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里奈因奈绪说的话深感震撼。
她都没想到,这只兔耳娘居然考虑了那么多。
“所以,奈绪,下面到底有什么声音?”绘里奈重新定了定心神,开口发问。
奈绪:“好像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在蠕动……不行,声音越来越远了。听不清了。”
绘里奈:“唔,蠕动么……可能是梦魇怪吧。之前也有见过那种半液态的怪物。”
绘里奈:“……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办?去挨个儿敲门,直到有人愿意跟我们谈话吗?”
奈绪:“好像只能这么做了哎。”
奈绪:“来吧!就从那边的房子开始!”
两人就这样来到了奈绪指的那间房前。敲门之后,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应。
绘里奈本来想马上走的,但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放在门口的两瓶牛奶。这顿时让她来了精神。
绘里奈:“喔!奈绪,快看!两瓶可以恢复百分之五十mp的道具哎!”
奈绪:“嗯嗯,真不错!这种鲜奶很容易就坏了,必须当天喝掉呢。我们代劳吧!”
绘里奈:“喂,别乱拿别人东西啊……明显是订的牛奶还没拿进去吧。”
奈绪:“这件事本来就很奇怪不是吗~一般牛奶在早上就该送到啦。”
奈绪:“一直没被拿进去,不就只能说明屋主不在家嘛~”
绘里奈:“喔。有道理哎。”
绘里奈:“但我还是觉得,这里面有阴谋!肯定有别的原因!”
奈绪:“也是呢。往好点想,屋主全家可能只是死了而已。”
屋内传来了什么东西被撞倒的声音。
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也没有人说话。
或许,刚刚屋主出于愤慨,一怒之下撞翻了什么东西。
但理智还是让他避免了开口。
这些人这么不愿说话,绘里奈越发不能理解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有人打开了屋门,在悄悄朝这边看。
在每户人家都装不在的当下居然会发生这种事,实在让绘里奈十分吃惊。
因此,她便扭头看去,果然在不远处见到了一位戴眼镜的男子。
他将门微微开了一道缝隙,正悄悄朝两人看来。
发现自己的存在被察觉后,他便不再刻意隐藏,直接朝她们招手,示意二人过去谈谈。
这样的展开,她们还真是没想到。
奈绪对绘里奈使了个眼色。
而绘里奈则默默的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没懂兔耳娘是什么意思。
果然,她还是和屑仆人才能一个眼神便心有灵犀一点通,不用言语便能了解对方的意图。
这,大概主要是因为义行是小伪娘吧。
其次,便是两人从小便在一起朝夕相处,充分培养的感情。
“你好啊,先生。”绘里奈来到那位男人门前,礼貌的询问:“我是依田绘里奈,这位是西田奈绪。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是罗姆。”他微微一笑,稍显紧张,却又不失得体:“很荣幸能和两位可爱的小姐谈话。你们从外地旅行至此,一定累了吧?快请进屋坐吧。”
听得出来,这个男人极力想用绅士的语气来谈话。
但那个声线实在不适合他。
现在的罗姆,讲起话来十分蹩脚,就好像他的嘴里发生了一起车祸。
舌头先生在这场车祸中不幸去世,现在代替它的,只是像舌头的某种东西——也许那是威士忌变的。
毕竟,这个人身上都一股威士忌的味道。
一个真正的绅士,是不会随便搞得一身酒气的。
除非,他刚刚从某个会员制俱乐部出来——还是深藏于小巷子里面、很不好找的那种。
里面的人,行为举止都比较老派。
这意思是,大部分人都在装腔作势,掩饰着真正的自己。
他们是那种不会往舞娘腿环和胸口赛钱的人。
而是会将它留在杯子下面——以此表面自己的修养。即便那玩意儿并不存在。
里面的酒水不一定多贵,但想拥有在这喝酒的资格,一定非常困难。
那是上流人物们的俱乐部。
偶尔,里面还有特殊表演——当然了,绘里奈对那些太特别的表演没有兴趣。所以她只想看看一般特别的。
否则,在喝酒的时候看到有人突然被穿在钎子上,就太恶心了。
更恶心的大概是,周围的一群人还在边装作不忍心看边偷偷用好奇而恶心的眼神瞄过来。比拼着谁能刷新伪善的下限。
那种地方也是真实存在的。
馏衣小姐是少数愿意和她谈这些的人。但也只是略有提起。
她对绘里奈说,坐在那里,即便你能力再强,也永远看不穿在场的人里究竟有多少是妖魔。
或许全都是。
或许,说他们是妖魔,都是对妖魔一词的污蔑。
绘里奈一直很想去一次普通的高档会员制酒吧看看。感受下那种通常让她恶心的装腔作势的“上流氛围”。
她的阶级不是问题。
年龄和家里是否允许她在高中毕业后还外出,才是问题。
这个小镇的所有人,大概都喜欢威士忌。
否则绘里奈无法解释这玩意的瓶子为什么遍地都是。
在她看来,这个现象本身就能说明一定的问题。
绝望与恐惧。
在如此人烟稀少的村庄,一旦高度酒变得受欢迎,就说明事情在失去控制。
在那些人口密集的城市,一旦爆发瘟疫,会发生什么呢?
曾经数次穿梭于这些城市的今村馏衣,曾经意味深长的说过这样一段话。
“呵呵呵……你问我人们会买什么?绘里奈,食物永远是最抢手的。但我想跟你谈谈,在不缺乏食物的情况下,人们会倾向于购买什么。而这又体现了什么。
“一开始,人们会倾向于买药。无论是正规的,还是仅仅听说有用的神器药物。他们选择购买的这些货物,就象征着人们心中的希望。”
“但后来,局势逐渐恶化,每晚都能听到枪声和焚烧尸体的声音,说不定还有怪物的吼叫声……”
“……那个时候,人们就会将买药的钱,用来购买武器、子弹和酒精。这,就象征着他们心底的恐惧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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