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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1章

老太太苦无证据,但是心知肚明,自家儿子的死,绝对跟姜英秀这小蹄子脱不了干系!

一定是昨晚上,儿子在拾掇这个小蹄子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了!

不过,按说自己家儿子自己了解,这也不是头一回了,他怎么也不应该失手啊!

可是如果他没失手,这小蹄子这会儿功夫还能笑得出来?

不把那两只眼睛哭成两只桃儿,我豁出去跟她姓!

再者说这也太奇怪了,儿子就算失手了,怎么还能把命搭上呢?

难道是马上风?

但是儿子明明是躺在自己的床铺上的,衣服也是完好的,模样也很平静,说不定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干,睡梦之中,就悄无声息地去了!

但是,这事儿怎么可能这么巧呢?

这巧合得也太过了!

老太太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却是认定了儿子死了一定跟那邪性的丫头片子有关!

说不定跟她那张铺位有什么特殊关系……

想到自己躺在那铺位上,还曾经动弹不得,老太太顿时觉得自己抓着了问题的关键。

只觉得又是后悔又是悲痛又是想不通,想着想着再次嚎啕大哭起来,声音把列车员和乘警都震得脑袋嗡嗡地。

破锣嗓子没完没了,动静还贼大,这谁扛得住啊!

其实老太太一开始惦记着的,无非是钱财。

她看着沈春柳他们这一帮人,穿得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暖暖和和,半点都不见寒酸。

虽然是农村人,却买了相对比较昂贵的卧铺票,而不是硬座或者站票。

吃的喝的也带的挺多。不光有搪瓷缸子,还有葡萄糖瓶子这种紧俏的东西。

说明这家人,家底儿正经不薄。

那个黑不出溜的媳妇儿虽然人有些憨实,但是也不算一点心眼儿都没有。起码自己套话套了好几轮儿了,她到底也没说出来她老爷们儿的事儿。

不过,能放心让她一个娘们儿家家的,自己带着好几个孩子坐长途火车,这老爷们儿要么就是死了,要么就是对这媳妇儿和孩子不怎么上心。

至于说工作忙,她一个农民,跟生产队能开下来介绍信出门,她老爷们儿除非是军人,不然怎么也不可能媳妇儿开得出来介绍信,自己却开不出来!

说到底,还是不上心!

倒也不能怪老太太想不到离婚上头去。毕竟这个时代,农村妇女离婚的,简直比大熊猫还稀罕……

然而,不管他们家到底是个啥情况,不管她老爷们儿到底是对她不上心还是忙得脱不开身,反正,她既然孤身上路了,遇到点啥事儿那也是正常的。

老太太从沈春柳那里虽然没有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却打听到了,姜英秀还没有定下亲事。

这就好办了。

正好自己儿子也几十岁了,该成个家,留个后了!

若是拿下了这小蹄子,不要说婚房了,怕是彩礼钱都不用准备!

万一再一枪命中,回头连孙子都有了!

怎么算,怎么觉着划算。

所以老太太看着姜英秀,打量了许久,低声悄悄嘀咕出来了那句:“这个囡囡正好合适”。

只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儿子竟然会马失前蹄!

别说拿下这小蹄子了!

竟然还把自己的命搭上了!

这小蹄子笑得那么开心,想必是毫发无损!

这怎么能忍?!

老太太继续崩溃大哭,指着姜英秀:

“就是她!她就是凶手!我看到了!”

她灵机一动,打算污蔑姜英秀。

真正的“证据”不能宣之于口,她打算自己来扮演这个目击证人。

沈春柳急了:

“你这老太太怎么能血口喷人呢?

这话是能随便乱说的吗?

昨天你儿子一天都没怎么露面,我闺女跟你儿子都没说过话!

我闺女不就是没同意你换铺位吗?你怎么什么事情都往我闺女头上扣屎盆子!

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你这样污蔑我闺女,是要害死她吗?”

姜英秀也郁闷了。这老太太,还真是执着啊!

不过这也难怪。人家儿子死了,总不能不让人家哭吧。而且,虽然是歪打正着,但是人家老太太还真就猜对了。

这下子可怎么办呢?

姜英秀歪了歪头,决定扮演一个柔弱的无辜少女。

不过她实在是哭不出来。

简直可以说是一滴眼泪都没有啊。

而且,不光是一滴眼泪都没有,只要想想那个很可能不是头一次干这种事的家伙,这回终于再也不能祸害任何人了,她就觉得格外地神清气爽呢!

哭不出来,就只好借助一些特殊手段了。

姜英秀默默地从空间里掏出来一块特制的姜黄色小手绢儿。

这可是她特意为了应付姜老爷子和姜老太太,费了不少力气专门准备的。

两个老人家每次找她,想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促进她跟姜大地的父女之情、和谐关系的时候,她一旦觉着懒得应付了,就用这招。

拿着事先浸过姜汁的手绢儿轻轻地擦擦眼睛,很快就眼圈红红的了,眼泪也可以十分自然地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她什么也不说,只低头擦眼泪,偶尔配合一两声抽泣,可这眼泪却越擦越多。

两个老人没办法,只好把她放回家。

这招真心比一味掀桌子砸凳子的野蛮招数管用多了。

每次哭上这么一回,老爷子和老太太就能消停好几个月呢!

这回也是一样。姜英秀把这块手绢一拿出来,沈春柳几人就淡定了。沈春柳甚至眼睛一亮。

姜英秀默默地拿手绢儿擦了擦眼角,似乎在擦拭泪水。

低着头,小声说道:

“老太太,你这也太冤枉人了……”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开始噼里啪啦地往地上掉眼泪了。

掉了眼泪,就用手绢去擦眼睛。

擦了眼睛,眼泪就掉得更多了。

看着姜英秀汹涌澎湃的泪水,列车员和乘警都犯了难。

他们也不相信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关键还手无寸铁,能杀了那个高高大大的中年男人。

这力量对比,怎么也不可能嘛!

你看看你看看,那小姑娘哭得那么伤心!

眼圈儿红红的,眼泪吧嗒吧嗒地一直掉个没完没了,伤心得都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辩护了!

换了谁也是一样,这出门一趟,遇上个死人就够糟心的了!

这么大的小姑娘,吓也吓死了!

结果居然还被不讲理的死人家属给沾边儿赖上了!

这谁能受得了啊?!

乘警上前检查了下,发现死者的脸色十分自然,就像睡着了似的,实在太不像一个死者了,就忍不住觉得这人说不定并没有死,让列车员先去找个大夫来。

还试着给“病人”掐了下人中,不过自然是没有什么效果。

列车员也干脆,直接用广播呼叫了一下,“车上有人突发疾病,请医生同志到十三号车厢,请医生同志到十三号车厢”——寄希望于乘客之中有医生能参与急救。

广播呼叫了三四遍,就有两个医生从不同的方向过来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戴眼镜的老太太,拎着个急救包,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带了一套针灸工具,俩人从不同的方向挤了过来,看到“病人”的时候,一瞬间都觉得有些惊奇。

经过检查呼吸、脉搏,翻开眼皮看瞳孔等一系列操作,两人都确认当事人已经死亡。

死亡原因未知。

但是对老太太指认姜英秀是凶手这件事,都表示这不可能。

尸体上没有任何外伤的痕迹,现场也没有找到凶器,而且死者也没有窒息死亡的特点,如果硬要说死亡原因,有几分像是在睡眠之中猝死的状态,但是却并不能确定——总的来说,如果不尸检的话,怕是查不出来真正的死亡原因了。

两人都认为死者的死亡,与姜英秀不可能有什么关系。

老太太极度不甘心,又哭又骂,大吼大叫地指责众人,说他们跟姜英秀是一伙儿的。因为之前广播呼叫医生的缘故,附近几个车厢的人几乎都挤了过来,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看热闹”还是十分有吸引力的。

这会儿围观群众都忍不住开始劝说老太太了:

“老太太,节哀顺变。你再哭坏了,你儿子走也走得不安生是不是?”

“这做人要厚道。自家倒了霉,非得拉上个垫背的,就有点儿过分了啊!”

“谁说不是呢?这人是啥原因死的还不知道呢,咋就赖上人家小姑娘了?”

谁知老太太不但不听劝,反而哭得更响亮,骂得更起劲儿了。

众人纷纷摇头败退。虽然觉得她不可理喻,但是考虑到她刚刚失去了骨肉至亲,也没有那个心情跟她计较。

乘警和列车员都对两位医生郑重道谢,目送他们离去。

然后列车员努力安抚老太太,乘警一方面向上级汇报,一方面把现场封闭了起来,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毕竟死因不明,虽然两个大夫都认为大概率不可能是他杀,但是说不定还得保留线索啥的呢。

这趟车几乎从来没出过这种事儿,乘警过去也就处理个抢座啦,不排队啦,脾气暴的乘客在车上撕吧起来啦,这类的小案件,还真是头一回遇到死人呢!

忙忙乎乎的,很快时间就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了。

姜英秀跟九丫和七宝嘀咕了几句,两小只会意,拉着沈春柳在她耳边说了两句悄悄话,沈春柳就跟列车员和乘警提出了申请:

“同志,这地方死了人,怪害怕的,我们这一家子都是女人孩子,胆子一个比一个小,能不能让我们换个地方呆着?”

列车员和乘警一看,这一家子果然都是女人孩子,立马就同意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提醒道:

“你们别急着下车,待会儿到站了还得你们配合下。”

沈春柳千恩万谢地同意了。

一个列车员带着几人换了个车厢休息。

好在这趟车的卧铺车厢还没有饱和,总算给母女四人腾出来三张铺位。

沈春柳一脸疲惫地坐了下来:

“哎呀,这出门在外,可真是麻烦,啥事儿都能碰到。要是在村里待着,伺候庄家,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姜英秀忍不住扶额,唉,到底还是让沈春柳吓着了。

早知道不如不把那男人的尸体放出来了……

虽然搁在空间里有点儿恶心,但是等到自己这波人下了车,再把悄悄送回车上不就完了么?

反正这年头也没有监控……

唉,真是自寻烦恼!

姜英秀郁闷了一阵,很快就释然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实在不行就把那尸体再收进空间里么。反正这个时代,保证没有人能想到随身空间这种东西上面去……

说干就干,姜英秀让沈春柳几人在原地不要动,自己出去随意溜达了两圈儿,不过手上却拿了个搪瓷缸子,名义上是去打热水。

然而只是从原本的铺位外头一走一过的功夫,就已经悄悄地把尸体收进了空间。

乘警守在铺位外面,并没有注意到里面的尸体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一直哭闹的老太太也被列车员劝导着,到了隔壁的铺位上休息。

说来也巧,硬座车厢那边有两伙人因为彼此争夺座位,打起来了,场面一度十分火爆。

列车员喊乘警帮忙。

看守现场的乘警就赶过去支援,等到再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车厢里面空空如也,尸体不见了。

而这时候姜英秀已经回到了沈春柳他们身边,手里的搪瓷缸子里面也装了大半缸从车上的开水间打的开水。

乘警深感责任重大,于是急忙让列车员广播找人,又跟老太太问了她儿子的名字,广播反复播放了十几次,结果却始终没有找到这个人。

猝死案或者凶杀案变成了失踪案……

乘警顿时觉得从头到脚透心儿凉,简直大白天的闹鬼了!

再加上那老太太还一直哭嚎着,跟乘警要儿子,一个劲儿的吵吵吵,吵得要死,真是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姜英秀他们几个躲得远远地,乘警和列车员也过来找过她们,但是她们也提供不出来什么有用的线索。

沈春柳、九丫和七宝一直都待在原地休息呢。姜英秀虽然出去了一趟,可是人家只是去了一趟开水房,打了一茶缸子热水而已。

一个茶缸子里面,总装不下一个大活人或者一具尸体吧?

火车终于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