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枯摇头。
不知道是不喜欢，还是不是。
沈清抵着下巴，想了一下，“我让人给你找些书看？你喜欢什么样的书？”
楚枯双眼亮了亮，想到什么，又暗下来：“我...不识字。”
以楚枯之前的地位，能活下来都是她努力挣扎地结果，更别说读书识字了。
“没事，让花雨和花冰教你。”沈清不觉得这是一个问题。
“我改日就让人把书送过来，喜欢就看，日后我有事的时候，你也不会无聊。”
“谢谢将军。”楚枯抿着上扬的嘴角，看着沈清笑的开心。
书啊，这是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沈清瞧着楚枯明亮起来的双眼，深觉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
婚假七日，沈清待在府中，也暂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他去书房里把事情处理完，就继续回到院子里，陪楚枯到处走走，熟悉一下将军府的其他地方。
“西院里住着二伯一家，你不用多管他们，那里有管家看着，他们要是找到你这里来，不用多顾忌，喝走都可以。”沈清道：“若是哪天我不在，他们找来了，你可以让花雨去叫母亲，让母亲来处理他们。”
“嗯。”楚枯点头。
这一天的交谈中，她看出来了，将军对二房一家没有任何感情，还似乎带着厌恶。
作为将军的夫人，她当然听沈清的话。
“我在我处理，我不在你可以找母亲，太过分了也可以找爷爷。”
“......好。”楚枯嘴上乖乖地应了，她偷偷看了一眼沈清认真的神色，迟疑。
找沈老将军，也太夸张了......
接下来，沈清又说了很多需要注意的事，楚枯跟在身边，听着沈清絮絮叨叨地说，不知为何，心里最后一丝紧绷也松懈了下来。
事实上，沈清是何等冷漠的一个人？早年在军中就已经有了冷面煞神的传闻，领兵作战更是让敌军胆寒，这样一个人，现在却对着楚枯絮絮叨叨地嘱咐，不说让旁人见了，就是沈清那些下属见了，恐怕都要惊讶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沈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说这么多。
他自小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偏偏在楚枯这里破了例。
他之前去书房那段时间，回来后，就看见楚枯乖乖地坐在自己离开时的那个石桌旁，一步未动，直到看见他的身影，才双眼微亮站起来。
他意识到，如果让楚枯一个人待着，她大概可以坐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一天。
她太安静，也太懂事了，什么都应，什么都不反驳，也正是这样，才让沈清下意识地担心她。
沈清和楚枯大概介绍完将军府的整体构造后，两人就准备回去了。
“小将军。”一旁娇柔的呼声却远远传了出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呼唤自己的郎君。
有外人在场，沈清的神色一下就冷漠了起来，他站在原地转过身，漠然地看向正缓步款款而来的女子。
“这是我父亲的小妾。柳姨娘。”沈清还不忘低声给楚枯解释了一句。
柳姨娘带着几个下人从一边走过来，挥着手帕行了个礼。
“见过小将军。”她眉目含情，娇柔多姿地送过来一眼。
他拉着楚枯，连看也不看柳姨娘一眼，“柳姨娘，见到将军夫人，为何不行礼？”
柳姨娘的媚眼丢空，她微微一顿，旋即像是才注意到楚枯一样，不好意思地拿手帕捂住嘴“呀”了一声：“妾身有罪，疏忽了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恕罪。”
说着又行了个礼。
她正准备起身，就听到头上传来冷冽的声音：“柳姨娘，父亲这些年，没有教过你礼节？”
她身形停顿，委屈地抬头望向沈清，面上楚楚动人：“小将军，妾身哪里又错了？妾身不懂，小将军指点妾身可好？”
她全然无视了身后用力拉着她衣袖的侍女。
眼神在沈清身上转动。
这位小将军可真是好看，比沈父更有气质，还年轻无比。
若是......
她心里的心思浮动。
沈清终于看了柳姨娘一眼。
他眉眼间掠过一丝寒意。
柳姨娘是他去边关之后被沈父纳入府中的，沈清之前虽然没见过她，但是将军府中的一切还是有条不紊地传到他的手上，对于这些人他都有了解。
这个不安分的柳姨娘，除了是沈父的小妾，还和府中不少下人勾搭在一起。
沈清知道，他没有管。
只要没有涉及到爷爷和母亲，即使沈父头上绿的发光，沈清也懒得管。
但是现在，这个女人竟然想到他头上来了？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