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一听,面色倒和善了些,但仍一板一眼地说:
“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整栋大厦的灯都熄了,许小姐怎么可能还在公司?”
说完,直接关上了门。
叶磊向后倒退几步,抬头仰望着高耸入云的帝豪大厦。
除了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发出耀眼的光芒,就连楼顶的霓虹灯都熄了火。
大厦之顶没入这黑漆漆的夜空之中,彻底迷失了方向。
透过密密麻麻的窗口看过去,确实灯火全无。
也对,现在都凌晨两点多了,连加班的员工都回家了。
可是许纯美,你在哪里呢?
他再一次拨通她的电话,依旧是听了半晌的音乐。
会不会在ROSE酒吧呢?
虽然刚才她电话里听起来没有嘈杂的声音,说不定刚好那时酒吧里不吵?
抑或她在酒吧外面打的?
他又忙不迭地赶去ROSE酒吧。
刚走到酒吧门口,他的心就凉了半截。
酒吧里依然飘出那个外国女人慷懒的歌声,和着浓烈的音乐,决不像电话里听着那么安静。
他还是进了ROSE酒吧,就差把酒吧翻个底朝天,也没能寻到她的身影。
他沮丧极了,彻底失去了方向。
从没有过的挫败感,席卷全身。
这样找下去,无异于大海捞针。恐怕找到天亮,也是徒劳无功。
踉跄着走出酒吧,站在门外,四顾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纯美,你到底去哪里了?
他无语问苍天,却没有人能告知他答案!
会否是在某一间俱乐部或会所?
可是全城有那么多的俱乐部、会所,他又该去哪一家找她呢?
他再一次尝试拨通她的手机,刚响几声,竟然有人接听了。
叶磊喜出望外。
“纯美……”
他想都没想,大声叫出她的名字。
“我......我是居酒屋的服务生......许小姐她,喝多了,在我们这儿睡着了......”
电话彼端传来一个怯怯的男声。
居酒屋?叶磊脑中迅速闪过这个词。
“你是叶磊吗?”
男孩儿的声音略带羞涩与稚嫩,听声音应该是个年青朴实的男孩子。
“是!我是!”
叶磊肯定地答复他。
“许小姐今晚反复念着这个名字。我刚才听着她的电话一直响,我也不敢随便接......”
“你们是哪间居酒屋?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
叶磊无心听他解惑,只想尽快找到她。
那男生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告诉了他名字和地址。
有了明确的目标和方向,他行动起来倍觉轻快。
他在最短时间内找到了那间居酒屋,似风一样闯了进来,目光四处寻找那个让他“操碎了心”的女人。
这时他看到一个年青的男孩儿从一间包厢里走出来,穿着与其他店员统一的服装。
男孩儿手上端着一个圆托盘,托盘上放着两个空的清酒瓶,一个平底杯,还赫然躺着一部手机。
那是许纯美的手机!
男孩儿迎面走过来,见他双眼落在手机上,张开嘴巴刚想说话,叶磊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拿起托盘上的手机,问他:
“刚才的电话是你接的?”
“嗯,是的。”
男孩儿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的确非常的年轻,质朴,不谙世事。
“你就是叶磊吧?”
“她人呢?”
叶磊向后瞄了一眼男孩儿走出来的包厢,抬腿欲往那儿去。
“她走了,就在几分钟前被一个男人带走了。”
“男人?”
如一记惊雷在他耳边炸响!
辗转了一夜,好不容易寻到了,又错过了。
“就是隔壁那个包厢的。”
男孩儿回头指着另外一间包厢,绘声绘色地向他描述。
“他说是许小姐的朋友,碰巧在这儿遇到。见她喝醉了,就说送她回家......”
叶磊不等男孩儿说完,一把揪住他的脖领。
男孩儿一只手托着的托盘“咣叽”掉到地上,托盘里的清酒瓶、空底杯叽哩咣啷摔个粉碎。
“什么朋友?你怎么能随随便便让陌生男人把她带走?”
男孩儿懵了,嗑嗑巴巴地说:
“陌......陌生男人?他说是她朋友......”
下半夜的居酒屋里客人不多,只有两三个服务生在收拾着客人遗留的残羹冷炙。听到叽里呱啦的响声,纷纷探出头来一看究竟。
见叶磊瞋目裂眦,又紧紧揪着男孩儿的脖领不放,也不敢靠近,只远远观望着。
“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叶磊急得涨红了脸,大声质问他。
“那......那边!”
年青男孩儿吓傻了,话都说不利索,用手指着出门左转的方向。
叶磊松开他,紧紧攥着许纯美的手机,如电光火石般冲出了居酒屋,左转便不见了人影。
那男孩儿犹自懵懂地站了半晌,仍昏头昏脑的一知半解。
这间居酒屋地处老城区一个旧小区的底商,位置相对隐蔽,来的人大多都是熟客。
以前许纯美和米琪常来光顾,图的就是个人少安静。
出了居酒屋,穿过几栋居民楼,拐出小区大门,有一条狭窄深长的巷子。
叶磊一路追过来,未曾见一个人影,便寻到了这条小巷里。
小巷果然狭长,一眼望不到尽头。
每隔几米立着一根灯柱,灯柱顶端挂着一盏灯,发出幽幽的光。
他沿着小巷走了一阵,即不见人,也不闻声,心里不免起急。
难道他们没往这边来?
他正踌躇着是继续向前走,还是返回反方向寻找?忽听的前面传来女人尖锐的呼叫声:
“来人啊!救......”
那个“命”字还未出口,便销声匿迹了,显然是被人强行封住了嘴巴。
虽然这女人的声音急促,但他也听出来正是许纯美的声音无疑。
他撒丫子向前奔跑,跑出几百米,见一个单薄瘦小的身影被一个魁梧粗壮的男人按在墙角。
那人一手抵住她脖颈,一手捂住她嘴巴,脸上带着轻佻放荡的淫笑,露出两排因吸烟过度而焦黄泛黑的牙齿。
那男人舔着舌头正把嘴凑过来要强行吻她的脸。
那单薄的身影抵死抗挣。
怎奈过于瘦弱无力,终是半分也动弹不得,嘴里发出“呜呜呜呜”的呻吟声。
叶磊怒火冲天,冲上前一脚将那人踹翻。
即恼又恨,他这一脚使了全力,将那人踹得在地上滚了两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