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看来,凌天太过年轻和自大。
不过是个平院的人,敢在高手如云的内院说大话,指定会惨遭毒打。
刚责微微一愣,紧接着忍不住嘲笑出声。
“你脑子没问题吧?”
“凭你一个平院的废物也想揍我?是谁给你的勇气。”
“今天不打断你全身筋骨,我刚责以后把名字倒过来念。”
说罢,他双目如炬,强盛的魔力大肆震发,对着凌天凭空轰出一拳。
拳风呼啸,魔力澎湃。
一道饱含魔力的拳波顷刻激飞而出,卷起地表,如同横冲直撞的犀牛,朝凌天疾奔过去。
凌天的目光没有半点波动,风轻云淡,不紧不慢。
他将手中的长剑连剑带鞘一并插入地面,随着一道嘹亮的声响,长剑似一根笔直的竹竿般挺立在众人的视线中。
看着眼前飞速逼近的拳波,凌天不退反进,在拳波即将抵达面门时调动瞬闪的能力。
一道残影在原地留下,被拳波一扫而空。
问责原地愣神,心头紧凝,四处寻找凌天的踪迹。
殊不知凌天的身影毫无预兆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带来入骨的寒意。
刚责突觉背后冷意上涌,整个人的神情原地僵住。
没等他转身,凌天一拳打在了他的后背上。
一拳碎石裂山,翻江倒海。
即便拥有魔力的护体,他也感受到了肝肠寸断的剧痛。
背后的骨头传来嘎吱的脆响,支棱了几十年的骨头今天终于是彻底折断了。
他嘴里传出一道扎耳的惨叫音,身躯犹如稻草人般倒飞了出去,和大地亲密接触。
浑身难耐的疼痛让他满面涨红,嘴里沉吟叫苦。
凌天没有打算给刚责喘息的机会,身形变换,缩地成寸,瞬息之间来到刚责的面前,震起一股裂帛之风。
刚责看着突如其来的凌天后,瞳孔大瞪,想要动用魔力。
凌天一脚即出,迅疾如电,稳稳当当落在了刚责的腹部。
惨叫音紧接响起,刚责再次体验抛飞的滋味。
场外的人皆是看傻了眼,一个个瞠目结舌,嘴巴张得能塞下完整的苹果。
凌天身形闪逝,形如魅影,虚形无处不在,把刚责当成足球随意玩弄。
短短几个回合的功夫,刚责已是鼻青脸肿,筋骨寸断。
凌天见打得差不多了,及时收住腿,对躺在地上抽搐不止的刚责扔去寒瑟的目光。
此刻的刚责被打成了猪头,面部到处鼓着青包,横躺在地一动不能动。
全身的骨头似要散架,哪里还有刚开始的那股气势。
他两眼发红,看着静默如渊的凌天,整个人都在颤栗。
恐怖,太恐怖了!
服下魔丸后,他的修为达到了神盈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败给区区平院的人。
可现实的情况远比想象中的离谱。
他不仅败了,还败得彻底,败得毫无尊严。
对方完全把自己当猴耍,到底是拥有什么样的境界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龙海原地石化,像是看见了世界上最为讽刺的笑话。
他之前可是给了刚责整整三枚魔丸,这三枚魔丸下去,实力绝对节节暴涨,一脚迈入神境。
虽说只是暂时迈入神境,但也不至于被平院的人吊打吧?
他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种,魔丸是假的。
不知情的观众旋即炸开了锅,有的惊叹凌天肉身素质恐怖如斯。
有的则怀疑凌天服用了某种增强实力的药物,而对刚刚服用魔丸的事只字不提,更有甚者希望长老严查这两场比赛,断定其中必有案情。
在他们的主观意识里,平院的人根本不可能拥有此等实力,不可能战胜内院的人。
好比人族永远无法凌驾于神族之上,观念根深蒂固,难以根除。
另一个角度来说,此人刚才表现的肉身力量足够与内院巅峰榜的强者一较高下。
这种级别的高手,怎么会出现在以废人垃圾场着称的平院呢。
面对眼前撼动人心的战斗,长老们各有所见。
大多数的长老觉得凌天的战斗风格极其古怪,完全依赖力量和速度,像是个对战斗一窍不通的莽夫。
单论肉身程度,凌天无疑很强,可要达到这种肉身程度,明显是不太现实,尤其是对资源匮乏的平院而言。
对此他们对凌天投以审视的目光和态度,这场比赛疑点重重。
尤其是靠肉身力量获胜的凌天,让他们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猫腻。
其他长老都有亲传弟子参加比赛,从这两场比赛来看,凌天展现的肉身力量确实过于霸道。
不过修炼者的对决不光要靠肉身力量,更考验各种功法、武器和法宝的综合运用。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修为境界。
凌天的表现给他们敲响了警钟,而他们也将对凌天投以格外的关注。
凌天缓缓走到刚责的面前,即便隔着一张面具,刚责也能想象到对方杀意凛然的表情。
为避免刚责弃权,凌天早早动用了规则之力,封住了刚责的声音。
冷淡的声线从他的口中传出,犹如巨锤狠狠敲打在刚责的心脏上。
“现在,你可以说了吗?说就点头,我只给你五秒的时间。”
“如果你还想陪我玩玩,我倒也不是很介意。”
刚责心胆俱裂,欲哭无泪。
他本想说你丫的,你不介意我介意这句话,结果发现张口说不出半个字,准确来说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眼看五秒的时间就要过去,他整个人心慌意乱。
此刻他已经没有了再战之心,眼前这魔头实在太残暴了。
与其受尽凌辱和折磨,还不如直接给他来个痛快。
在凌天要吃人的目光下,他连忙点头。
凌天见状解除了限制,刚责惊奇的发现可以正常说话了。
这一点令他百思不解,难道世上还有控制声音的功法?
他忍着浑身剧痛,无尽的疼痛让他嘴里直吸凉气,声音从齿缝中擦出,很不平稳。
“这块玉佩是宗主赏赐给我的,之前宗院内修道场出现了闹鬼一事,我的小队奉命前去探查。”
“当时发生了一些难以解释的诡异事情,很多小队都没能走出来。”
“作为走出来的小队,宗主给了我这块玉佩作为奖赏。”
当听到是宗主给了这块玉佩时,凌天浑身一震,寒意迫人的眼眸里掀起万丈狂澜。
神月宗院的宗主怎么会有天门宗的玉佩?
除此之外,如果要作为奖励,完全可以用玉佩以外的其他东西。
玉佩除了象征外,根本没有任何的实际作用,难道是为了试探自己的真实身份?
念想于此,他转头看向长老席的特殊位置。
月长老正平静地抚着鬓发,浅看赛场的一举一动,脸上明明没有任何的表情却给人一种深沉且运筹帷幕的冲击感。
凌天双眸微眯。
这老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他可以想到很多种可能性。
比起猜测,他更倾向于当面对质。
对方说谎也好,糊弄也罢,他都能从其中获取一点信息。
他不怕暴露自己是天命之子和天门宗少主的身份。
因为比起父王的下落,身份显得不足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