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前方,二人就看到了那成群结队拉着装脉兽的牢车过来的人们。
显然,他们如今也看到了申屠修谨,一眼便认出了他,那带头的人神色瞬间就有些泛白。
申屠修谨负手站在众人面前,看起来十分轻松惬意,好像只是在自己后花园里晒太阳的样子。
而那带头的人走到申屠修谨面前,也挥手示意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
果然如同之前情报里说的那样,这支队伍人可不少。
身后装着各类型脉兽的车架数起来也有接近二十架。
光是押送这将近二十只脉兽的人就有三十几个。
笙云岚穿着黑袍,微微抬眼看着那些笼子里装的脉兽,眸光大亮。
这些脉兽都是品阶极高,种类很有些威名的脉兽。
只看那些身形就知道了,全都高大威猛,威风凛凛。
就算如今是被关在笼子里也威风不减。
看着那最前面的黑铁笼子里关的那只裂璃狼,只是一只爪子都比自己要大了。
这样的脉兽,要是在战场上发起狂来,还真是不太好对付。
虽然说笙云岚一直都知道鄂圣杰定然是以脉兽作为第一战力的,可在真正的看到这些脉兽之前,心中始终还是没有落实。
而现在笙云岚看着这满满的脉兽,像这样天性好战的脉兽鄂圣杰手上还不知道有多少。
看来这次自己选择来还真是来对了。
心中想着,笙云岚也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表现在脸上,站在申屠修谨身边还是十分不起眼。
此次负责押送这一批脉兽的人是纵脉世家旁系的一个家主,到是没想到申屠修谨会公然出现在这里。
他早知道大战一触即发,没想到申屠修谨会选择拿自己开刀。
他深知自己和申屠修谨对抗就如同拿鸡蛋扔石头,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在心中思索一番,还是想着也许自己能够和申屠修谨好好的谈判,不至于丧命也就是了。
那男子心下还有些发毛,毕竟申屠修谨威名赫赫,他也知道他的手段非凡。
更知道自己的命在他面前恐怕轻如鸿毛,想杀便能随时杀了。
此时整个队伍中其他的人都静寂无声,每个人神情肃穆,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那领头男子率先向前迈出一步,走到申屠修谨面前,看起来态度倒是颇为尊敬。
“久闻赤日领域君王大人威名已久,今天终于见到了,真是比传闻中还要俊朗。”
先上来客气几句,那带头男子也暗自观察起了周围的情况。
见着申屠修谨似乎并没有带多少精兵良将。
而那最近声名远播的笙云岚也并没有跟随在他身旁,不知是为什么。
只是若申屠修谨没有带什么人,那说不定自己还能有一件生机。
毕竟身后还有这么十几只脉兽。
就算申屠修谨手眼通天,可是要以一己之力对付这么多人和这么些脉兽,恐怕也有些费劲吧。
一想到这里那男子的腰杆儿也挺直了些。
好像是看到了些求生的希望。
申屠修谨看也不看他,也知道他的心中会做何想法,面对着此人的殷切夸赞,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嘴上说着一派溜须拍马之词,实际上却是在暗中打算如何将人置于死地。
这就是无相界众人历来的做派。
而申屠修谨的沉默也让那男子尴尬极了,一时间双方就站在各自对面,场面十分沉寂。
申屠修谨不说话,那带头男子在沉默片刻后也再是忍不住了。
“君王大人,我想你也知道我身后的这一批脉兽是为了给鄂家主奉上的,我知道大战将起,你要站在哪一边自然是你的喜好,不够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笙云岚是没有胜算的。'
“要是大人愿意做出正确的选择,将来夺得无相界,鄂家主必定不负亏待你。”
那男子也弄不明白申屠修谨这一次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要说是为了来劫这些脉兽,也应该会多带些人来吧。
可如今看着申屠修谨的样子确实不像。
笙云岚站在一旁听着那男子的话,眸中也涌上了些许锐利。
这人还真是很有想法。
竟然敢劝申屠修谨反水?
自己还真是想直接为他鼓掌叫好啊。
申屠修谨一听这男子的话,忽然一笑,只是周身带的那丝阴冷却让那男子浑身一颤。
“是吗?”
申屠修谨沉声一句,那男子自觉自己无论是从气势还是气质都完全无法和申屠修谨相较,却还是要硬着头皮在他面前蹦跶。
心中也有些慌张。
只想快些将这件事给解决了。
要是申屠修谨真的是来劫脉兽的,自己失去了脉兽,就算回了家也是被鄂圣杰捏死。
要是保住了脉兽,虽然看起来实在没什么可能,不过也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两相权衡之下,那男子也决定拼了。
一时间神情也有些发狠。
好像是豁出去了.
“君王大人,我说的话你或许可以考虑一下,要是你还是要动手,那我也就只能放肆了,你或许不把我这些兄弟放在眼里,可这些脉兽,你也很难招架吧。”
彻底的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那男子见着自己想要和平的和申屠修谨谈判是绝无可能了。
也直接搬出了这些脉兽来提醒他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这些脉兽早就已经被驯化过了,如今只听自己一声令下,就会对任何人发起攻击。
不管这申屠修谨究竟有多高明的实力,可在这么多身形庞大又生性好战残暴的脉兽面前,那也得让他费一番功夫吧。
到时候若是自己真的重创了他,就算损失了几只脉兽,回去报告给了鄂圣杰听,想来也不会遭到多重的惩罚。
看来人在危急时刻总是心比天高。
这话放在这男子身上当真实在合适不过了。
如今他竟然还做起了也许能够伤到申屠修谨的春秋大梦来。
而申屠修谨也觉出他也没了耐心,不欲和他再多说,只是微微扬眸。
那双带着似有似无考量的眸子放在他身上,只让那男子背后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