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溯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真的和秦淮说起了小酒‘小时候’的事情。
不光是这一世，还有上一世的小酒。
或许对他来说，那些压在他心底的沉重的往事，也很需要一个宣泄口。
他甚至在说出自己的卑劣以及追悔莫及时，面对秦淮嘲讽的眼神，竟然有一丝宽慰。
说到最后的决绝，秦淮眼睛全是黑沉沉的。
“她本来就是一个心狠的姑娘。”秦淮说着却笑了。
“但她也是一个很心软的姑娘。”
林溯没法反驳他的话。事实就是这样，即使当时她恶心透了他们，最后却仍然给了他们修复剂。虽说那里面有她想要他们今后都活在悔恨里的意思，但那又何尝不是给了他们身体上的解脱？
否则把修复剂换成抑制剂，也能达到让他们苟延残喘着活在悔恨里的目的。
“但是上天还是偏爱你们。”秦淮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把香烟摁灭在原木围栏上，偏了偏头，“给了你们足够长久的时间去赎罪，或者说，让你们自我救赎。”
林溯浅色的眼眸变得温柔了下来，“或许吧。”
小酒不需要他们的赎罪。
从来都不需要。
所以其实就是他们在自我救赎。
不是小酒需要他们，而是他们需要小酒。
“对于咱们的关系，你了解多少？”秦淮忽然换了话题。
事实上，这个问题横亘在每一个人心里，而且或多或少每个人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推测。
“我之前，研究过很多关于平行宇宙的理论，而我们的亲身经历也可以说明，这个世界上，宇宙并不止这一个宇宙，而是有多个平行宇宙，或者说平行世界组成。
在这个世界的我可能是个医生，另一个平行世界的我也许是个小贩。
当你在面对一件事的时候，可以做出很多种不同的选择。
那些不同的选择，就会再不同的世界衍生出完全不同的你——”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秦淮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不耐烦。
“所以，或许，我们，都是不同世界的自己而已。”林溯说完，微微有些出神。
“据我所知，程泽程渊和程煜，和你可是从小在同个世界一起长大的。”
“我也不知道。”林溯摇了摇头，“或许是因为，当年的基因实验，他们体内都被注入了沈先生的基因导致吧。”
秦淮哂笑，“你们玩得真复杂。”
林溯：“……”
“当时沈先生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确实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那是一种，彼此灵魂之间互相牵引的感觉。
不明显，甚至可以说很微弱，微弱到如果不够敏锐就感觉不到。
“见到程煜的第一面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
结合你说的什么平行宇宙的猜测，我认为，你猜的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不过……小仙女频繁的与不同世界的我扯上关系，现在又把这么多个‘我’聚在了一起。
不论怎么感觉，我都觉得，有一种很强烈的危机意识。”
他目光锐利的看向林溯，“同一个世界，不可能同时存在很多个‘我’，对吧？”
林溯目光淡淡，“你想表达什么？”
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
“所以，这个世界的主题，其实，是厮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