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荃霞一家三口均是对视了一眼。
看来施媚在时家待着的这几个月,真的是不一样了。
想到此,汪荃霞的口吻也不由得放轻放柔了许多,道:“施媚,妈妈知道,你在怪爸爸妈妈没有去看你,可是你知道吗,我们最近真的……好可怜好艰难。”
汪荃霞说着,声音已经哽咽,“你爸爸跟哥哥没用,他们新投资了一个生意,结果上了当受了骗,做生意的那点本钱,全都赔的血本无归,现在还倒欠了银行跟高利贷好多钱……我们都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可谁知道时家那两个老不死的,就连借点钱都不愿意借,我们好绝望啊施媚,这么多年了,我们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啧,”施媚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既然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那么现在来受受好像也不错。”
汪荃霞话音一滞,语气十足的委屈,“施媚,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我虽然不是你的亲生妈妈,但是好歹也养了你这么多年……”
“那我要说什么话比较合适呢?”施媚像是征求她的意见一样,跟她完全是打着商量的语气。
汪荃霞再一次语塞,全然没想到施媚会这样说话!
明明语气和善,口吻温和,可是偏偏却堵得人心里非常不舒服。
汪荃霞忍住想要发怒的冲动,耐着『性』子道:“我知道你在怪我……”
“我没有怪你啊,”施媚像是打了个哈欠,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同时含着几分笑意,“怪你什么呢?是要怪你在我六年级的时候,发烧到39度没有带我去医院,而是继续打麻将,还是怪你在我初中的时候『逼』我出去打工,或者,是在我考上高中的时候,爷爷去世了,你中断了我的学费跟零花钱?还是说……该怪你拔了我的氧气罩,害我变成了一个傻子?”
施媚每数列一条,汪荃霞都是暗暗一惊。
她说的这些,都是天大的实话。
汪荃霞跟施学白两人对视一眼,均是在彼此的脸上看见了懊悔之『色』。
“可是,这些事情我都忘了呢,”施媚的声音揶揄,她含笑道:“这些不都是鸡『毛』蒜皮大的小事而已吗,反正我现在都还没死,何必因为这些东西,来影响我们一家人的感情呢。”
汪荃霞全然没想到施媚会这样说,能接到这个台阶,汪荃霞大喜过望,赶紧连声道:“对对对,不过都是小事而已,我现在要跟你说的才是大事!”
“什么大事呢?”施媚掏了下耳朵,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道:“好像是要借钱?”
汪荃霞赶紧道:“对对对,我们现在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施媚,只有你能帮帮我们了。”
“一家人嘛,说什么帮不帮的呢,多见外,”施媚似是轻叹一声,“区区五千万而已,时令衍给我的赡养费,每个月都有好几亿了呢。”
施学白父子听到赡养费每个月好几亿,眼睛齐齐都亮了起来,可是汪荃霞却是脸『色』大变,“赡养费?你跟时先生离婚了?”