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陆家布店每日的春风布零售量已维持在两百匹左右。
而且随着春风布的知名度越来越大,使得经运河而来的游客也都来购买,再加上天气渐冷,所以,陆远觉得自己布店每天的零售量肯定还会增加。
因而,在陆远看来,自己陆家一个月得生产储备出六千匹左右的春风布作为零售供应。
但现在自己陆家还有九千匹的春风布需要在两个月内赶制完成,也就意味着一个月还得在零售供货的基础上多生产出四千五百匹布。
合计每个月就要生产一万零五百匹春风布。
陆家织坊现在每个月生产量是九千匹左右。
陆远也因此知道自己家的织坊现在不但不能缩小规模乃至关闭,而是应该尽快扩大规模。
“哥儿,加上需要更换的旧织机,我们现在需要增加新织机五架,招募新织工三人。”
陆远听费叔的报告后,就点了点头:“这件事,我自己来办吧,费叔,如果织坊换个人管,你觉得谁可靠而且合适?”
费叔听后感到很惊讶也有些失落起来:“哥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哥儿不信任我了?还是哥儿要赶我出去?!”
陆远忙安慰着费叔:“费叔,你误会了,我不是要赶你出去,我是要对你另有重用,如今织坊重新做了起来,还拿到了大订单,但也因此,陆家的各类事务也比以前复杂了,不仅仅是管理织坊,还要看店卖货,还有采办棉纱与织机以及招募新织工等,这些不可能让费叔您一个人干,您肯定也干不过来,而且,你还要替我置办聘礼,我想着以后你不用亲自管这些织坊,而是替我总领这些生意,这织坊自然也用不着你亲自去管,得升一个人帮你我管。”
费叔这才松了一口气,也觉得自己少爷说的在理,便想了想道:“殷氏倒是比较适合,虽说她性子有些直,经常没事顶我,但她来织坊最久,而且到底是我们陆家一个街坊的邻居,知根知底,她家还有三个孩子养活。”
性子直,意味着不藏私。
来织坊最久,证明资历是够的,管理织坊不怕有人不服。
是自己邻居,还有三个孩子,意味着不好逃走自己办织厂或者做些其他徇私舞弊的事。
陆远点了点头:“那好,就殷氏,费叔你抽个时间把织坊的织工都约一下,到时候我会正式宣布任命殷氏主管织坊的事,还有给织工们恢复工钱的事。”
费叔忙点头答应了。
陆远这里继续又说道:“费叔,虽说以后还是由您总领我们陆家的产业,但您主要心思得放在采办棉纱上,我们不能降低我们春风布的原料质量,以免砸了我们陆家自己的牌子。”
“哥儿,我明白”,费叔又回道。
陆远和费叔交待好后就出门去采办新织机,但当陆远来到闸南街大街上,却看见二妞被一个满脸青春痘却穿着一身皂色绸衣的瘦削男子拉拉扯扯的。
而二妞明显有些排斥,只退避着吼道:“窦顶,你离我远点,不准碰我!”
“二妞,我现在可是张府张公子的贴身小厮,领一两银子的月银,你跟了我多好,干嘛要留在陆家,那陆家有什么好,你在陆家干这么久,得到了什么,我听说陆家连月钱都没发了,啧啧,这么穷的家主,以后你混顿饱饭都难,只要你跟了我,我保管帮你去张公子那里说情,让他收了你做张家的丫鬟,到时候你就可以和我一样穿丝绸,没准还会比我混得更好,毕竟你长得这么白嫩,没准就被张公子喜欢上了呢!”
窦顶说着就朝二妞扑了过去。
二妞忙后退了一步。
窦顶扑了个空,差点没跌倒在地。
二妞这时候忙朝窦顶呸了一下:“姓窦的,你这个叛奴,要不是陆家当年收留你,你早饿死在运河边了,即便你现在跟着张家过上了好日子,你也应该感谢陆家,要不是陆家主母好心,主动烧了你的死契放你出门,你也做不了张家的狗,如今当了别家的狗就忘了旧主人,我呸!你这样的人连狗都不如!我二妞才不会跟你一样!”
“臭娘们,你还敢骂我!我今日就算是强掳了你,那陆家也不敢说什么,你给我乖乖地任我亲近亲近还好,不然,老子先夺了你的身子就杀了你!”
这窦顶说着就突然强行朝二妞又跑了过来。
陆远忙拦在了二妞面前,一脚踢在了窦顶肚子上,窦顶直接朝后坐在了地上。
而二妞见此也忙躲在了陆远背后:“少爷,您,您怎么来了?”
“你回去吧,一个女孩子家,以后不要单独出门”。
陆远说了一句。
但二妞并没有走,毕竟自家少爷在这儿,她怎么可能先走。
这时候,窦顶也站了起来,一边摸着屁股一边指着陆远:“姓陆的,你干嘛,我现在可是张家的小厮,不是你陆家的人,我可不怕你了!”
“滚!”
陆远只说了一个字。
“姓陆的你别这么嚣张,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别以为你现在赚了些钱就能置办起聘礼娶唐家大小姐,实话告诉你,我家公子今天就要来你府上要银子,到时候看你怎么置办聘礼。”
窦顶跳着叫嚣道。
窦顶说着就又看向了二妞,猥琐地笑道:“你还不如趁现在我家公子还没来悄悄的把二妞卖给我,我家这些年也攒了百八十两银子,只要你肯把二妞卖给我,没准你还置办得起聘礼。”
“姓窦的,你才离开陆家没多久,你哪里来得这么多银子,一定是你私吞的!老爷当初真是白救了你!”
二妞这时候愤愤不平地骂了窦顶一句,就对陆远说道:“少爷,我们应该抓他去报官,让他还银子。”
“胡说,我家小厮的银子怎么可能是你陆家的,那是本公子赏给他的”。
这时候,张恒骑着马走来,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还有二三十个豪奴,这些豪奴一个个皆是满脸凶相。
窦顶见自己公子来了,忙点头哈腰地跑到张恒面前来,给张恒充当起马墩子,趴在地上,说道:“少爷,您总算来了,这姓陆的刚才正说你坏话呢,说你是没卵子的腌臜货,我气愤不过和他理论起来,他就踢了小的一脚,如今还嘴硬说不还你的钱,你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窦顶说后就得意地看了陆远一眼。
他和他父亲当年的确私吞了陆家不少银子,要不然他也不会急着离开陆家投到张家为奴,而如今投到张家为奴,他也是要仗着张家的势力防止陆家以后追究自己贪下的银子。
张恒也冷冷地看向了陆远,但他在看见陆远身旁的二妞时,却又情不自禁地两眼放光,但心里却因此妒意更深,心想这个陆远怎的这样有艳福,不但和自己表妹有了婚约,居然还有这么绝色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