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所有人同意,凌天的眼神染上几许明澈,囊括星辰大海。
正在这时,大天使的浩大身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显现,横霸天荒。
朗青等人见状皆是心惊肉跳,浑身发寒。
凌天看向大天使的伟岸巨姿,整个人神平气定。
“这是天门宗创世神剑的剑灵,大天使,大家不用惊慌。”
大天使将手中的巨剑立于眼前,似是在宣誓。
“尔等已入天门,吾以大天使之名,赐予尔等造化和祝愿。”
厚重的声响如同巨鼓敲响,在几人心中落下了深刻而显着的印记。
一道道金芒分别从大天使的身上流放,窜入在场的几人身体。
几人顿时感受到身体素质和肉身力量变强了不少,朗青、佐野两人的修为直直上涨,达到了玄尊境界。
坂斤、蒋陶二人的修为也突飞猛进,转眼抵达了玄盈境,离神境只差半步之遥。
冰月修为直达大神境巅峰,赵鑫突破神初,达到神盈后期。
哪怕是冰月带来的随从,修为也冲到了玄满。
在场的人感受到修为明显的提升和增长,一个个高兴得合不拢嘴。
没想到加入天门宗还有这等好事,现在他们都在怅慨为什么没有早点加入天门宗。
出现这种情况,凌天多少有些意外。
他并不知道加入天门宗大天使会赋予赐福,不过回念一想,之前召集灵魂大军的时候好像也有这么一回事。
大天使看向凌天,双目明亮闪光。
“少主,希望汝不要忘记身上肩负的使命。”
说着,一道强盛的流光从大天使的身上流泻而出,停留在凌天面前。
待光芒内敛,一把全新的创世神剑展现于世。
凌天看了看眼前的创世神剑,这把剑明显不是之前他插在地上的那把。
大天使授予神剑,凌天自然知道对方的意思。
他抬手握住创世神剑,剑势奔放,气若瀚海。
握剑之时,额头上光芒闪动,八翼剑印随之展现。
君主气场铺天盖地,如昭天下。
在八翼剑印的威慑下,万剑诚服,剑灵膜拜。
仅此一剑,可断万古。
天空之上,硕大的天门神剑横空出世,宛若一尊无上神佛。
大天使的身影随风消散,嘹亮的声音回响于心间,飘荡于远方。
“少主,遇事不决可问手中剑。”
“剑心犹在,天门不灭,一方天地尽藏剑心中,如何抉择可凭心而走。”
大天使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但刚才的一番话却深驻心中,经久不散。
凌天看着手中的创世神剑,感受到了无穷无尽的力量,这股力量也许来自于心间的信仰。
许是受到大天使庇护的缘故,这里的玄力极度浓郁。
由于纯度很高,完全可以和灵力相媲美。
所谓灵力,是指玄力纯度和精度达到一定境界时的状态。
在这里修炼,虽然比虚之境稍逊一点,但比起其他地方,绝对算得上是一处修炼圣地。
凌天让几人在这里修炼一段时间,而他则动用天玄决自动修炼,投入身心开始炼丹。
直到天色渐晚,夜色弥漫,他才启用传送阵回到休息室。
由于朗青等人还要修炼,他便让一些灵魂体守在天门宗,以免遭遇什么变故。
他回到这里自然是要去找神月宗院的宗主。
拿出刻有天门宗的玉佩,凌天双眸幽沉,浑身弥漫着清寒。
宗主住所外,月韩正站在水池前,观赏着池塘中的景色。
忽然,池塘中荡起一层涟漪,位于水中的明月上下浮动,多出了一道人影。
他一点不感到意外,抚着鬓发,寡淡出声。
“你来了。”
凌天身形微闪,来到月韩的身旁。
“我来这里,你看上去一点都不意外。”
“这么说,你应该知道我此行来的用意了。”
月韩笑了笑,依旧平和。
“我只知道你会来这里,但并不知道你为什么而来。”
“硬要说的话,应该是直觉吧。”
“一路走来,我靠的就是直觉,那么你又是靠什么坚持到现在呢?”
“意志?正义?还是所谓的救赎?”
凌天握着剑的手紧了紧,侧目看向月韩,目光深了几分。
这番话在他看来很奇怪,看对方的样子,貌似知道自己的过往。
可他对此人并没有任何印象。
收回心念,他亮出手中的玉佩,直入主题。
“这块玉佩为什么会从你手里传出去?”
月韩笑容不改,缓缓抚着鬓发,看向凌天,双目深厚。
“这玉佩来自于探查内院道修场的幸存小队。”
“我派了很多小队进去,可回来的人屈指可数。”
“带回这块玉佩的小队只剩下一名幸存者,结果不久后此人精神分裂,发疯去世。”
说着,他眸中明暗交杂。
“如果你想弄清楚这块玉佩的来历,只有去一趟内院道修场。”
“现在道修场已被封闭,唯有探查队可以进入。”
“这次的最终试炼就是去内院道修场,届时你可以去里面一探究竟。”
凌天想从对方的神情中看出一丝端倪,可对方隐藏得太深,他很难从中辨别出什么。
当凌天和月韩的目光对视时,一股莫名的眩晕感当即涌入大脑,令他整个人陷入短暂的混沌。
察觉到异样,他立马恢复神智,动用体内神力。
当意识重归,眼前已经改天换地。
这里昏暗无际,地上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浑黑死水,如同未知的诡异黑域,带着来自深渊的凝视和悲怨。
一道道刺耳的嘶吼音从凌天脚底的水中传出,似要攻入心理防线,刺穿人的大脑。
凌天神情骤冷,坚固心神。
这股气息太过阴冷,仿佛能直接渗透人的身体,直入内心深处,甚至比咒怨还要恐怖。
一双双腐烂的手逐渐从死水下探出,身负满腔愤怨和不甘,凄厉的嘶吼无言诉说着生前遭受的痛苦和折磨。
狰狞的面容逐渐浮出水面,各个虎视眈眈,想要把凌天拖下去当成替死鬼。
看着眼前这一幕,凌天眸眼泛出冷凛,规则之力调动,周身的景象当即如同潮水般褪去。
重归现实,凌天盯着月韩,双眸冷森,动手就要拔剑,却被对方的言语打断。
“你要想好了,对我出手意味着什么。”
“失去比赛资格应该不是你想要的吧。”月韩提醒道。
凌天放在剑柄上的手顿住,目光渐沉,冰冷的气息微微收敛。
正如对方所说,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刚才那股气息实在太过诡异,阴森而恐怖。
如同杀伐无数的狂魔露出邪恶的笑容,又如地狱的恶鬼恨不得把人吞进肚子里,怨力深不可测。
可现在他却从对方的身上感觉不到一丝刚才的那股气息。
无论怎么看,都显得极度异常。
他声线冷冽如冰泉。
“你到底是什么人?”
月韩悠游自在,不为世事所扰,话有深意。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你心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说完,他转身离开,嘴里念道:“我乏了,你离开吧。”
凌天松开握在剑柄上的手,思绪微转,有意提了一句。
“宗院有人服用魔丸,你难道就这样放任不管?”
月长老长笑出声,顺应自然。
“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想要获得力量就要付出代价。”
“既然选择这么做,那便要有相应的觉悟。”
“有时候成全他人也是一种尊重。”
凌天默默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没有再继续说话。
对方像是一只隐藏得极深的老狐狸,让人踩不到尾巴。
刚才的话大致没毛病,但如果服用魔丸的人不知道会因此而变成走火入魔的怪物,那么这种做法算什么成全?更谈何尊重?
对待宗院出现咒怨一事对方更显得漠不关心,好似死再多人都与其无关。
这种种迹象都表明此人背后还藏着另一张丑恶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