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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律平闻言,说道:“没关系,有耶律曷鲁和冬儿这么多高手陪着我,没什么事儿,放心吧。”

阿保机本是微笑着的脸颊,变得严肃,说道:“你就这么不想让我陪着你?”

怎么还生气上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述律平向他伸出手,娇滴滴地说道:“你过来。”

阿保机拿着衣服走了过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述律平娇娇嫩嫩地说道:“你坐上来,离我近一些。”

阿保机最抵挡不住这个攻势,脸臭臭的,但是身体已经靠过去了。

阿保机抱住他的胳膊上,将头贴在他的胳膊上,说道:“哎呦,你不要生气,我没有不想让你陪,你陪我,是最安全的,我当然想让你陪了,可是你身为一国之君,肯定有很多事儿要忙,我这不也是为你考虑吗?”

阿保机鼻子翘上了天,说道:“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的好意?”

述律平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撇了撇嘴,真是小气啊。

“谢谢就不用了,作为你的女人,我应该做这些。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阿保机阴阳怪气地说了个“谢谢”,然后便说道:“我心中有数,不需要你操心,你照顾好自己,别给我添乱就行了。”

述律平嘟囔着:“好像我经常给你添乱似的,不就是那几次……”

阿保机知道她在暗暗埋怨,皱眉道:“你说什么?”

述律平秒怂,笑道:“我什么也没有说啊。”

阿保机刮了她的鼻尖一下,说道:“你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小东西。”

述律平踢一下腿,说道:“我才不是小东西?!”

阿保机看到述律平踢了一下退,整个人都不好了,紧张失色,说道:“别踢腿,这个动作很危险,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一提到孩子,两个人都静默了,房间里出奇地安静,好像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阿保机说道:“天也不早了,穿衣服吧,用完早膳,就出发。”

“好。”

接下来两个人各穿各的。

男人的衣服好穿,阿保机穿好之后,又帮述律平穿衣服。

半晌,阿保机边给述律平系腰带边说道:“等咱们给老者看完病,我就叫人给你端来避子汤,你是大夫,应该知道喝完之后,肯定会特别的痛苦,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不要害怕。”

述律平半晌才“嗯”了一声。

她似乎听到了阿保机心灵碎裂的声音,他一定很伤心吧很难过吧。

二人吃了饭之后,便坐上舒适的马车赶到了老者的住处。

马车行进地很慢很慢,但是却非常平稳。

有一次稍微赶得有点急了,述律平摇晃了一下,阿保机先是将述律平搂在怀里安抚,接着便大声训斥道:“再不好好赶车,就给本汗抽个三四十鞭子!”

在这契丹来说可是重刑,打人的鞭子长四米有余,是由非常结实的材料制成,打在身上尤其地疼。

正常人挨个两鞭子便受了内伤,更何况要打三四十鞭子,那是要死人的。

赶马车的士兵,再不敢掉以轻心,还是小命要紧。

不过可汗对于身边的近臣很是严肃严格,但是对于普通的士兵和子民们,却异常地亲切,一点儿架子都没有。

今天能够这般火大,定是气坏了。只要是关于平贵妃的事情,可汗都会很上心,所以下人们遇到平贵妃的事情也是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终于到了目的地,远远地就看到村里的人都等在村口,上到村长,下到村民,无不翘首以待。赶车的士兵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可算是安全送达了,这要是出现任何事故,他脑袋是要搬家了。

述律平见大伙儿这么热情,想着下车同行,但是阿保机却按住她的膝盖,说道:“你在车上老实待着,我下去。”

述律平还想说什么,阿保机打断道:“听话。”

相处了这么久,述律平太清楚阿保机的言语和语气代表着什么意思了。两个人相当和谐。

就比如说现在,阿保机这般说,她就算不愿意也没用,势必要听他的话。

阿保机见述律平这般乖巧,突然将述律平稳稳抱在怀里。

述律平惊愕地看着他,这个禽兽又想干什么。

阿保机看着述律平惊恐的眼神,知道他在想什么,觉得搞笑,难道,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就是这样的?

这也太失败了。

不过她这么乖,实在是惹人喜爱。

阿保机说道:“奖励一个。”

述律平更加疑惑了,就在困惑的时候,却被阿保机重重地亲在额头上,原来他的奖励就是这个,这也太廉价了吧。

若是阿保机知道述律平是这个想法,势必要生气,而且要反驳一番。

他的吻很金贵的好不好,他之前后宫的女人这么多,他都没有给过,想要都不给。

现在主动上了门却还嫌弃,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众人看到威风凛凛的阿保机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个个纷纷跪拜,头低得很低很低,以表示自己对于可汗和平贵妃的尊重。

阿保机将为首的老者扶了起来,然后又让众人起身。

“平贵妃身体不适,坐在马车里,本汗陪你们走。”

老者说道:“可汗您的心意我们都领了,我们都是生活在最底层,能够让可汗和平贵妃这般瞧得起,是我们不知多少年积的功德,您还是坐马车吧。”

阿保机说道:“人无贵贱之分,老人家还是不要再谦让了,还是赶紧治腿要紧。”

阿保机和众人来到老汉的家,他的家在河边,夏天时节,蚊虫很厉害。

简陋的木头围的小院里有两件土房子,屋檐低矮,墙体斑驳,有些地方都要倒了,拿一根很长很粗的木棍子抵着,以防墙体坍塌,砸到人。

屋顶上长着往年长的狗尾巴草,草枯黄枯黄的,在风中无助地摇曳着。

院子里面摆满了农具,墙根那里堆积着干柴,这是烧火用的。

布满黄土的地面,留有大扫帚清扫过的痕迹。

如此寒酸又整洁的景象,定是让老者的家人细细地清扫了一番。

述律平着着面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自从那日被人瞅了以后,述律平便主动要求带上面纱,以阿保机的火爆脾气,要是遇到看她的人,不得把人活剥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决定戴面纱。

述律平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