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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修太了解阿川,她就是那个能快速的冷静下来的人,她比谁都能分清楚利弊,和自己要到达的远方。
她今日听过的所有的话,回去都需要消化一阵,但余修明白她这个有仇必报的人,不会继续的傻爱着那个曾经杀死自己,杀死所有同族的人。
这恨,永远也没有办法消。
阿川双眼空洞手中握着那个盒子漫无目的在街上行走,正如余修所想,她今天所知道的事情确实需要消化一阵。
余修话中的意思无非就是族落与族落之战,而她所站的方位正好是祝怨和唐斯年的对立面。
她这副身体的主人阿念,才是那个他们大家所保护的主角,只不过阴差阳错她得到了这副身子,但她却误认为自己就是那个中心。
曾今的那些事情,她也只是听不同的人口中说出个只言片语,她努力的将那些碎片拼凑在一起,其实余修说的并没有太大的漏洞。
她大胆猜测着,余修和蝰蛇,应该便是兄弟。
阿怨与蝰蛇有婚约,但因为她爱上了九爷,所以抵死不嫁。
最后,柔弱的阿念同意了联姻的事情,答应嫁给余修。
阿川也从鸢尾那得知,阿念当时是在嫁人的路上被人带走了,最后发现了尸体。
在后面发生了什么事,阿川便不清楚了。
纳迦没落是因为一场海啸,那场海啸后应该就是蝰蛇退位将纳迦交给了余修,余修说过他的名字是后改的,他的本名是什么阿川并不知道。
余修说妍媸的性格很开朗,大家都说阿念很柔弱,看性格来讲她确实更像妍媸一些。
妍媸,美好与丑恶并存。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真的是自己吗?
阿川路过街边的商店,看着繁华都市的玻璃墙面折射出自己的那张脸,头一次感觉到深深的厌恶。
余修的话就像一颗种子,已经在她的心里生了根,不是吗?
她苦笑了下,在街边打了一台的士。
“师傅,就近找一家医院。”
“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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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办公室。
一位中年男人带着眼镜仔细的看着片子,大约五六分钟后他坐回椅子,对着阿川说道:“唐觅女士,从片子上来看,你确实少一块镫骨。”
阿川愣了几秒,随后轻笑了下,戴上墨镜拿着包起身准备离开。
大夫叫住她,“您的片子没拿。”
她并没有回头,冷冷的说了句:“丢了吧!不需要了。”
大夫继续好奇的问:“您这么多年都没有过听力障碍吗?”
阿川笑着回头,说了句:“也许上天眷顾我吧!”
她拉着门把手的时候听到大夫疑惑的自言自语,“真是奇怪...”
在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阿川巧遇了傅礼初。
她摘掉墨镜笑着问:“这么巧?”
傅礼初点了点头,“是蛮巧的。”
他回头看了眼医院的大楼问道:“不舒服?”
阿川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笑着回:“最近经常耳鸣,我来瞧瞧,大夫说没什么事。
你呢?跑医院来干嘛?”
傅礼初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我来开些药,睡眠不怎么好。”
傅礼初心理上有些问题阿川一直都知情,比如他严重的失眠只能依靠药物来维持。
比如他那些奇葩的忌讳,不喜欢与女人接触,看不得血...
阿川这几年和他的关系保持的很界限,不会太过亲近,也没有太生疏。
但她再也没有叫过他一声二哥。
那些莽撞的付出真心的日子,在她心里已经过去了。
在傅礼初的心里,唐斯年永远是第一位,所以...她也渐渐的明白了,他的对她的好,仅限于她不伤害唐斯年的基础上。
而并不是因为她这个人,他很想交。
其实她也一样,如果傅礼初对唐斯年有任何的伤害,她也会立马的伸出爪牙。
所以,谁也别埋怨谁,都是同样的人罢了!
傅礼初问她,“开车了吗?”
阿川摇了摇头,傅礼初说道:“走吧!去哪儿,我送你。”
阿川想了想问道:“你去哪?”
“我回斯诺。”
阿川笑着说道:“那我也去斯诺吧!”
傅礼初对于她的回答倒是有些意外,她很少主动要求去总部,除非唐斯年找她,或者因为一些公事不得不去。
阿川自己也不知道去总部干嘛,她想去见唐斯年,立刻马上。
她到顶楼的时候透过巨大的玻璃窗看到唐斯年正在摆弄手机,至于看什么能然他如此专注,自己便无从知晓了。
她敲了敲办公室的玻璃门,唐斯年抬头看到女人扬起大大的笑脸站在门口,不由得跟着微微的牵起了嘴角。
他勾了勾手,示意让她进来。
阿川推门而入,直接丢掉包小跑着上前,在椅背后面亲昵的环住了他的脖子。
唐斯年心里还有些意外,不懂她又在搞什么。
不就是和老情人见了个面么?至于心虚到特意跑来这边撒娇?
他痞笑着问:“犯什么错误了?”
阿川摇了摇头,“我能犯什么错误,我乖着呢?”
唐斯年拉着她的手,将她从后方拉倒自己的面前,她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
男人声音暗哑的问:“没犯错误你能乖的和只猫一样?还跑来这里?”
阿川憨笑着,起身捡起刚才被自己丢掉的包,从里面掏出了一本宣传册。
她放在唐斯年的办公桌上,说道:“我刚才去了医院,耳朵不怎么舒服,正好看到有医美科,进去咨询了下,大夫说我可以改变一下现在的外貌,做个眼综合再加上鼻综合,一定会非常完美...”
她滔滔不绝的说着,只见唐斯年的脸唰的下就夸了下来。
他蹙眉问道:“那大夫是眼瞎?”
阿川歪着头不解的笑着问:“你怎么骂人呢?”
他语气不悦的说道:“不要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不需要。”
阿川的心升起了丝异样的感觉,嫉妒又心酸。
不过她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丝毫,依旧撒娇道:“为什么啊?女人都爱美啊!你不能剥夺我想变美的权利,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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