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恭迎大王回都——”
一个月后,陆辰返回风州,百官跪迎。
当天下午,他边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边让梁笑传令薛怀仁、司马文、柳元三人,到王宫花园的凉亭里等候。
接到王令,三位大臣不敢怠慢,很快就出府进了王宫,来到花园。
到了凉亭之后,并不见大王的身影,三人干坐着也是坐着,见石桌上刻有棋盘,并有黑白两盒棋子,柳元当即就来了兴致,说道:“薛大人,司马大人,大王不知还有多久才到,你我三人,不如在此对弈两局如何?”
司马文也正有此意,闻言冲薛怀仁道:“薛大人,你先来?”
“哎?两位且弈,我自观棋不语。”薛怀仁笑呵呵道。
“好,既如此,那在下就和柳大人先对两局了。”司马文也不再客套,与柳元面对面坐下之后,伸手道:“柳大人先请。”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柳元先是拱了拱手,接着拿起黑棋落子,道“司马大人棋艺精湛,可要手下留情啊。”
司马文摆了摆手,说道:“哎?在下早就听闻,柳大人未做官之时,曾在集市之中,以一对五,设残局骗人金银,可有此事啊?”
“哈哈——”听到这话,柳元仰面而笑,摆手说道:“这些羞人之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两人边下,司马文边说道:“大王才刚刚回都,也不知召集我等是有何事。”
“听说,大王此次微服出巡,至平州之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柳元落子说道。
薛怀仁道:“好像是中将军王炎吧?”
“哎,所行之事,实实在在的土皇帝呀,哪个君王能够容忍,也难怪大王震怒啊。”柳元轻叹道。
司马文落下一颗白子,说道:“有些人,功成之后,依仗自身功勋和资历,便忘了自己是谁,不知进退啊……”
他俩对弈,薛怀仁站在一边观望,三人刚开始还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可下着下着,很快,棋盘就进入了激烈的程度,不仅下棋的两人不再言语,开始聚精会神,且薛怀仁,也被棋盘所吸引。
薛怀仁的棋艺,绝对不在他二人之下,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可薛怀仁即使是觉得柳元其中某一子落错了,但他却仍旧一言不发。
不知何时,凉亭中已多了一人,只不过聚精会神的三人没有马上发觉罢了,最终还是观棋的薛怀仁最先反应过来,他立刻就要跪地施礼,却被陆辰笑着摆了摆手打住了。
察觉到动静,司马文和柳元也下意识的抬头一看,见是陆辰,两人慌忙起身,陆辰则是笑眯眯的说道:“不必多礼,你二人继续,本王也好学学棋艺。”
做了一国之君后,他在闲暇之时,也研究过棋艺,可与这两个文人士子相比,那就可想而知了。
“今天算平局。”司马文率先开口道。
“好。”柳元跟着点了点头。
他二人知道,大王召见他们,肯定是有要事相商。待将棋子收起来之后,陆辰入坐,摆手道:“你们也坐。”
等几人都坐下来之后,陆辰想了想之后,开门见山的说道:“本王准备在明日早朝之时,修改一些政策,不过在此之前,想先与你们商量商量。”
“请大王示下。”三人同时拱手说道。
“这第一件事,就是郡军问题。”陆辰说道:“我风国十余郡,每一郡之地,都有郡军五万,光是这些地方军,加起来就有好几十万,虽然对朝廷产生不了威胁,但其兵员设备,粮草军械,以及军饷,都需国家供给,且各地匪患尽除,这些郡军,留下来,只能是空耗国力,实则就是个摆设。”
听到这话,三人对视了一眼,司马文率先问道:“微臣听大王的意思,是打算取缔郡军?”
陆辰点了点头,又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也算不上是取缔吧,本王有个想法,你们看行不行。”
说着话,他又道:“以南阳为例,南阳在我风国腹地,一无匪患,二无反叛势力,民生安稳,无论是战争时期还是和平阶段,其五万郡军,都常年在驻地之内,并无什么用处。如果将这五万郡军裁除,另设城尉,专司负责缉凶捉盗,是不是一样也能保一地之平安啊?”
“这只是将郡军换了个名头罢了,大王也不止是这个意思吧?”柳元问道。
“没错。”陆辰说道:“本王之意,城尉由当地最高行政长官所管,以郡县为例,郡级设千人,县级设百人,如当地有凶徒之类,则郡首县守,皆可直接调动自己属下的城尉,而不再有什么郡军和郡首推诿扯皮的事情发生。”
他这完全是参考前世的警察体系,郡级城尉就相当于公安局,县级乃分局,各城镇上,那就是派出所。
这样一来,城尉足以保一地平安,而且也免除了五万郡军那么大的规模,和一些不便之事,更重要的是,几十万地方军,光是每年的物资军饷,那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参军校尉一职,乃大王亲设,这样一来,岂不是要撤掉很多武官。”薛怀仁有些忧虑的说道:“这些地方校尉,皆是当初有过战功之武将,若突然将其全部撤掉,恐怕会生出乱子啊……”
“哎?”陆辰摆了摆手,说道:“参军校尉,乃中央军兵团长俸禄,改设城尉,城尉府的主事,自然仍旧由这些校尉任职,其官阶和俸禄也一如既往。”
听他这么说,薛怀仁点了点头,道:“如此,倒不失为一条上策,这样不仅直接剔除了各地武装力量,也让官府行事更加简单明了,使各地治安,能得到更好保障,也杜绝了军兵扰民的现象。”
“大王此策,好是好,但像平阳郡、岭南,这种边地,如无郡军驻防,始终是个隐患啊。”司马文说道。
陆辰道:“本王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因此,像边城这种地方,依旧保留五万郡军的编制,但城尉府,却依旧建立,缉凶捉盗一事,也不再由郡军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