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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吱吱扭扭来到了城门口,阿保机早已经打点好了,马车刚到城门口,士兵们便把城门大开。

出了城门没多久,便有很多护卫跟了过来,在马车附近随行,都骑着高头大马。

述律平听到异动,掀开帘子一看,才发现了更多护卫,那时离城门已经有一段距离。

述律平坐在阿保机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说道:“你回去吧。我知道你是偷偷出来了,万一被居心叵测之人知道了你的行踪,会很麻烦。”

阿保机亲着述律平的耳朵根儿,说道:“再过会儿,舍不得你。”

他那热热的气流烫着述律平的耳朵根儿,让她后背都起了鸡皮疙瘩,再加上这么肉麻的话,更加让人无所适从。

又行了一公里多,在述律平的一再催促之下,阿保机才让马车停下。

阿保机亲了述律平一口,温柔地说道:“上京的事情一了,我就会亲自接你。”

述律平轻“嗯”了一声。

然后挣扎着从阿保机怀里下来,可是阿保机依旧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压根都不撒手。

述律平知道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应该把时间都浪费在她的身上,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阿保机轻叹一声,狠狠地亲述律平,手臂紧紧地抱住她,好像要跟她合二为一,把她揉进自己的血肉里面。

就在述律平发现阿保机吻得越来越投入,越来越无法自拔的时候,狠狠地推他的胸膛。

阿保机仍旧亲了好几口这才放开。

“你快走吧,被他们听到。”

阿保机笑道:“谁敢听?”

述律平在黑暗中瞪了他一眼,说道:“耳朵长在人家的身上,你还能挡住人家听到?”

“那是当然。”

述律平不再跟他扯皮,哎呦了一声,说道:“你快走吧,又不是生离……”

阿保机突然就吻住了述律平的嘴唇,不让她再说半个字儿。

直到述律平再次挣扎,阿保机才松开,命令道:“以后不允许你说这些丧气话,咱们要生生世世不分离,永生永世不分离。”

自从跟述律平好了之后,阿保机都变成了玻璃心,什么不好的词都不愿意听到,可见他有多珍惜跟述律平在一起。

述律平“哧”地笑了起来,心道:人哪有生生世世、永生永世在一起的,那不成了鬼了。

他的心都要碎了,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阿保机又用行动惩罚了述律平,然后说道:“我派了很多人保护你,但是你仍然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自己保护好自己。”

述律平点了点头,心中的伤感、落寞、不舍就像一双大手一样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心,让她都有些无法呼吸了。

她的脑海中显现的都是阿保机对她的好,这样想着,心里面更难受了。

阿保机放开了她,使劲握了握她的手,说道:“我走了。”

“嗯。”

阿保机松开她的手下马车去了,头再也不敢回一下,再回头他害怕不能狠心让她离开。

述律平看到阿保机下马车之后,心里面瞬间空落落的,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她掀开帘子看向外面,这才看到马车周围空空如也,只有不远处站了很多人,难怪阿保机会说“谁敢听”,他们在马车中亲热,确实没有人听到,看阿保机把人吓成了什么样子了。

述律平在马车外寻找阿保机的身影没有找到,心道:他估计早就走了吧,所以才看不到。

这样想着,心里面更加难过了,如果能够再看一面就好了。

就在失落伤感之时,马车帘子忽然被掀开,一个人影窜了上来,他动作实在是敏捷,武功很是高强,窜上来之后便把述律平搂在了怀里,低下头狠狠地啃咬她的嘴唇。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述律平都傻了,直到已经被阿保机亲了好几口了,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阿保机去而复返,他终究是舍不得她的,这样想着,述律平回抱住阿保机的腰。

这无疑是对阿保机的鼓励。

以前亲吻时,述律平总是闭着嘴巴,任由他造次,总是处于被动的,此时此刻因为别离的伤感,让她也学着阿保机的样子回亲着。

惹得阿保机浑身都要颤抖起来,阿保机睁开眼睛震惊地看着述律平,然后更加动情地亲吻着她。

两个人吻得愈加激烈,拥抱得更加亲密无间。

……

长长的一吻过后,阿保机突然放开述律平,动情地说道:“等着我。”

述律平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好。”

阿保机欣喜若狂,虽然不知道述律平有多喜欢他,但是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她多少开始喜欢他了。这比他打了胜仗还要开心千倍万倍。

阿保机紧紧地拥抱住了述律平,是那么用力,用力地让述律平都感觉有些疼痛了,但是述律平没有阻止,因为那是一种痛并且幸福的美好感觉。

随后,阿保机便突然将她松开,头也不回地下马车去了。

述律平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抓他,但是手停在了半空,没有实施,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她不能拖他后腿。

阿保机下车没有多久,便有大量的马蹄声从各方传来,很多人马围绕在马车周围。

紧接着长鞭响起,划破夜空,马匹嘶鸣,马蹄嘚嘚,马车跟着吱扭跑了起来。

述律平无比伤感和急切地掀开后面的帘子,看到几个人骑着高头大马,立在夜色中。

今晚冷月如钩,洒下微弱的光,能够分辨出阿保机和他的几个侍卫,但是却看不清阿保机的神情,只能看到几个暗影。

马车行了很远,那几个暗影依旧久久地立在那里,他一定在看着她,心中定是万般不舍。

述律平由衷地感动,心道:他对我真的很好,除了他,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对我这么好了。

这样想着,觉得自己有点不知好歹,阿保机对她那么好,可是她还时不时地跟他生气,而且有时候明明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想听到的是什么,可是就是不愿意说。

现在后悔极了,为什么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好好待他,每次闹别扭都是他认错,都是他赔笑脸。

他可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可是却愿意为了她放下身价,委曲求全,谄媚逢迎,突然感觉他好可怜。

人啊,总是这样,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贵,才知道自己多么应该去珍惜。

这样想着,述律平眼角有泪珠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