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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斯年抬头的那一瞬,两个人对上了目光,阿川的心里停顿了一下,不自觉的攥紧了双手。
他阴鸷的眼神紧锁在她的脸上,手心里瞬间潮湿,竟然显得有些无措。
唐斯年出声问道:“有事?”
阿川嗯了声,一边走一边从钱夹里翻找,走到办公桌面前时,正巧将卡拽了出来放在桌面向前一推。
“我来把卡还给你。”
唐斯年点了下头,“放这吧。”
阿川补了句:“里面的钱,我没动过。”
“我知道。”
知道?
哦,应该是有短信提醒的吧。唐斯年狐疑的看向她,漫不经心的问,“还有事?”
明明曾经相爱相杀又亲密无间的两个人,现在连陌生人都不如。
阿川:“没事了,那您忙吧。”
唐斯年:“不送。”
他说完,将手中的烟掐灭,眼睛继续盯着电脑的屏幕。
阿川在心里骂道,不送你大爷不送。
她转身离开办公室,唐斯年看着那抹身影略带些气愤的神态,没忍住突然笑了出来。
也不知道为何笑,但此时就是想笑。
看她吃瘪,就觉得很好笑。
他电脑上看到腊冬给他传来的截图,乔爷的住址闪烁的血红色的圆点,转瞬沉下了脸。
他与傅礼初的想法相同,乔爷这么大年岁,依然贼心不死...
不知道是不是该拱手夸他一句,勇气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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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川去商场扫荡了一圈,考虑到师姑娘的风格,买了一堆休闲装,干净利落的款式。
她回到傅礼初家时师姑娘已经起了床,即便白天补了眠,眼底的青色依旧盖不住。
她扫了眼阿川手中的购物袋,声音极哑的问道:“几个意思?”
阿川如数的将物品扔进了她的衣柜里,眉飞色舞的回:“二哥让我去买给你的。”
她说完凑到她的床边,“你不介意我坐一下吧?”
师姑娘哼笑了声,半开玩笑的回:“介意!”
“介意我也要坐,我们谈谈吧?”
师姑娘挑眉,“谈什么?八卦吗?我和你二哥,没可能!”
“我说的不是这个,这个你要想谈我们一会再谈,我找到祝怨了。”
师姑娘原本拽上天的表情,突然正色起来,试探的问:“哪里找到的?”
“你不知道她就在余市?”
师姑娘摊了下手,反问:“你觉得呢?”
阿川看她的样子好像不是在撒谎,“我查找了她的电话号码,位置现实的就在余市。”
师姑娘原本还很期待,听到这里突然倒了下去,重新躺在枕头上,她摆了摆手,一副赶人的样子。
“滚出去,我要再睡会。”
阿川顿时来了脾气,“哎?你什么人啊?我这不是重大的发现吗?”
师姑娘重新睁开眼睛,问道:“你能查到,九爷查不到吗?”
阿川连连点头,“应该能吧!”
“那你觉得阿姐能让她查到吗?”
阿川:“这个不好说诶!他们俩本来也没什么事,有什么不能的吗?”
“不会的,阿姐若是想让九爷沾手,早回屿析了。所以这种科技的方法找到的她,一定不是她。
你死了这条心吧!”
阿川争辩道:“可是她的电话号码就在附近!我亲眼所见!”
“阿姐的那张电话卡,早就销毁了!在附近的人,不是她。”
阿川失望了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可...那个号码就在余修联系人的附近,怎么可能不是呢?”
师姑娘愣了几秒,问:“你说谁?余修?”
阿川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她藏了这么久,到底是把余修的名字说漏了嘴。
师姑娘:“你认识余修?你的身体...是余修帮你找的?”
阿川点了点头,“嗯。”
这是她第一次亲口承认这件事,连阿怨都未曾听她亲口说过。
师姑娘垂下眼想了很久,快速的将脑海中的名字连成线,妍媸,宕冥,阿念!
她是阿念!
一直是自己误会她了?
她从床上快速起身,用手扑了扑脑袋上火红的短发,在地上气的直转圈,训斥道:“你怎么不早说!”
阿川一脸懵,“早说什么?”
“你是阿念的事!余修的事!”
阿川嗤笑,反问道:“你是怎么分析出我是阿念的?就凭着一个余修?”
“你知道余修是谁吗?事已至此,我们摊开了聊,余修说你是谁?”
阿川如实回答:“他说我是妍媸,我也见过宕冥。”
师姑娘咬着后槽牙,一副果然如此的愤恨,“我就猜到这孙子会这么说!看来还是阿姐了解他们!下作!”
她转过头看向阿川,“那你认为你是谁?”
阿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在我为余修他们办事的时候,冗魇找上了我。”
“刺槐?”
阿川嗯了声,“对,你们叫他刺槐。
那时候祝怨还没有假死,他可能是发现了我的和他们联系的事情,在一次我和鸢尾见面后,他上了我的车。”
师姑娘赞叹道:“刺槐还是那个刺槐,不愧是九爷最看重的灵,不然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冗魇...不,刺槐说,我是他妹妹,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说。”
师姑娘笑着问:“那你怎么就信了?你不怕他骗你?”
“怕,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谁,每个人说的都好有道理。但是我相信感觉,也相信我自己的判断,所以...我堵了一把。
后来,我想起了我的执念,我就更加肯定,我不是余修他们那一方的人了。”
师姑娘沉下眼,“你的执念是什么?”
“让那些因我懦弱而死的灵,活过来,我的灵魂应该是很内疚,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我也在找线索。”
师姑娘点了点头,“那应该没错了,你是阿念,阿念在忘川,阿姐说的几乎全部成立。”
阿川试探着问:“我们以前认识吗?”
“算是认识,有过几面之缘,不过我知道一些阿念的事情。”
阿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那你给我讲讲?”
师木珂坐在昨晚傅礼初坐的那把椅子上,身子向后仰着,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刺槐没有跟你说吗?”
阿川苦笑,“他好像不怎么喜欢我,说的话可以用字数来计算,你说,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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