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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屋内的所有人都惊住了,没想到谢嘉语会出此言。

那绝美的容貌,那淡淡的态度,让人觉得有些胆寒。

“不可!”齐恒和苏凝露同时说道。

谢嘉语讽刺的道:“不是说交由我处置吗?怎么,是看着我年纪轻轻,又是个姑娘家,会比太子处置的轻不成?这种下流胚子不处置了,以后难免还会再祸乱其他家的姑娘。”

面对谢嘉语的讽刺,齐恒心生无力,一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喃喃道:“那也不能,不能……还望谢小姐从轻发落。”

对于一个男子而言,如若阉了他,就相当于一个废人,要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齐阳赶紧道:“谢小姐,我什么都没对你做,你凭什么要这样处罚我?那迷药又没有人看见,谁能证明是我放的?你们不会是听这个小丫鬟胡乱说的吧?我都不认识她,她怎么可能知道我的事情,肯定是诬陷,一定是的。请太子明鉴。”

谢嘉语像看死人一样看了他一眼。

太子看着他也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齐阳赶紧又看向了齐恒和苏凝露,齐恒的态度倒是非常的清晰,道:“你这个畜生,还想狡辩什么?你当别人都是傻的?还不快快认罪!请谢小姐饶了你这一回。”

太子殿下摆明了要插手这件事情,而且对谢嘉语相当敬重。若是没查出来什么,太子殿下也不会是这般态度。换个角度思考,若是太子想要惩罚,管他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你有口也说不清楚。

最后,齐阳看向了刚刚替他说话的苏凝露。

苏凝露也从被齐恒和谢嘉语之间的互动之中抽离出来,头脑渐渐的清晰了,道:“阳哥儿或许是一时之间鬼迷了心窍,才生出这样的心思。好在没有酿成大祸,对谢小姐做出来什么事。想必他此时心中已然是非常的后悔,而且,这种事情也不好闹大,闹大了对谢小姐的名声也不太好。因此,还望谢小姐从轻发落。”

谢嘉语听着苏凝露的话,却忍不住笑了笑,道:“哦?传出去?这里只有太子身边的人,我们文昌侯府的人,以及你们承恩侯府的人。太子和我们文昌侯府自然是不会传出去,难不成,你们承恩侯府的人想要往外面传不成?齐夫人好歹毒的心思啊。只是不知,你是往外面传嫡长孙调戏谢小姐不成反被谢小姐阉了,还是传嫡长孙企图害人性命反被人阉了?”

苏凝露被谢嘉语怼了回来,气得不行,脸色也涨成了猪肝色。

杨佑垂眸思索了许久,让人看不清眼中的情绪,淡淡的道:“孤也觉得表姑的想法甚好,要不然,就……”

话音还未落,齐恒赶紧使劲儿扯了扯苏凝露,跪在地上,道:“还望太子殿下开恩。臣以后一定好好教育子孙,绝不会让他们再生事端。”

杨佑看了一眼谢嘉语,谢嘉语不甚在意的道:“嗯,行吧,那就换个惩罚方式吧。承恩侯,你来说吧。”

谢嘉语知道,齐阳是承恩侯府的嫡长孙,以后不出意外要继承承恩侯府。因着皇后的面子,别说是太子,就是皇上也不会答应阉了他。

而且,谢嘉语也并未真的想要如此。她虽然气愤,恶心齐阳的做派,但他终归没有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只除了他身边的小丫鬟差点不小心把夏桑给害死了。

而她今日真正想要惩治的人,是另一个想要推她入水,置她于死地之人。

这样以退为进,才能达到自己真正的目的。

“不如,杖责二……三……五十!”齐恒来来回回的看着杨佑和谢嘉语的脸色,最后眼睛一闭,说出来一个数字。

谢嘉语看了一眼杨佑,点点头,道:“甚好,如此就按承恩侯的意思吧。”

“祖父,我……”齐阳从小到大从未被人打过棍子,一听这话,立马就想要反驳。

齐恒见齐阳如此不知轻重,看不清楚形势,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道:“快给我住嘴!这是谢小姐宽容,要按我的意思,打死算了!”

说罢,不等齐阳反驳,便对着家丁道:“上棍子,我亲自抽他!”

很快,齐恒便被按在了长凳上,承恩侯亲自上去抽了他几棍,后面则是交给了下人。

杨佑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侍卫上前,接过来棍子,狠狠地打了起来。

齐阳这才知道,前面他祖父打得有多温柔。

“哎呦!疼死我了,啊!”

五十棍子打完,齐阳都快没气儿了,齐恒赶紧让人把他抬了下去。

苏凝露紧握着手帕,心疼的看着自己孙子的模样,转头看了一眼谢嘉语,没忍住刺道:“如此,谢小姐可是满意了?”

谢嘉语笑着道:“怎么,若是我不满意,齐夫人还想再打他一顿不成?”

“你!”苏凝露恨恨的看着谢嘉语。

“快住嘴!”齐恒厉声训斥道。

苏凝露便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

齐恒道:“这小丫鬟打一顿,全家发卖出去。谢小姐觉得如何?”

谢嘉语点了点头,道:“可行。”

很快,小丫鬟也被人带了下去。

而另一个小丫鬟的主人,也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之中。这张面孔对于谢嘉语来说有些陌生,似是从未见过。

“这可是你身边的丫鬟?”杨佑问道。

齐璐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看了一眼旁边的小丫鬟,点点头,道:“是。”

“你今日去让她做了何事?”

齐璐不明所以的说道:“没让她做什么啊,我今天好像不曾见过她。”

这是嫡母给她的丫鬟,派过来监视她的,她哪里敢指派她去做事。

这个刚刚想要自杀的烈性小丫鬟此时却道:“小姐,您忘了吗,是您交代奴婢去把谢小姐推入池中的。您说谢小姐貌美,大家都喜欢她,所以您嫉妒她,想要杀了她。”

齐璐震惊的看着这个丫鬟,颤抖着嘴唇,道:“你……你……你……这话从何而来?谢小姐又是谁?”

“小姐,您不能这样啊,奴婢对您忠心耿耿,您却这般抛弃了奴婢。”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啊?”齐璐依然一脸迷茫的样子。

苏凝露见齐璐这般样子,训斥道:“还不快如实招来,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齐璐听了这话吓得抖了起来,头也渐渐的低了下去,抽泣的道:“祖母让孙女说什么,孙女不知道啊。”

小丫鬟见状,又道:“哎,奴婢跟小姐这么久,小姐对奴婢不薄,替小姐顶罪,奴婢心甘情愿。太子殿下,此事的确是奴婢一人所为,跟我们家小姐无关。”

杨佑看着下面这个自作聪明的丫鬟,摇了摇头。

谢嘉语评价道:“演得不错,只是不知齐梓晨是从哪里找来的你这么一个能言善辩的丫鬟,心思够歹毒的。”

小丫鬟听到齐梓晨的名字眼神一怔,立马又恢复正常,继续辩解道:“谢小姐说的什么话,奴婢听不懂。”

“表姑的意思是?”杨佑问道。

谢嘉语看着瑟瑟发抖的齐璐,道:“我跟这位小姐并不认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想必她也不会来害我。害我的人,自然是另有其人。”

齐璐听了这话,眼前一亮,抬起头来看着为她说话的这位小姐。没想到,却被谢嘉语的面容惊住了。原来,长得好看的女人也并非全是坏人。

“你莫怕,不是你做的,我自然不会算到你的头上。”谢嘉语给她吃了一个定心丸。

“多谢小姐。”齐璐感激的道。自从她姨娘死后,还从未有人如此的信任她。

杨佑道:“那就把另一位齐小姐带过来吧。”

齐梓晨被带过来的时候,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又看了一眼哭得眼睛红红的齐璐,定了定神。

“可是你派下人过来推我入水?”谢嘉语直言道。

齐梓晨心里惊了一下,想了想自己并未露出来破绽,道:“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派下人推你入水的?这个丫鬟并不是我身边的人,她明明是齐璐身边的人。”

谢嘉语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来一丝笑容,道:“你怎么知道是这个丫鬟推我入水的?”

齐梓晨陷入了谢嘉语的圈套中,一下子慌了神。

“大胆!见了太子竟不下跪!”陈中在一旁大声呵斥道。

齐梓晨一听,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齐恒见状,生气的道:“畜生!一个个不成器的东西,真是枉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胆敢出来害人了!”

齐梓晨慌乱道:“祖父,不是晨儿所为,不是啊。您不要冤枉我。是她,是齐璐干的,就是她干的,那个丫鬟是她的人。”

齐恒闭了闭眼睛,不想再搭理这个蠢货。为什么他们承恩侯府的小辈们一个比一个蠢笨。太子岂是那般好糊弄的人,胆敢在他面前耍心思。

想要害人也不知道做的手脚利落一些,竟然还敢找府中的下人。被人发现了,还推脱给自己的庶姐。难不成庶出的女儿杀了人,比嫡出的女儿杀了人更好听一些吗?世人只会全都归到承恩侯府。都是一家人,竟然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真是蠢到无可救药。眼界也太小了!

谢嘉语道:“哦?难不成你想去刑部,或者大理寺去说理?”

齐梓晨害怕的看着谢嘉语,依然狡辩道:“不是我干的,你休想推到我的身上。”

谢嘉语道:“我看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行吧,我就麻烦一些,去刑部递一张状纸,请他们来查明此事。”

杨佑道:“表姑,孤这里刚刚得到了一些证据,或许不必去刑部了。”

“哦?是吗,那就多谢太子了。”谢嘉语道。

听着太子调查出来的证据,齐梓晨的心渐渐凉了,事情已经板上钉钉,无可挽回了。最后,看了一眼疼爱她的祖母,只见祖母已经闭上了眼睛,她也只能承认了。

“是,这件事情的确是我所为。我就是气不过,上次明明是她不小心掉出去的,而且还有人救了她。她一点伤都没受,凭什么我要因此受到惩罚。今日再见她时,我见那么多人围着她转,夸赞她的美貌,我就……我就……鬼迷了心窍……”

不管齐梓晨到底出于什么原因做了这样的事情,对于害死她之人,谢嘉语向来没有好脾气。

“不知承恩侯打算如何处置?”谢嘉语道。

齐恒犹豫了一下,道:“不然,打她……”

谢嘉语冷哼一声,道:“刚刚齐大公子你们可以推脱他为得逞,没有伤害与我,我已然法外开恩了。怎么,对于处心积虑想要害死我,并且已经害了我的人,也要处置的那么轻吗?今日若非太子路过,我恐怕已经是他们承恩侯府池塘里的一具尸体了!”

“去刑部可不是说说而已。”谢嘉语最后强硬的说道。

齐梓晨见状,真的被吓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谢嘉语,明明谢嘉语还活着,她凭什么要受那么重的惩罚?

“关到家庙,代发修行。”许久不说话的苏凝露睁开眼睛缓缓地说道。

她算是看明白了,刚刚谢嘉语那般好说话,为的就是这一刻。谢嘉语背后有皇上撑腰,底气十足,真若是被她告到了刑部,他们承恩侯府的颜面也别要了。

况且,今日的确是差点害死她。

嫡长孙只有一个,但,孙女却有无数个。少一个两个,也没什么。

所有人都没想到苏凝露会这么说。齐梓晨脸色发白,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凝露,道:“祖母……”

苏凝露道:“怪只怪,你又蠢又毒。”

“谢小姐,可满意了?”苏凝露凝视着谢嘉语道。

谢嘉语点点头,道:“看在太子、承恩侯、齐夫人的份上,我就饶她一命吧。”

而推谢嘉语下水的丫鬟,不用说,赐死了。

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齐恒退出去的时候认真的看了谢嘉语许久,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和苏凝露一起离开了。

苏凝露看着齐恒默默不语的样子,问道:“侯爷可是还忘不了她?”

齐恒皱着眉头看着她,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什么忘了忘不了的事情。”

苏凝露道:“侯爷知道我说的是谁。世人只当这桃花林是你为我建造的,却不知,我最讨厌这桃花。”

齐恒正因为不肖子孙、又见心头白月光的纷杂思绪烦乱着,听到苏凝露的话,忍不住道:“真不知道你这老太太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你多大岁数了,还在吃这些陈年旧醋?你还是多花点心思用在教育儿孙上吧,一个个都这么不成器!”

苏凝露被齐恒气得不行,险些没站稳:“儿孙这么不争气,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吗?”

齐恒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道:“反正阳哥儿就是被你宠坏的!哦,对了,别人误会这是为你建造的园子,怪谁啊?还不是你年轻时为了自己那点儿虚荣心传出去的?真当我不知道啊!”

齐恒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了这里。

只剩下苏凝露一个人站在原地被气得险些晕过去。齐恒已经很多年没这样子跟她说过话了,即便上上次她处置了他心爱的小妾,也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说这么阴阳怪气的话。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她活着,是长在齐恒心中的一支玫瑰花。死了,却变成了他心头的一颗朱砂痣。她这一辈子,也只栽在她身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