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仿佛感应到了他们,在一声声轰隆声中,缓缓打开,露出了背后的世界。
飞船缓缓进入了石门中,停在了地面之上,随着飞船的动作,石门再度缓缓的合上了。
陈楚飞等人从飞船上走了下来,有些诧异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很难想象在昆仑山脉这样的地方,居然有这么高等级的实验室。
山体作为墙壁,实验室内肉眼所见是金属制成的地板,这金属陈楚飞从来都没有见过,踩在上面的时候感受不到地面的坚硬,反而还有些柔软,但是它有切实的反射着金属的光泽,极为的神异。
顺着地面往里面走,大量的器皿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这里大约高五米左右,可以竖着叠放两个圆柱形的罐子,罐子里面充斥着液体,所以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只能模糊的看着一个黑影。
圆柱形罐子的前面是透明的玻璃,后面则是银白色金属,在罐子的正上方还有一个巨大的指示灯,现在的指示灯全部处于绿色的状态,放眼望去,这里最起码密密麻麻排列着上万个圆柱形的罐子,明明是绿色的指示灯,却莫名的看出了一个冷冽的意味,这房间的灯并没有完全打开,只有孤零零的几盏,当你把视线投向最深处的黑暗时,那些亮起的绿色指示灯就如同上万双狼眼一样,不带一丝感情的打量着你。
“这些里面到底装着什么呀?”吕奕叶小声的跟陈楚飞说道。
这里空旷且寂静,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其他人,但是吕奕叶还是下意识的把声音压低了下来。
“还不清楚,但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陈楚飞将自己的脸贴在了玻璃上,用力睁大着眼睛想要看清液体里到底泡着什么东西,正当他全神贯注的时候,瓶子内的黑影突然轻轻转动了一下,他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当陈楚飞重新把脸贴在玻璃上的时候,他的视野中飘过了一个惨白的脸。
饶是以他的粗神经,也险些被吓个半死。
要不是陈楚飞反应快,他这会已经一拳将这奇怪的罐子彻底砸碎了。
“贵客上门,不进来坐坐吗?”
空旷的空间里,突然想起了父亲的声音,他似乎可以通过某种方式看见这里。
“进来的时候小心一点,可别打坏了我的玩具。”
说完这句话后,父亲的声音再度消失,陈楚飞打量着四周的罐子,不由得轻声骂道:“这家伙的玩具还真多。”
顺着这个诡异的房间继续往里面走,穿过一个已经打开的大门,陈楚飞他们成功进入了第二个房间,这个房间想必起前一个就要小很多,只不过这里的场景反倒惊悚的多。
这个房间里也放着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只不过这些瓶瓶罐罐是完全透明的,里面的液体很清澈,在这些清澈液体里泡着的,是各种各样的人体组织,从眼球,到大脑,再到如同蛛网一样铺开的血管,还有皮肤、器官,不仅仅只有人类的,还囊括了众多他们认识的不认识的生物。
吕奕叶仅仅看了一眼之后,就不受控制的开始呕吐,这里的场景实在是太过惊悚,大量生物的器官标本展现在眼前的冲击力对于吕奕叶来说还是有些太大了,更别说这些标本中的一部分并不是完好的,它们甚至已经开始腐烂。
陈楚飞不用说精神坚韧远超常人,在他屠杀虫族那会,比这更残忍更恶心的场景他都见过,这会自然反应不大,至于三生和电子羊这会虽然也有些身体不适,但是他们能调控自己的身体,所以反应暂时也不是很大。
趁着吕奕叶在那里调节的时候,陈楚飞居然饶有兴致的开始打量起这些标本。
不得不说,想要凑齐这些标本还是花很大一部分力气的,因为这里几乎囊括陈楚飞已经物种的所有形态,正常的,病变的,腐烂的,癌变的,你想观测的任何形态这里应有尽有,对于某些科学家而言,这里的确是天堂。
在一个小角落里,陈楚飞发现了不少挺有意思的东西,一副小巧的骨架,但是头颅极大,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库巴人的标本,没想到这个父亲还挺有意思的,就连库巴人都没有逃出他的毒手。
接着往后看看,好家伙,可不止库巴人,蛙人的标本这里也有,甚至就连虫族的标本这里也是一抓一大把。
“这家伙到底杀了多少人啊。”陈楚飞喃喃自语道,照目前看到,这父亲手段挺狠,不管是他自己捕猎还是从别的渠道获得,单单这些东西就不是一般人能搞得定的。
回到原地,电子羊和三生两姐妹正在安慰吕奕叶,而吕奕叶这会胃里已经全部都吐空了,再度只剩下酸水了,她擦着眼泪,已经不敢睁开眼了。
“调整的怎么样了?”陈楚飞问道。
吕奕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勉强点了点头。
“你们俩搀着她点,别让她睁眼了,把这段路走过去再说。”陈楚飞望着吕奕叶那副虚弱的样子,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一行人总算抵达了下一个房间,比起前两个房间的寂静,这个房间的声音显得略微有些嘈杂。
现在陈楚飞算是看明白了,所谓父亲的实验室,就是一个个串联在一起的房间,某个房间都放着一些特殊的物品,不管是供他取乐也好,还是给他研究也罢,总之这个名为父亲的家伙,心理变态的很。
这个房间初看只有一个狭长的过道,只不过在那个过道中,有一段镂空的地方,四周都用玻璃罩上了,嘈杂的声音就从这里传了出来。
陈楚飞率先走了过去,当他站在那一段过道中朝着下方张望的时候,他看见了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景象。
而电子羊和三生看着陈楚飞呆呆的楞在了原地,控制不住好奇心也走了过来,当她们看清楚下方究竟有什么的时候,竟然整齐划一的脚下一软,如果不是扶着栏杆,这会两人已经瘫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