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午,便得到了皇上驾崩的消息。
合宫上下皆为缟素。
而远在大魏的韩语清,也因为大荔皇的逝世而逃过一劫,得以借着守孝的名头先住在宫外。
她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大魏境内,周围又都是萧宇恒安排的人,根本无法自由活动。
她这才终于明白大婚前夕,萧宇恒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一想到玉露躺在本该属于她的婚床上,嫁给了她本应该嫁的人,她就恨得牙痒痒。
魏皇早已经按捺不住,一听说大荔皇去世,又根据探子的消息说大荔现在正值新君继位,还没有坐稳皇位,对大荔的朝政也不是很清楚,于是便下令攻大荔。
大荔朝堂震动。
萧宇恒才刚刚继位,连龙椅都还没有坐热,第一次上朝就传来打仗的消息。
“皇上,大魏趁着先皇仙去的时机,发起攻击,这分明就是趁人之危呀!”
众臣纷纷附和。
“是呀是呀,先帝的尸骨未寒,他就想着攻打我们大魏,这分明是欺人太甚。”
萧宇恒点了点头:“不错,那如今应该如何是好呢?”
“皇上,打就打,谁还怕他们不成?”
几个武官嚷嚷着。
“说起来容易,现在能堪当大将的又有几人,镇北侯已经老了,谁能上战场呢?”
“是呀是呀......”
场中众人议论纷纷。
镇北侯因为旧疾复发没有来参加今日的早朝。
何况他也真的是老了。
“镇北侯的大公子就很适合,他常年驻守边疆,又统领军队。”
这时候有人出来说了一句有用的话。
萧宇恒点了点头,大哥自然是可以的。
几日后,旨意到达边疆,镇北侯的大公子封为定北将军,率领军队,同大魏开战。
自此,战火从北边燃起,边疆的百姓纷纷内迁。
玉露的外祖一家也来到了郢都投奔镇北侯。
镇北侯欣然接纳,镇北侯府又变得热闹起来。
在萧宇恒的力排众议之下,玉露被册封为皇后,这这个特殊的时间,自然是鼓舞了士气。
所以北疆整整僵持了一个多月,双方都对峙着。
这令魏开宴颇为恼火,他罕见地砸了手上的酒杯,地上石头做的地面也被砸出一个坑来。
地上的黑羽卫脖子稍微缩了一下。
“不是说已经安排妥当了吗?一旦开战,大荔的商人就会借机抬高物价,让大荔彻底乱起来吗?”
他冰冷的眼神盯着面前跪着的人。
“大部分商人都不愿意这么做了,其中的部分还被当地官府监管了起来。”
黑衣人面上也很是不解。
“听说大荔新封的皇后是他们那个定北将军的妹妹?”
“不错,皇上,您是想?”
魏开宴想了想:“既然如此,那边把那人放出来吧,到了他效忠的时候了。”
黑衣人一听似乎就知道了。
便转身告退。
过了几日,大荔早朝之上。
一官员颤颤巍巍地上前说道:“我要参皇后娘娘?”
萧宇恒皱了皱眉头,觉得事情不简单:“皇后娘娘?”
那官员咬了咬牙上前一跪:“不错,皇后娘娘先前行事放荡不羁,不能为国母,为了大荔,还请皇上废了皇后!”
萧宇恒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很好,看来这海大人还真是一心求死!
“来人!”
几名带刀侍卫应声而至。
“此人诬告皇后,罪无可赦,将他拉下去,给我剥去官服,打入大牢。”
这是萧宇恒当了皇帝之后的第一次发怒。
海大人显然已经害怕极了,但是他没有办法,妻子儿女都拿捏在别人手上。
“皇上,就是死,我也要进言,我.....我有证据!”
众臣一听议论纷纷。
“皇上,不如听听海大人怎么说,如此死谏,海大人也是一片忠心哪!”
这海大人惯会就坡下驴。
“皇上,臣之忠心,日月可鉴!”
说完他在地上狠磕了几个响头。
“现在北方战事吃紧,定北大将军正在奋力作战,你却在这里诬告皇后娘娘,皇上,依微臣看来,此人就应当立即处死才是!”
奉卿抓着海大人的衣领子愤慨地说道。
萧宇恒带着肃杀之意的眼神一瞥:“你有何证据?”
众人都以为海大人会识相地闭嘴,怎料他大声说道:“皇上,皇后娘娘与季家公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皇上难道就不好奇吗?”
萧宇恒袖中的拳头握得更紧了,季家公子的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呢,现在又在朝堂上被提起,还是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哼,这个海大人,很好,确实是不要命了!
海大人看着萧宇恒的表现,心想,皇上果真在意皇后娘娘的过去,看来自己的这条小命是保住了。
看来那位大人说得没有错,皇上怎么会不在意皇后娘娘的过去呢?何况还是那样的事情!
若是将此事翻了出来,皇后娘娘这个后位怕是也保不住了,到时候镇北侯府也难免会受到牵连,自己到时候就是首功!
“说下去!”
萧宇恒坐回龙椅之上。
奉卿眼中露出怀疑的神情。
他难道不相信玉露吗?这绝对不可以!
“皇上,那季家公子就在殿外候着,您宣他进来一问便知。”
海大人心中窃喜。
奉卿还要阻拦,但是被萧宇恒的一句:带上来,给生生打断了。
不多时,殿外走进来一个身形挺拔,容貌丰神俊朗的男子,他眉眼之间皆是儒雅的书生气息。
“草民季长风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宇恒抬了抬手。
“你就是季长风?”
也不过如此嘛,他在心中犯了嘀咕,不过是高大了些。
“正是草民。”
“你有什么要说的,速速说来。”
海大人在一旁提醒着季长风。
“皇上,我曾与侯府小女两心相许,并且还留有物证!”
季长风看起来不卑不亢。
但是他这蕴意颇深的语言让萧宇恒看起来很不爽。
“季长风,你可知你口中的侯府小女现在是朕的皇后,她的过去,朕不在乎,但若是你借着从前的事情信口雌黄诋毁她,那朕饶不了你!”
季长风一听此言立马激动地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