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膏，程泽亲手挤的。
水，程泽亲手接的。
脸，程泽亲手给她洗的。
完事后坐下，羹汤，程泽一口一口给她喂的。
司酒接收到的记忆告诉她，这是从小到大程茵茵的日常状态。
小时候甚至更夸张一些，她连路都不怎么走，基本程泽抱来抱去。
就算是妹控，就算再怎么宠，对待一个即将成年的人来说，这也太过了。
何况，他们也不是程茵茵亲哥哥。
羹汤也就喂了小半碗，正常人两口就喝完的事儿，程泽一小勺一小勺，硬是足足喂了有一刻钟。
神奇的是，司酒就喝了这么点汤，居然觉得饱了，并且还有点累。
“累了就去再睡会。
晚上吃饭的时候叫你。”
程泽给她擦了擦嘴，是询问的语气。
司酒摇了摇头，“睡得骨头疼，我想出去走走。”
“哥哥陪你去，你想去哪？”一直没走的程煜说。
“就，外面花园随便走走。”
“好嘞。”程煜起身，望着司酒，“要哥哥抱你下去么？”
他也就随口一说。
小时候程茵茵特别认人，就只要大哥二哥抱。
而且他比程茵茵也大不了几岁，大人也不会放心把她给他抱。
大了一些之后程茵茵就只要二哥抱了。
再到八九岁的时候，不爱叫人抱了。
这一两年更是，连二哥她都不怎么亲近了。
可是程煜没想到，程茵茵居然说，“好啊。”
程煜和程泽同时怔愣了半秒。然后程煜意味深长的瞥了程泽一眼，几步走到司酒跟前，却是背对着她半蹲下了。
“还是背吧，哥哥今天打球打多了，手上没什么力，再把你摔了。”
刚才程泽的眼神真他妈慎人，他觉得不划算。
司酒也没计较，当真乖巧的伏在了他背上。
“那我带茵茵下去了。”程煜侧着头跟程泽说了一声就走了。
程泽慢慢放下碗，习惯性又推了推眼镜。
出了门走几步就是电梯。
程茵茵住在四楼，坐电梯下去也不过眨眨眼睛就到了。
一楼的大客厅里，双胞胎兄弟正头挨着头坐在一起看着手里的平板，时不时分析两句什么，听到脚步声一起抬头，然后就被看到的景象惊讶到了。
“茵茵想出去透透气，你们去不去？”
她可真轻。轻飘飘的趴在背上跟没有重量似的。
不过也是，每天吃得比猫还少，就算吃得再金贵，体重又能重到哪儿去。
双胞胎的表情神同步，齐刷刷挑了下眉，然后又低下了头看平板去了，就连说话都整齐划一：“不去。”
于是司酒和程煜两个人去的花园。
“五哥，今天也还没到家庭日，怎么你们全回来了？”
程煜把司酒放下后跟在她身边陪她慢慢走，听到这话没好气的瞥她。
“为什么都回来了你心里没数吗？”
少女面对自己时可没有面对大哥时那么乖巧，也没有面对二哥时那么娇憨，而是有些任性娇蛮的。
所以他毫不意外收获了少女一枚白眼。
别说，今天翻起白眼倒也蛮可爱。
“我知道你们是听说我摔伤了回来的，但你们怎么看起来一副不打算走的样子？
你也就算了。
程潜和程渊，还有程诚那个讨厌鬼，怎么还不走？”
这里平时只住着程茵茵。程泽来的比较勤，因为他照顾程茵茵成了惯例，程茵茵似乎也依赖他，所以别人也不说什么。
大哥林溯偶尔回来住，多数时候恨不得就住在他的总裁办。
至于剩下几个哥哥以及一个弟弟，也有各自的住所。
当然，程茵茵小时候不是这样。
除了后来才来的程诚，小时候其实一大家子都是住在这里的。
但是从程茵茵十二岁之后，就不是了。
不过程家有一条规矩。
每个月的十五被定为家庭日。
所有在外面的哥哥弟弟们不论多忙或者多远，都必须回来吃饭并且住一晚。
大家也都很好的遵守了。
不过除此之外，双胞胎以及程诚是不怎么喜欢来这儿的。
就连程煜，其实也不喜欢这儿。
这种不喜欢他们毫不掩饰，是连程茵茵都知道的。
所以司酒才有这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