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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床榻上再次醒来,水淼淼感受着原是瘫了就连灵力都察觉不到分毫了吗?怪不得毫无招架之力,那该死的魔音穿脑!

灵语这玩意真是让水淼淼爱不是恨不是,灵语是泡灵墓泉得来的‘副作用’,需要灵力时刻阻拦灵语的自由发散。没有灵力做屏障,水淼淼可谓是遭了灾,那鬼魅邪恶不似人间语的声音差点给水淼淼带走,幸而右肩的抽疼生生拽住了水淼淼。

她都瘫的察觉不到灵力了却还能感受到肩上疼痛,那一咬可真是够恨的,深入骨髓。

时间静静流逝,窗外降下黑幕,还真够真实的日夜交替都幻化出来了,水淼淼苦中作乐的想着,其实她挺想睡的,只是耳中一直嗡鸣扰人不得安宁,所以有时候不必如此真实,她怕黑的。

穆苍到底去哪了?

脑中无端多出了好多幻想,越发紧张的心跳盖过了耳中嗡鸣。不会出事吧,那一晃而过的伤痕累累,水淼淼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做的对不对,但那是她唯一能办到的了。

眼看黑幕就要彻底被拉上,大门被撞开,一个身影踉跄而进,跌倒在地,手奋力伸向桌沿敲了敲,一盏烛火出现在桌上,照耀着桌上的百合,虚虚假假,好不真实。

光有了,恐惧减退却越发揪心。久不见地上的人起来,无论水淼淼如何转换视角也看不到地上。房间沉寂如死水,似要吞噬掉一切。

“嗯,唔。”

水淼淼陡然瞪大眼睛,竖起耳朵,汲取着那细若蚊吟的喘气声,痴痴笑起。

杀戮后的窒息从血色中抽离,红瞳淡去,穆苍挣扎坐起,缠绕在身的黑气被纳入体内,全身经脉争先恐后的露出狰狞,已是小儿科了,不过就比运转引魔裁疼上百倍罢了,穆苍放声大笑。

听穆苍笑起,水淼淼缓缓收敛了笑意,他又做了什么,他一定做了什么,他不会阻止我在去那有魔音穿脑的地方。

真是心有灵犀的二人。

“在睡一会儿,我们明日再去。”穆苍这般说道。

“嗯。”水淼淼应道,闭上眼睛。

虽然此处没有日夜之分,但穆苍认为水淼淼需要,感受不到时间是会错乱的,对身体心理都不好,他愿意单独划出心神创造白天黑夜,只要能让水淼淼多舒服上一分,他都愿意。

“需要做些什么防护吗?”穆苍将水淼淼裹严实,抱起,今日他不打算用轮椅了,他不会让水淼淼离开自己一秒。

水淼淼无奈的笑着,“能做什么防护,我都感受不到灵力,灵语此刻撒欢的灵敏,听天由命。”见穆苍皱起眉欲将自己放下,水淼淼又忙道,“有啦有啦,有一道防护,不然我昨天如何无事的?顶多难受点但绝对能留一口气。灵语敏感实在不行就每天往前走几步,脱个敏,习惯就好。你就没听到过什么声音吗?”

穆苍摇头,“风声算吗?”

水淼淼撇撇嘴,看向四周,“咦,那些天马行空的屋子呢?”

“违章搭建拆了。”

“我倒觉得还挺有意思,有正常思维的人怕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有如此不着边际的想象,它们算是什么的存在,在这里?”

“不清楚,从昨日看来,似乎是竞争关系。”

“是只有一个人能离开吗?”水淼淼感叹一句,不得穆苍回答又道,“哪那处呢?你幻化不到的地方是?”

“我猜想是试炼地,可只见有黑影在外徘徊不见有黑影进出。我试探过,对我来说进出很自由,但什么都触发不了,黑漆漆的似没有尽头,我尝试过放血,砸墙皆没有回应,亦不知道你听到的声音是好是坏。”穆苍苦笑摇头,“不对,都让你吐了血,总不会是好东西。”

“但这是突破口啊。”水淼淼心态很平很稳,水淼淼知道这不该是自己产生的情绪,瘫着不能动就足够让她焦虑抓狂了,但她依旧是平常心,都不需要依靠聒噪来转移注意力。

水淼淼很好奇,那她的那些破涛汹涌般不稳定的情绪去哪了呢?

冷凝痴感觉闻人仙最近很不正常,看她的次数多了,笑的次数也多了,还有些奇怪的倾诉欲。冷凝痴红着脸踏足了哪块属于她私人的隔间,双手捂着自己心跳加速的心口,她想水淼淼了,她思念的都有点分不清闻人仙和水淼淼了。

让人恶心颤栗的声音如期而至,气血上涌,水淼淼紧咬牙冠,总算没有引起昨日那般的骚乱。眼前是浓到化不开的黑雾,仿若在向着深渊前进,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在混沌靡靡之音中水淼淼弄清了一件事,这不是她能踏足的地方,她不属于这。她费力抬头,穆苍迟疑在迟疑的向前下脚的迈着步伐,他神色中只有担心不忍,没有难受折磨。

水淼淼知道如何化解这些声音带给自己的难受,她不是第一次听到,她也深刻知道这些声音该被如何称为,魔语?她该怎么做?

穆苍停下步伐,忽道,“都可以。”

该死的心有灵犀,从来不务正业。

“做一切可能,我们会离开这里的。”

“一起?”

“一起。”

得到回答,无论真假,水淼淼盯着穆苍,缓缓张开嘴,第一个音被复述出。

穆苍浑身一震,水淼淼跌落在地,天晕地转间有光亮破开黑雾,闪烁着红异的光鬼魅的符号出现在墙上。

穆苍曾砸过墙,墙那时是平缓的。

穆苍捂着自己的头,神色狰狞又癫狂,从咽喉深处中挤出声音,“继续。”

继续,水淼淼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看向发光的墙,朗声继续复述,脑海中一直重复的句子随着复述开始变化,一个个符号出现在墙上。

大约百字,穆苍浑身止不住的颤,汗如雨下似刚被从水中捞出。

水淼淼道,“我累了。”

穆苍摔在地大喘着气,不休整片刻,争分夺秒的抱起水淼淼踉跄离去。

湿漉漉的手将水淼淼散乱也被汗浸湿的碎发挽到耳后,穆苍傻笑道,“可有不舒服?”

“没有。”水淼淼笑笑,“在有不舒服你也能帮我屏蔽不是?”

穆苍摇着头,叹自己无用,“可在此间受的伤,我不能。”

水淼淼咽下口中血水,冷静自然道,“但我没有舒服,聊聊那些符号吧,能转移注意力,就不会很难受了。”

穆苍擦去眼中溢出滑落到脸颊的血水,“吓着淼淼了?我不难受。”

七窍都在流血,水淼淼装看不见,“所以那些符号是?”

穆苍答道,“语言。”

水淼淼随即接道,“一个种族的语言?”

空气陡然安静下来,有些话题想都是禁忌。

许久回到木屋后,被放到床上的水淼淼嗤笑一声道,“我们都在地底下不知多深处,也依旧要遵守上面的规矩吗?”

“我们会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