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律平正捡着贝壳,有人向这边喊道:“可汗!”
述律平直起身子,看到完颜烈竟然摇着一条船向这边过来。
那是一条小小的扁舟,由棕色的原木做成,很是轻便,
阿保机看着述律平问道:“想不想坐船?”
述律平为难道:“我不会游泳。”
“我会游泳,放心吧,落水了我救你。”
述律平想了想,十分乖巧地说道:“那好吧,试一试。”
完颜烈将船滑倒岸边,在船已经没有办法行走的时候,完颜烈从船上跳下去,躬下身子,使劲将船往岸上推。
船停在一处有着干燥沙滩的地方。
阿保机率先上了船,然后回过身来拉述律平。
一使劲,述律平便满身满怀地跟阿保机抱在一处,这令阿保机很满意。
他把述律平安置在位置上,然后转身接过完颜烈手中的橹接了过来,对完颜烈说道:“你上去,本汗来划。”
完颜烈担忧道:“可汗,还是卑职来划吧,卑职担心……”
阿保机射来冷冷的视线,完颜烈赶紧闭了嘴,这点小事儿,可汗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
上了岸,完颜烈看到乌珠一行人远远地候着,于是也走了过去,站到乌珠的旁边,没想到那小妮子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往旁边走了走,好像要跟她保持距离。
这是什么情况,他得罪她了吗?
可汗和平妃在海边玩,把下人们都指的远远的,怕打扰她们的二人世界。
乌珠端着热茶去给二人送茶,恰巧看到了完颜烈很不上道的一幕。
人家过二人世界,你跟着掺和什么,真是不上道,所以便有了后面的离得远远的。
完颜烈不高兴了,揪住乌珠的领子就扯了回来,他好像特别喜欢扯她的领子,看着乌珠一脸嫌弃的样子,不悦道:“你这个小丫头,想造反?”
刚才被可汗甩了脸子,还能让一个小丫头欺负了去?
述律平转头远远地看着完颜烈和乌珠对峙的样子,笑道:“可汗,你看,完颜烈和乌珠是不是很般配?”
阿保机本是看着她的,此时听她这么一说轻轻瞄了一眼,继续看着她,怎么就看不够呢?
咸咸的海风吹着她的头发,长发就像缎子一样飘飘扬扬,浮动的白光映在她的脸上,是那么沉静而灵动,让她一张小脸美得更加自然,美得更加动人。
“你又开始乱点鸳鸯了?”
之前,两个人闲聊时,述律平便说耶律曷鲁好像喜欢冬儿,可以撮合一下。
述律平软软地说道:“我没有,你看!”
这时船忽然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述律平慌忙抓住船舷,惊魂未定之中抬起头,看到阿保机逆着光,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嘴巴都咧到了耳朵根儿,眼睛也弯成了月牙,有种使坏得逞的沾沾自喜。
“你……”
述律平气得说不出话来,索性撩起水向阿保机泼去,光洁、玲珑剔透的小水珠在阳光中闪着光,纯洁而美丽。
述律平力气很小,大部分的水珠都落在了海里、船里,只有小部分沾到他的衣服上。
还有一小部分因为风吹的缘故洒到她的脸上,凉丝丝的,不禁抬手擦脸。
实在是一娉一笑尽显可爱。
阿保机又晃了一下,述律平赶忙紧紧抓住船舷,说道:“你别这样,我不会游泳,害怕。”
阿保机说道:“好了,好了,不弄了。”
虽然他会游泳,但是海水冰凉,不舍得把述律平弄到水里去。
橹很有节奏的声音,再次响起,船也继续前行。
阿保机边划船边含笑看着述律平。
述律平本是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别处,回头看他时,还在看,而且一直看一直看的那种。
“哎呦,你别看我了,把我都看毛了,好好划船,烦死了。”
“我看我的女人还不行?”
述律平侧过身,看向别处,说道:“那你也不用一直这样看着啊,跟没有见过女人似的。”
阿保机笑道:“我就是没看过女人。”
述律平不再看他,而是嘟嘴道:“你又不听话了。”
阿保机笑道:“好,好,听话,不看了不看了。”
述律平低头看着飘动的海水,一起一伏的,偶尔还有绿色的浸着光泽的水草飘过,伸出洁白的小手,便捞了起来,放在手心里有点扎手,也就那么一点点。
她将水草扬起来,对阿保机说道:“你看,这叶片小小的,好好看。”
阿保机刚才一直在看她,这时被抓包,赶紧转过头去。
述律平不悦道:“你倒是看啊。”
阿保机仍旧不转头,说道:“你又不让我看你。”
述律平说道:“我没有说不让你看到,就是别一直盯着看,现在可以看了。”
阿保机嗯了一声,转头看去,这水草是最司空见惯的,可是她却跟见到了宝贝,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得紧。
那水草有一条长长茎,茎的两边是两排排列整齐的圆圆的小叶子。
虽然之前很常见,眼下被述律平这么一说,确实变得不一样了。
“好看。”
述律平说道:“是吧,很可爱。”
述律平说着便将水草轻轻地放在水里,看着它跟着波涛一起一伏飘到远方,自由自在,随性散漫,让人羡慕。
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水草,而阿保机的目光也一直追随着她。
转过头来,阿保机又有一种被抓的窘迫,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就在这里抛锚吧。”
述律平看到阿保机从船上拿起一个很大的黑乎乎带着三个尖锐长脚的东西,后面还有长长的麻绳。
抛锚没多久,船便停了下来。
阿保机向述律平走了过来,船很小,他却很高大,走过来的过程中,船也跟着摇摇晃晃。
述律平真害怕这船会翻,说道:“你动作小一点,船翻了怎么办。”
说话的功夫,阿保机已经走了过来,跟述律平坐在一处,顺手把述律平搂到了怀里。
述律平将脑袋靠在宽阔的胸膛上,柔软的像春草一样的头发,柔柔地触摸着阿保机的脸颊,很舒服。
阿保机能闻到独属于述律平的香味,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说道:“终于没有人打扰了,真希望一直这样。”
“嗯。”
阿保机嘴角含笑,用手轻轻掰过述律平嫩嫩白白的脸颊,一个吻便印了下来。
长长的一吻过后,两个人都有一些喘息,阿保机用头抵着述律平的光洁细滑的额头,动情地说道:“叫我啜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