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斤大米换一斤肉,正好是市价。
在陈氏开口要送他一斤肉吃之前,安宁就咧开嘴笑道,“好啊,若是有的别的东西,只要是等价,多换一些也可以。”
陈氏就暗暗瞪了安宁一眼。
这二蛋是陈氏的堂侄儿,平日里没少照顾安宁,现在她有猪肉了,却要让人家用粮食来换吃,陈氏脸皮薄,拉不下这个脸。
安宁可不管那么多。
她和她娘一穷二白从陈家出来,拼死才得了这些肉,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有了二蛋开头,接下来看热闹的村民们都馋的围了上来。
“我也换一斤。”
“我换两斤骨头。”
“安宁,你这猪肠换不换,我换三斤猪肠。”
……
现在正是秋收季节,家里还有多余粮食的人都大方的拿出几斤换肉吃,有的人还拿白菜萝卜土豆来交换。
每一个人换时,安宁都会让大头多称一二两肉给他们。
于是,换的人更多了,没有粮食和蔬菜的人,就掏出铜板来买。
市价肉是三十个铜板一斤肉,安宁决定二十五个铜板卖给他们。
比市价便宜五个铜板,在穷困百姓眼里,那就是省了他们一小笔钱。
于是拿铜板来买肉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打算把肉制成腊肉留着过年吃。
安宁是有多少接多少,直到只剩下十斤肉和十斤骨头,还有一些猪内脏,安宁才结束了交换。
没有买到肉的人就去找陈木和村长买去。
村长家里有牛车,他和陈木打算明儿早上把肉送到镇子上去卖,一斤肉能多卖几个铜板,所以其他村民们,都空手而归。
陈天生一直未走,眼睛死死盯着安宁分到的肉,一点一点的被他人拿走,他看的十分心疼,那就好像是在一点一滴的割他身上的肉一样。
最后,见盆里二十斤肉和排骨是安宁打算留下来的,他就笑着道,“安宁,大舅也想买几斤肉,你先称给我,一会儿我让你大舅妈给你送银子来。”
不是问句,而是决定句,不容安宁拒绝的语气。
并且不等安宁开口,他就指使大头帮他割肉,“从这边割五斤,我娘喜欢吃瘦肉,这里也割三斤下来,我家天福爱吃排骨。”
竟然把安宁的外婆都抬了出来。
安宁冷笑,在大头刚要下刀之际,她道,“外婆是很久没吃肉了,不过大舅放心,我会让我妈做好送给外婆吃,但这些肉是不卖的,我要做腊肉,留着过年吃。”
大头闻言,就没下刀子了。
门口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死丫头,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现在有这么多肉,我要你几斤吃怎么了。”
一个肥胖的身影走了进来,眼睛盯着盆里的肉,双眸冒光,她悸动了,双腰叉腰,吩咐大头,“大头,把那两斤肥肉割下来留给她们吃,其他的我要全部带走。”
说的理所当然,好像这都是她家的肉似得。
不过大头没动,他是给安宁干活,拿安宁的工钱,可不是给陈天生夫妻干活。
谁是东家,他听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