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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哪儿知道,上一次打架,是安宁刚刚重生,对周围的环境还没回过神来,再加上她刚醒来,身子又没恢复,力气缺失,才会和张氏陈天福打了一个平手。

而此刻的安宁,力气早就养回来了,打几个手无寸铁的男人,还不是三下五除二的事。

安宁冷哼一声,气不过的她又朝陈天福狠狠踢了一脚。

她知道,就凭张氏这棵榆木脑袋,弄不出这么多算计阴谋来,这馊主意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陈天福这不要脸不要皮的货出的。

他们想要算计她,那也要看对象。

若是以前的穆安宁,指不定就会被他们算计成功了,但她是安宁,安家大小姐,乔家的少夫人,如果被几个村民算计了去,那她安宁这颗脑袋也不用长在脖子上了,可以长在屁骨上了。

屋里的动静,惊动了王氏和在后院喂鸡的陈氏。

王氏不敢招惹张氏,更不敢招惹张家兄弟二人,听到打架的声音,她没敢出来,反而把门关的紧紧的。

倒是小表弟石头和小表妹小美担心安宁会被陈天福打死,就哭着求王氏开门,让他们出去帮安宁表姐一把。

王氏哪儿敢开门啊,她生怕张二张三打着打着打来了劲,会冲进来打她和孩子。

为了孩子的安危,她也不敢开门啊。

就在石头和小美哭个不停,王氏心里万分纠结时,在后院喂鸡的陈氏冲了过来,闯入了张氏的屋里。

不过,打斗已经停了。

“安宁,你回来了。”

陈氏心跳的厉害,见安宁没有受伤,好好的站着,她才松了一口气。

但随即,她看到地上正挣扎着爬起身的张二几人,大惊失色,“这是怎么了?秦家舅舅和天福怎么躺地上了。”

“你教的一个好女儿,连长辈都敢打。”张氏怒火滔天的吼道。

见陈氏来了,张氏的底气又足了,把安宁在外面欠下五百两银子债务的事,跟陈氏说了一遍。

一听五百两银子债务,安宁说欠了就欠了,陈氏吓得脸色都白了,几乎站不住,“安宁,你大舅妈说的可是真的?”

安宁看向她,神色暖了几分,“娘,我是赊了一套银针来,不过我会用药材还这笔银子,所以娘你别担心。”

她说不担心,陈氏果真不担心,拍了拍安宁的手背,欣慰道,“没事就好,娘相信你,你不会乱来的。”

这笔银子,安宁既然欠了,她说能还上就一定能还上。

经过这几日,陈氏已经看出她家安宁变了,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也不懂,只会忍着受欺负的小丫头。

如今的安宁,恩怨分明,聪明伶俐,果断坚毅,做事井井有条,极有主意。

若不是她十分确定她真是她女儿穆安宁,她都要怀疑她不是她女儿。

但她万分确定,她确实是她女儿穆安宁。

女儿的改变,她十分高兴,这表示她不会再受欺负,好比现在。

陈天福几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躺在地上,张家的人什么性子,她还是知道的,全都是发了霉的葡萄,一肚子坏水。

也是,安宁怀里揣着价值五百两银子的宝贝,张氏看着不眼红,不起坏心思,那就太对不起她恶妇名义。

她都不要脸敢明抢了,这行为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他们今日敢抢安宁的钱财,他日就敢卖了安宁。

有这样狠心的亲戚,她要是再心软下去,指不定她们母女两个哪一天就会张氏被卖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

陈氏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她心就冒出一股股寒气,看向张家几人,怒气腾腾质问道,“我说张家舅舅,嫂子,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我这还没死呢,你们就这么对我家安宁,亏我还一心为着陈家,还想着要好好照顾嫂子你,没想到你们的良心被狗啃了,竟然背着我欺负我女儿,你们还是不是人?”

说着说着,陈氏潸然泪下,为自己没良心的娘家人伤心不已,也寒了心,心拔凉拔凉的。

她看向张氏,“我在陈家做牛做马一样对你,却得了一个恩将仇报的下场,张氏,你的良心呢?你摸摸自个儿的良心想一想,我在陈家十几年,我是怎么对你们几母子三人的,可你又是怎么对我们母女二人的,尖酸刻薄,百般算计,只让牛干活,却不让牛吃草,什么恶毒心思你都存了,现在到好,连明抢霸占都敢,你还想怎么着,一次性说出来,我们来掰一掰。”

陈氏越哭越伤心,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浑身都在冒火焰,瞪着张氏,那叫一个怨恨。

在场人都没想到,一向软绵性子的陈氏,居然会突然耍泼,翻脸不认人。

“陈家大姑奶奶,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张三斟酌三番,小心问道。

其实,他此刻很想质问陈氏一番。

都是她教的好女儿,居然敢动手打长辈,本想利用这一点,加上陈氏的软糯,狠狠把安宁教训一顿,再逼着安宁乖乖把银针吐出来,让她栽在陈氏手上,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没想到陈氏会在这时候犯难,这架势,明显是个不好拿捏的。

张三和张二对视了一眼,又双双看向安宁,眼中都有骇然,不敢再轻易动手脚。

“误会?”陈氏冷哼了一声,“这都跟强盗没分别了,我怎么会误会你们。”

然后看向老刘氏,陈氏一脸失望,“娘,他们欺负安宁,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香琴,你先别生气。”老刘氏一脸我被你冤枉了的神色,“我也是一时被吓住了,安宁一下子欠了那么多债务,陈家人口又多,我害怕陈家会被牵连也是情理之中,这才想让天福把银针拿去退了,香琴,你嫂子他们真没坏心,都是担心会被债务牵连,五百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见母亲都这么想,陈氏的心又寒了三分,一脸失望道,“娘,张氏什么人,你我都心知肚明,银针落了她的手,她能舍得拿去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