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就把下午一切的错误推给了张家兄弟抗。
安宁抿了抿唇,把手抽出来,淡漠道,“我是被请来医治伤员,不是来话家常的。”
陈雪莲一愣,似是没想到安宁会这么不给她面子,她都把身架子放到了最低限。
陈雪莲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为了她娘,她忍了,她笑道,“是是是,天色已不早,表妹就开始吧。”
她是真担心她再多说几句,脾气大的安宁会不耐烦撂挑子走人,不给她娘治腰伤。
眼看她就到了相看婆家的年纪,在这关键时候,她娘可不能真瘫了,不然就算她再漂亮,也难以说到一个好婆家。
谁家婆婆愿意给儿子娶一个有个瘫痪娘的姑娘做儿媳妇?
安宁要给张氏施针,陈天生父子二人避了出去,陈雪莲费劲的把张氏的上衣脱了,安宁让张氏趴着,拿出她的临时针包。
帕子上只有五根银针,泛着寒光,晶亮耀眼。
张氏见着后,脸色黑了,眼中有惧又恼,好在她不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没在这节骨眼上对安宁开骂。
安宁捏着一根银针,眼睛也不眨一下,动作利落的扎进张氏的腰夹脊穴,一根长长的银针,只剩下三分之一在外面,看的陈雪莲手指头发抖,心里毛毛的。
一分钟后,五根银针全部扎进了张氏的身上,痛的张氏哎哟哎哟直叫唤,脑门子出了一层冷汗。
因为银针少,安宁到不着急,等时间到了,她把银针拔出来,又扎进其他穴位上。
反复几次,一共扎了二十多个穴位,才总算完事了。
安宁收起银针,陈雪莲赶忙给痛的半死的张氏盖好被子,送安宁出去。
陈地生早已做好了饭,但其他人都没吃,他们听到张氏痛喊的厉害没胃口,都守在门口。
见安宁出来,陈天生笑的谄媚,道,“安宁,幸苦你了,吃了晚饭再走吧。”
“不了,我来之前在村长家吃了,现在不饿。”就算饿了,面对这一家人,她也难以下咽。
陈天生搓了搓手,笑的勉强道,“那就坐下喝杯水,等我吃了饭再送你回去,你看这天都黑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还是大舅送送你。”
你要是真有城心送我,就别吃饭先送我哈。
安宁在心里腹诽,嘴上却拒绝道,“不用你送了,我自己能回去。”
安宁三番四次的拒绝,让陈天生寒了脸,正往外走的安宁,自然也错过了他脸上泛起的一层阴霾之色。
……
“宁姐姐!”
安宁刚进屋,从角落里滑出来的小绿,就迅速的顺着她的腿往上爬,然后圈在她手臂上跟她撒娇。
安宁抚了抚它的三角形脑袋,笑道,“怎么就你在,小风和小白呢?”
小绿蹭了蹭她脸颊,稚嫩的声音道,“它们留在橘子山上玩,我是特意回来告诉你一件事的。”
安宁点着了油灯,吹灭了火折子,随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嗯,好事。”小绿吐了吐舌信子,神神秘秘道,“你今天没去橘子山,你都不知道,橘子山昨晚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安宁见它卖关子,就耐着性子听。
小绿幸灾乐祸道,“昨晚上,黑狼它们招惹了一群黑衣人,一千三百多只族狼被黑衣人杀的只剩下二百来只,连狼头都被杀了,剩下的二百来只也都受了伤,现在躲在山洞里都不敢出来。”
早上,它去给大虎小虎送信时,还以为宁姐姐去不了橘子山,大虎会生气,谁知它知晓后却不当一回事,后来它听小虎说才知道黑狼一族被灭了。
怪不得大虎不生气,原来它正高兴着呢,以后它和小虎晚上也可以出来玩,不用再害怕狼族会伤害到小虎。
安宁神色大惊,“可是和那天出现在橘子山上的黑衣人一样的装束?”
“是啊是啊。”小绿屁颠屁颠的应道,“小虎说,昨晚上狼嚎的厉害,大虎和猛也被惊着了,还带着它偷偷躲一边看,大虎认出那些黑衣人和它那天撕咬过的黑衣人是一伙人,他们身上都有同一种味道。”
安宁闻言,一下子心慌了。
那群黑衣人一定是打伤她表哥的杀手,他们昨晚上上橘子山绝对不是一个巧合。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那些人一定还在追杀她表哥,紧追不舍。
她表哥昨晚离开陈家村,如果被他们追到……她都不敢去想,她表哥会有什么后果。
安宁的心一下子慌的厉害,六神无主,“小绿,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是前半夜,还是后半夜?”
“是凌晨啦。”小绿转了个身子,往她胸口爬去,“黑狼们想吃了他们,结果追了一夜,反而被他们给杀了大半多,要不是那些人都受了重伤,说不定昨晚上就被灭全族了。”
听到黑衣人全都受了重伤,且事情还发生在凌晨,安宁慌乱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
她表哥是后半夜离开的,凌晨时分早到了连城,他又离开的那么急,如果她猜侧的不错的话,他应该是急着赶回京城送她最后一程。
那他一定不会在连城久留。
算算日子,她死的当日重生,现在才是头七,要等到七七四十九天后下葬,表哥就算坐马车也能在她下葬之前赶到京城。
但前提是,必须阻止黑衣杀手追上去。
安宁拧了拧眉,问小绿,“你可知道那群黑衣人现在在何处?”
“在橘子山的山洞里,大虎和猛虎都在监视他们呢。”
这个任务,是是白蟒派给它们的,白蟒担心他们会胡乱闯进橘子山的禁地,污了禁地的净土。
当然,这个它不能告诉宁姐姐,这是橘子山的秘密,没有白蟒的命令,谁也不能说出去。
安宁略有沉思后,才下了决定,让小绿帮她传话,“你告诉大虎,我用五十只烤鸡跟它交易,别把那群人放出山。”
“宁姐姐,你不会是想要他们在橘子山安家吧?”小绿苦着小脸,拿小眼睛瞥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