果当时他不这么做,他怕她激烈的性子就这么跟他去了...
祝怨还记得自己看见他遗体的时候,发了疯似的狠狠抽了他无数个嘴巴!
她不停的撒泼大骂,“你这狗东西,你打完老娘,老娘还没报仇呢!
他吗怎么就敢死了!你快给我活过来!活过来呀!”
她好不容易找到的你,你他吗怎么就敢死了呢!
自那以后的几十年里,她都跟丢了魂一样,飘飘荡荡跌跌撞撞的在这人间寻走。
只有一个信念,找他,找九爷。
糜媚长叹了口气,嘴里啧了声,拂袖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哎,九爷真是轻易不出手,出手就感人,真让我受不了了。”
师姑娘看着祝怨满脸的眼泪,刚才面对生死时,她都未曾哭过,现在竟然看着那般难受。
九爷这两个字,刻入了骨髓,融入了血液,早就和她合二为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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