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到了二人约定的正午时分,玉露带着良辰率先到达了暗市的入口——一间平平无奇,装饰看起来古色古香的香膏铺子,这入口也是花了好些钱,找归云楼的老板打听到的。
今日玉露与良辰皆是经过一番好生打扮,现在站着的两人看起来就像两个年轻侠士,衣裳一蓝一白,很是相衬。
还别说这归云楼的老板确实有点路子,当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卖给良辰四块手牌,据说得拿着这手牌才能进去暗市。
良辰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所在,两人在门口也是等得不耐,便好奇的问道:“小姐,你说这暗市里面都有什么值得这样大费周章?”
玉露挑了挑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说罢看了看两边,还没有个人影,这是怎么回事呢?
良辰见玉露着急地左看右看,便打趣道:“小姐这是许久不见恒亲王了吧?”
玉露并没仔细去想良辰话中的意思,便答道:“胡说,昨日恒亲王才来了府上的。”
良辰一挑眉,饶有玩味地说道:“那小姐怎的如此心急呢?”
玉露转过头给了良辰一个眼神杀:“好你个良辰,竟然打趣起你小姐来了!”
说罢就要上去给良辰一记拳头。
良辰急忙躲避,主仆俩就这样一个追一个逃。
从十几米开外走来的恒亲王见了这个场面眼神里闪过一丝的惊愕,看起来饱含着水分的双唇微微向上扬起:“这样活脱的她,倒是好久不见了。”
一记冰冷的声音从旁响起:“您自大魏回来总共也没见这六小姐几次呀!”
恒亲王面上一时有些尴尬,只好用一记冰冷的眼神看向奉卿来化解,奉卿却只是直直地盯着前方,没有搭理他的眼神。
“奉卿,你多给我些面子能行吗?特别是在六小姐面前。”恒亲王低说道。
“知道了,恒亲王。”奉卿的言语依旧是那么没有温度。
两人边说边向前走着,不多时就到了玉露面前。
玉露一见恒亲王来了,便停止了打闹,一本正经地向恒亲王行了个礼。
“一会儿,你就走在我后面,切记不要走散了。”恒亲王叮嘱道。
玉露点了点头,恢复了一派的冷淡脸,做了个礼让的手势:“恒亲王请。”
恒亲王便往里走去,奉卿伸手为大家掀起门帘,几人依次进去,奉卿负责断后。
到了里间,有一个掌柜的坐在后方账房内,柜上都摆着香膏,几个伙计打起精神看着进来的几人。
良辰懒得和他们啰嗦,拿出四块腰牌,其中一个眉清目秀的伙计接过去呈给后面那须发有些花白的老掌柜。
那掌柜的看过牌子之后收了起来,拿给他们四人一人一个动物面具,上前叮嘱道:“在里面不可以露出真容,最多只能待半天的时间,天黑之前要出来。”
四人点点头,奉卿将面具分给大家,玉露拿到的是一个狐狸,恒亲王拿到的是老虎,奉卿的是狼,而良辰的是兔子。
将面具戴好之后,四人由店中伙计引着往后门的方向去了,接着伙计打开一扇门,门里是一条暗道,四人跟着走了进去。
暗道七拐八拐的,墙壁上隔一段距离有一盏将将可供照明的昏暗灯光,玉露想着,这灯应该是让来的人摸不清楚具体的方向。
那引路之人见玉露等人的脚步有些滞后,便没好气地说道:“跟进些,要是迷了路,大罗神仙都难出去。”
良辰替大家轻轻答应。
四周的墙壁都是清一色的青砖制成,但是表面看起来却光滑无比,要想留下印记也颇有难度,如果玉露估计没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一个类似迷宫的地方,这么隐蔽难寻,想必也是为什么朝廷没办法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原因之一。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就见到一扇漆黑的小门,在这漆黑的环境中很容易被忽略,若不是这伙计带路,还真是难以找到。
伙计推开了门,门外却是一处山洞,山洞看起来很大,洞中有一条几米宽的暗河,在河的下游勉强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灯火,想必那就是暗市的所在。
只是奇特的是这时尚且是白天,为何却如同晚上一样?难不成这是在地底下?
玉露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若是天然的地下洞穴,那真是鬼斧神工的一处所在,但若是人工修成的,想必要耗费不小的财力和人力,玉露暂且压下这疑问,随着伙计走到了船边。
那伙计引着四人上了船,又跟船夫叮嘱了几句,从他们交谈的姿势可以看出来,这老船夫对那伙计非常尊重,他说完又看了一眼几人,招呼都没打便转身回去了。
船夫撑杆走船,只听到哗哗的流水声,玉露便将心中的好奇问出,那船夫却只管装聋作哑。
玉露只好让良辰塞了几两银子到那老翁的手里:“船家,我只是问问这洞穴的来历,别的一概不用多说。”
这时老翁才松了口:“公子若问起这洞穴的来历,老朽还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所以这几两银子公子也不算白给。”
玉露恭恭敬敬地说道:“我们愿洗耳恭听。”
这老翁才道来:“两百多年前,那是大荔国还不像现在这样稳定,几位诸侯都想争夺统治权,当时的皇室被逼得躲避起来,就找到了这么一处洞穴,后来大荔太祖将这洞穴赐给当初寻找到这洞穴的功臣,那人又将这处地方进行改造,便成了如今的模样。”
玉露等人听后一齐看了看萧宇恒,萧宇恒则摇了摇头,他倒是从未听说过这个说法。
良辰见状便笑道:“你不会是瞎编个故事来哄我们的吧?”
那老翁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小伙子,我骗你做甚哪,我老头子七十好几了,打我爷爷那辈起就在此地讨生活,所以才知道这些。”
“公子,我看他就是瞎编的。”良辰不依不饶地对玉露说道。
玉露指了指前方:“罢了,就当听故事了!你们看,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