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年来,他过着没有心的生活,对于一切他都无所谓,包括他的一群姨娘,和他亲生的庶子庶女们。
而现在,他意外的有了安宁,有了这个意外之喜,他似乎又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觉得生活有望。
看见安宁,见到和他相似的脸,他就想要好好宠爱她,不,是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全都捧到她眼前来讨好她。
可大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她。
他身为父亲,却没能保护好她,他明明就知道大夫人对她不怀好意,却拿大夫人没办法,他对不起安宁,也对不起香芹。
就在他万分愧疚苦恼时,银杏和银桂这一对亲姐妹对他侍候的越发温柔起来,加上她们故意撩拨引誘,侯爷一个没忍住就按住了她们,在罗汉床上,一龙双凤,拼命发泄。
这已经是侯爷这十几年来养成的习惯。
每次有心事时,他都喜欢拿身边的丫鬟来发泄,一是排解心里的苦闷,二是给大夫人难堪。
可以说,侯爷是真心聪明。
这么多年来,他一边给大夫人难堪,又一边给大夫人足够的权力,还明着为她支撑当家主母的面子,把对他痴心不改,深情万千的大夫人的心撩拨的为他死的心都有。
但每一次,在侯爷发泄后,大夫人都会派人送来避子汤,然后过些日子找个名目把服侍过侯爷的丫鬟打发卖了。
总之,大夫人不会让一个丫鬟服侍侯爷太久,就是担心侯爷会对丫鬟动了怜惜之心。
当然,为了彰显她这个当家主母的宽容大度,大夫人也曾为侯爷纳过几房小门小户的姑娘做姨娘,只是那些被她选进来的姨娘的长相就甭提了,简直就是在亵犊侯爷这张脸。
所以侯爷对那些歌姨娘不闻不问,淡漠疏离,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但这一次不一样。
侯爷这一次发泄后,就有心思扶持银杏和银桂。
这整个侯府的内院,唯大夫人一人独大,要放在以前倒是行,因为大夫人除了喜欢打发他碰过的丫鬟外,也没做过对他不利的事情,而且还尽心尽力的把整个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让他无后顾之忧。
可现在不行,现在他有了安宁,有了想要保护的人,而且他还就要为安宁的未来着想。
既然大夫人不喜欢安宁,还处处针对她,不是想要害得她身败名裂,就是想要赶她出侯府。
那他就给大夫人找点事情做,让她没空再去找安宁的麻烦。
而最重要的是,安宁已经到了定婆家的年纪,如果大夫人趁他不在府里,随便给安宁定了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婆家,到时候他后悔都来不及。
大夫人毕竟是安宁名义上的母亲,就是他,也阻止不了大夫人要给安宁定婆家的事情,但它可以找一个可靠的人帮着他看着大夫人。
银杏银桂的身份不够,她们自是不行,但她们能暂时牵绊住大夫人,依照大夫人的霸道性子,她是不会再次任由一个丫鬟坐上姨娘的位置。
所以,在大夫人得到银杏和银桂姐妹二人已经被侯爷破了身子的消息,派人送来避子汤药时,侯爷当即就下令道,“银杏银桂不需要喝避子汤,以后都不要端来了。”
负责送避子汤的婆子一愣,在对上侯爷发冷的眼神之,忙遵命退去。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大夫人那里,大夫人一气之下,把孙妈妈刚找出来摆上的一套新茶具给摔了。
孙妈妈看了直心疼。
那可是老夫人最喜欢的圆形三彩蝶花茶具啊。
还是当年太老夫人给老夫人的陪嫁,后来老夫人又给大夫人的陪嫁,大夫人一直没舍得用,打算等二姑娘成亲时,给二姑娘做陪嫁用的。
昨天大夫人把那套茶具摔了,屋里没有茶具用,她今早上一大早就去了库房翻找,可只剩下这一套了。
没办法,她只好先拿出来用着,打算上午派人去买一套来,到时候这一套在放起来,谁知道……
孙妈妈一脸心疼。
大夫人在摔下手后,也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她先是一愣,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
说是要把放在穆承运身上的心收回来,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谈何容易啊。
那是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啊,是她的命啊。
早上得知穆承运宠幸了银杏银桂这两个小贱人的消息,她就醋海翻天,波涛汹涌,恨不得去清风小筑把那俩个小贱人剥皮抽筋,五马分尸。
但和每次一样,她不想让穆承运觉得她是个妒妇,就生生将怒气忍了下来。
以为能和以前一样,喂下避子汤,然后找个名目随意打发掉,哪里知道,穆承运现在是铁了心要跟她斗。
呜呜……
十几年来,她为的是什么啊?
大夫人大哭特哭,在自己的屋子里,她不需要憋着,怎么哭都行。
孙妈妈看了心疼,忙把屋里的小丫鬟遣退,然后抱着大夫人一起哭。
……
而这一日开始,侯爷再也不去大夫人的屋里,轮到大夫人侍候的日子,他都会留在清风小筑,让银杏银桂姐妹二人侍候。
大夫人早饭没人陪,夜夜孤枕难眠,加上穆惜玥天天要死要活的闹腾,没几日,大夫人就憔悴了许多。
而她把这一切的事情都怪在了安宁的头上,认为侯爷的改变都是从安宁出现开始,若不是她的出现,她和侯爷还是一对夫敬妇爱的夫妻。
所以,侯爷折磨她,她就有心折磨安宁。
次日,她就吩咐安宁过来给她请安,并且找了个借口,让安宁侍候她吃饭。
“你今年十五岁了,也该的定婆家的年纪,我留下你,是要教导你一些为儿媳的规矩。”
大夫人说的理由很充分,让安宁找不到词儿反驳。
侯门大户里的姑娘们,在十四五岁的年纪,都会由母亲请来教养嬷嬷教导姑娘们一些为儿媳为嫡妻的规矩,也有些人会由母亲亲自来教导。
不过……
“母亲说的是。”安宁笑道,然后左右看了看,似是在找什么。
见她心不在焉,大夫人气的拍桌子,“大胆,在我面前还如此不规矩,看来我叫你来学规矩是做对了,你再不学学规矩,日后嫁到别人家里去,指不定还要骂我们侯府的人没有教养。”
“母亲别怒,是女儿越轨了。”安宁福了福身,行了个十分标准的礼,然后又道,“女儿只是在找二妹和三妹她们,她们只被我小三个月,我来学规矩,妹妹她们应该也会一起吧?”
呵呵,恶妇,想要惩治我,那我就要拉着你两个宝贝女儿一起。
大夫人却说,“她们不用学了,她们是我从小教导到大的,什么规矩都懂。”
什么都懂,还会当众来撕扯她这个嫡姐?
要是规矩都是这样的,那这个世界岂不是乱套了?
安宁心中冷笑,但表面上却恭恭敬敬的称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她老爹前脚出府,大夫人后脚就把她招了来,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她名义上的母亲,诚信想要找她麻烦么?
大夫人见她还算听话,脸色这才好看了些,笑道,“我亲自教导你是为了你好,不然你日后嫁了夫君,什么都不懂,就会被婆家嫌弃。”
然后指了桌子上的小碗,“给我盛碗粥吧,我肚子不饿,少盛一些。”
“是。”
安宁乖乖上前给她盛粥,盛了六分满,恭恭敬敬的双手捧着,端端正正的放在大夫人的面前。
她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到位,不差分毫,就连孙妈妈见了都差点叫一声好。
而接受过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教导过礼仪的大夫人,更是挑不出一点儿错来,让她想要找借口刁难安宁,都找不到缝隙。
她放在桌子底下的双手,死死捏着拳,脸色阴霾,看着安宁,就跟盯着杀父仇人一样恨。
不错,安宁表现的越好,她就越是不爽。
凭什么?
一个贱妇生下的村姑,凭什么身上会有这么多优点,生生把她教养了十几年的惜柔惜玥都给比了下去。
大夫人心里那叫一个恨呀,恨的都快要发疯,可为了维持她侯府夫人的宽容大度,雍容华贵的形象,大夫人还是硬逼着自己,笑着赞了一句。
安宁抿唇微笑。
哼,想要刁难她,没门。
前世,她刚嫁进乔家时,因为身为新媳妇,婆婆就日日给她立规矩。
早上天不亮,她就要忍着身体上的酸痛,起来去侍候婆婆起床。
婆婆明明有自己的妈妈丫鬟使唤,可她偏偏要使唤她这个儿媳妇,穿衣洗漱,端茶倒水,盛饭夹菜,甚至连婆婆的马桶她都拎过。
有好几次,那老刁婆还故意打翻了粥,烫伤了她的手,痛的她当场眼泪就飙了出来,结果还被人家骂了一句矫情。
呵呵,矫情,怎么不矫情,她可是安家唯一的嫡女,是父母的心肝宝贝,怎么就不可以矫情一下?
可她到了乔家后,却被婆婆当成了丫鬟使唤。
不,她比丫鬟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